顾言之气喘吁吁赶到府门口，管家连忙迎了上去。
“如何？”
顾言之喘着粗气问道。
他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了，希望能来得及。
可管家却无奈地摇了摇头。
顾言之心里咯噔一下，掉头就往外冲去。
“殿下......”
管家急忙大喊，可顾言之已经朝着城门口方向跑得没影了。
等顾言之跑远了，宋淼才狼狈不堪地出现在了府门口。
“殿下呢？”
不等管家开口，宋淼问道。
管家指了指城门口的方向，宋淼只得认命地掉头准备去追。
可就在转身的瞬间，他似乎看到了什么，可又不太确定。
等宋淼再次转过身，看到瑞安双手环在胸前，一副很得意的模样，不禁觉得奇怪。
公主还在府中，那殿下去城门口干什么？
不管殿下是去干什么，自己作为下属，怎么也得跟过去。
宋淼最终还是抬脚朝着城门口跑去。
“小姐，那宋大哥是不是脑子不太好？”
柳叶站在瑞安身边，一脸认真地问道。
“小姐都故意现身让他看到了，他怎么还追着殿下去城门口了？”
瑞安倒是能理解宋淼为何会追过去，毕竟宋淼是知道了，可顾言之还不知道啊！
“那小姐，我们现在要干嘛？”
柳叶其实也有些迷糊。
小姐一回来，便急急忙忙闹着收拾行李，还让自己也收拾了。
可等东西都收拾好了，却又不急不慢地不打算走了。
现在小姐这样，到底是走还是不走呢？
“饿了，吃饭！”
眼瞅着都快要过饭点了，又闹了这么一场，瑞安早就饿了。
“好的！”
柳叶屁颠屁颠去了厨房，没多会儿，厨房就送过来一桌子可口的饭菜。
瑞安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管家远远看到这一幕，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去府门口等他们殿下去了。
等顾言之赶到城门口，哪里还寻得到瑞安的身影。
懊悔不已的顾言之，失神地站在城门外，看着东陵的方向。
宋淼赶来的时候，看到殿下这般，犹豫要不要过去。
可又担心殿下会不会揍他！
“殿下......”
顾言之看了宋淼一眼，叹了口气。
“殿下，其实楚姑娘她......”
“好了！”
不等宋淼把话说完，顾言之便将其打断了。
“不必再说了！”
宋淼果真就听话地闭了嘴。
就这样，顾言之在城门口站了许久，直到天快黑，才垂头丧气地回了府中。
刚进前院，就看到管家急匆匆朝着他走来。
不等管家开口，就听到不远处传来瑞安的声音。
“殿下，您可算回来了！”
管家在门口守了一下午没见自家殿下回来，刚刚才离开一会儿，殿下就回来了。
“其实楚姑娘没走！”
其实不用管家说，顾言之也知道了。
因为......
瑞安此刻正一脸得意的看着他呢！
“殿下，之前在城门口我就想说，其实楚姑娘没走......”
顾言之狠狠地瞪了一眼宋淼。
早干嘛去了，现在才说，自己都看到了。
宋淼也是很委屈，明明就是殿下不让他说的，现在怎么还怪上他了？
“你......”
顾言之朝着瑞安走了过去，可不等他走近，瑞安掉头就走。
“凝儿！”
顾言之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去。
“凝儿你听我解释！”
顾言之顺利挡在了瑞安的面前。
“让开！”
瑞安眼神冷冷地看着顾言之，虽然她没有真的走，可不代表她已经消气了。
要知道，她这段时间，为了救顾言之出来，费了多少心思。
可现实确实，顾言之明明就能出来，却故意待在天牢让她担心。
不仅如此，之前自己费尽心思去见他，他明知自己担心，却什么都没说。
“凝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
“你就是想知道，我对你的真心到底有几分？”
“你就是想知道，就算你身陷囹圄，我会不会抛下你一走了之？”
“你就是想知道，你若在西京成为阶下囚，我还会不会坚定不移地与你站在一处？”
......
顾言之沉默了，因为瑞安已经将他想说的全部说出来了。
“是不是看到我还在府里，很高兴？”
瑞安盯着顾言之问道。
可不等顾言之开口，瑞安就招呼一旁的柳叶过来。
看到柳叶肩上的包袱，顾言之急了，一下抓住了瑞安的手。
“凝儿你......”
瑞安盯着顾言之的眼睛，眼神里却没有一丝波澜。
“放手！”
顾言之却握得更紧了，他知道，若是松手，瑞安真的会走。
“小姐......”
柳叶有些担心，她从未见瑞安的眼神如此冰冷过。
看来这次，三殿下是真的伤了小姐的心。
“我再说一遍，放！手！”
瑞安几乎是吼出来的，顾言之下意识地松了手。
“走！”
瑞安对柳叶吩咐一声，便头也不回的朝着府外走去。
本以为失而复得，可如今瑞安竟然真的要走，顾言之说什么都不会允许的。
“凝儿，你听我解释，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我知道你气我骗了你，可我真的是......”
瑞安冷笑，停下了脚步。
为什么每一个犯了错的人，都觉得自己有苦衷？
难道就因为你有苦衷，对方就应该要原谅你么？
这是什么逻辑？
“我......”
不知为何，到了嘴边的话，顾言之却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看到瑞安的眼神，他仿佛被什么噎住了喉咙一般，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了。
“我给过你机会了！”
瑞安留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站在一旁的宋淼急了。
“殿下，你快追呀！”
顾言之却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瑞安决绝的背影。
这一刻，顾言之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心痛，比起寒毒发作，似乎要更痛一些。
直到瑞安的身影消失在了街角，顾言之才感觉脸上有一抹凉意。
抬手去碰，才发现自己竟然落泪了。
这些年，过的这么不容易，都不曾掉过眼泪的顾言之，如今因为瑞安负气离开他，落泪了。
看着无动于衷的顾言之，宋淼急了，也顾不上别的，自顾自的朝着瑞安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