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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簿,按照录音机新旧排序可靠吗?”

“录音内容时间跨度大也没事,我们需要的是这里面的破题之法,跟借贷人打了几场就忘了怎么对付业像了吗?”

“就是因为跟借贷人打了几场,我才觉得谈话治疗的收益太低了,基本没有能听进去的,何况要面对的是一个受借贷人影响的三阶段业像。”

“华鸢,你炸死矿道那只大虫子的时候有感觉吗?殊途令触发了吗?”

“没有。”

“既然你也察觉到了,怪物都是幻象暂时的实体化,你应该也能想到这个空间的掌控者真正操控的是谁,你有决心通过干掉那些人叠加力量吗?”

“你来这是干嘛来了,除了话疗我们别无选择。”

“老簿,我会仔细听这些录音的,那些我听不懂就靠你了。”

我按照新旧顺序依次记录其中的内容,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写在纸上做成思维导图更好分析。

第二段和第三段录音里值得注意的是当事人听到了一些同事的八卦,两个四十多的老矿工因为一个女人打了一架,这个女人来路不干净。

“老簿,那个年代传出这种事,应该是没法见人了吧。”

“不一定,你太小看那个年代的人了,跟你们这一代刚好相反,那个年代的人嘴上保守行为开放,一家老小两三代男人搞同一个女人都是存在的。”

“什么!玩得这么大吗?原来保守的是我自己吗?好像听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华鸢,你要是生在那个年代免不了要遭到几轮桃花劫,你这个长相符合当时的审美。”

“谢谢,生在这个年代也不错,可以少遭受一些三观上的冲击,按照你的说法,我怕不是要被一家老小三代女人搞,这谁受得了啊。”

“倒是也没那么严重,接着听下面的吧。”

第三段和第四段的内容里开始出现老簿才能听懂的话,那些声音藏在背景音里模糊不清,老簿只能听个大概。

“老簿,后面有东西在窃窃私语。”

“先别说话,倒带,我再听一遍。”

倒了三次带老簿才听见。

“华鸢,他们可能是挖到剥灵狱遗迹了,那些窃窃私语皆为怨毒之言,我就不给你复述了。”

“是不是那种劝人上吊想不开之类的话。”

“差不多吧,是些恐怖片里听见都觉得俗气老套的话。”

从第五段录音开始,事情发展到我需要的阶段了,录音里的叮叮咣咣的工作声戛然而止,这段录音在爆炸声里停止了。

下一段录音有很长的白噪音前奏,这段前奏被咳嗽声打断。

“瓦斯爆炸,这里发生了瓦斯爆炸,请求救援!”

第六段录音只录到了这一句话,老簿凑到录音机前倒带又听了一遍,背景音里只有碎石滚落的声音。

“华鸢,加快速度,我感觉这个房间里有东西要按耐不住了”

迅速把剩下的录音机摆好,听见噪音直接快进。

那双在阴影中窥视的眼睛,散发着恶寒在迷宫上空盘旋,时不时下来撞两下箱子提醒我加快速度。

心里急但手要稳,将录音里通顺的句子摘录下来,没用的录音机直接放弃。

那股恶意彻底按耐不住开始翻箱倒柜,存烂菜叶子的区域已经被推倒了,纸钱再次被抛撒到空中,赶在纸钱落到我这边之前拿着录音机逃到了下一片区域。

我还在听录音,老簿却贴在附近的木箱子上闻味。

“老簿,你干嘛呢?”

“华鸢,这些才是炸药,箱子里面应该都是炸药。”

“再炸一次?这一排箱子里的炸药足够把整层楼都炸塌了。”

“华鸢,我们已经在这个房间里转一大圈了,除了像迷宫一样摆放着的箱子,这里连一扇窗户都没有。”

“老簿,你盯着那东西,我把这几段听完,这些录音机肯定挺不过爆炸。”

老簿点头同意,一人顾一边,那股恶意似乎受到了某种规则的限制,只能按照迷宫摆放出来的通道前进,老簿负责盯紧它的进度条,我负责不过脑子摘录内容。

时间紧迫已经容不得我过多思考了,听见什么就记录什么,后几段录音内容偏少,眼睛告诉我这些都是干货,大脑已经来不及思考了。

“华鸢,去下一个区域!”

听到老簿的指令,我揣起最后两个录音机,狼狈的跑到下一个区域,停下来扶着的那个箱子上写着雷管,一整排都是雷管,另一侧是一整排的起爆器。

“老簿,再往前就绕回去了,现在得开始安装炸药了,这最后两个录音机放在怀里应该能保存下来。”

“只拿起爆器,能顺多长的线就顺多长,跟那东西绕一圈。”

我把箱子里的引爆线全部连接在一起,拉着线绕了一圈,绕回存放炸药的区域捡起线头绑上雷管。

“老簿,准备就绪。”

“华鸢,那东西在炸药区域,赶快撤到闸门外起爆。”

几个翻滚成功退到闸门外,腿还没站稳,手先按下起爆器了,巨大的气浪把闸门吹飞,我躲在楼梯间角落险些被波及。

爆炸持续了几分钟才停止,闸门不偏不倚砸穿楼梯刚好掉下去挡住了矿洞破口。

房间里的木板箱三三两两搭成小火堆,这些火堆按照围成一个圈,火圈上方有一个破洞,几节被烧焦的地毯垂了下来。

我来到破洞下方,从下往上看,上方好像是一个宴会大厅,天花板上挂着华丽的吊灯,还有艳丽的壁画。

一个录音机从上面扔了下来,在它砸到我脸上之前接住了。

“还有录音?这下剩三个没听了。”

“这个录音机从外型上看明显比箱子里的那些高级,先听这个吧。”

我按了几下没反应,拆开后盖里面没有电池。

“混到上层反而变得更抠门了,电池都没有,还得让我从其他录音机里拆两节。”

“华鸢,先别着急拆,既然它没有电池,就先不要听这个了,万一电量被设计过就麻烦了。”

谨慎起见,我撤回到躲避爆炸的墙角里,先听有电池的录音。

刚打开录音就从里面传来凄厉的惨叫,背景里全是撕咬血肉的声音,听到一半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老簿,这两个录音机一样新,刚才是不是听错顺序了。”

“不一定,如果先发生断粮后发生食人,说明幸存者很少,甚至是只有一个,但如果是先发生食人后发生断粮,说明幸存者不止一人,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隐瞒。”

“麻烦了,如果是后者,我们将面对多个敌人。”

“不对,我们只会面对一个敌人,面对那个遭受不住良心的谴责,精神崩溃后被转化成三阶段业像的人。”

听完这两段录音后我把电池各拆出来一节。

“最华丽的录音机里装着最肮脏的真相,想启动它却还要榨干遇难矿工最后的呐喊,真是讽刺呀。”

装入电池,磁带缓缓转动,读取着黑色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