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斗的动静不大,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武斗就完全不一样了。
要是在这儿动起手来,细雨楼都得被他们给拆了!
“走。”
段风也是痛快,带着姜瑶很快走出了细雨楼门口。
雨荷本来不想去,褚单可不管这一套,拽着她直接跟上。
这一来二去,已经将近巳时,也就是上午十点。
街上行人络绎不绝,商铺小贩开门营业,郦阳城长街一片繁华。
“都让让,给老子腾个地方!”
褚单一声大喝,附近商贩赶紧收摊,跑到远处看热闹。
细雨楼里也出来了不少姑娘,莺莺燕燕挤在门口,往段风和褚单身上一个劲儿的打量。
“那个……好像是六世子!”
“不是好像,就是!刚从咱们细雨楼走出去,听说是为了褚单来的!”
“诶,那不是雨荷姐吗?她跟着凑什么热闹?”
“你不知道?雨荷是褚单的相好,褚单一直想给她赎身来着……”
窃窃私语不绝于耳。
褚单懒得搭理他们,撸撸袖子拉开架势,冲着段风一咧嘴,“半柱香撩不倒你,我把名字倒过来写!”
“来!”
他摆出的架势有个说法,叫做翼德怒目。
两眼睁的像铜铃,双脚前后侧跨,上身微微弯曲,手臂在身前来回摇晃,似乎随时都要飞扑而出,看上去异常凶猛。
段风则是一脸轻松。
稍微摇晃摇晃肩膀算是热身,笑呵呵道:“用不了半柱香,能撑三招就算你赢!”
话音落下身形一晃,犹如出膛炮弹,“噌”的一下子冲到了褚单身前。
褚单反应绝对不慢,和段风对头冲锋,猛地弯腰弓背,肩头肌肉高高隆起,像头蛮牛一样狠狠撞了过来。
以他的力量,再加上惯性冲击力,就算是一架四骑马车都能撞翻!
“有点东西,但不多。”
段风淡然一笑,高速移动的脚步突然刹住。
以左脚为轴,右脚侧滑半步,手臂在身前划了一个半圆,全身随之转动。
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
眨眼间,褚单的蛮牛撞击,就已经撞到了段风胸口。
而段风凭借太极拳意,右手勾住褚单的肩头猛然牵拉,正在旋转的右小腿猛然甩起,旋转着扫在了褚单的后背。
看似简单的一招,实际上,是段风无数次生死厮杀总结出来的战斗经验。
对付这种力量型选手,以柔克刚有奇效!
结果不出预料。
褚单本来就是全力冲锋,被段风这么一拉一踹,身体顿时失去重心,稍微踉跄几步,立刻就要转身反击。
段风比他更快!
身体如影随形,出招之后迅速追击,大跨步冲到褚单身旁。
借着褚单还没有消失的冲击惯性和自己的强大动能,猛然抓住褚单的右手臂。
腰背绷紧犹如弓弦,两腿扎起马步,像是甩链球一样,把褚单一百八十多斤的身子直接给甩飞了起来!
胜负已分!
褚单身在半空无处借力,而段风原地旋转三圈儿,动能迅速叠加。
对准旁边的一间商铺外墙,双臂一震,力量陡然爆发。
“轰!”的一声爆响。
褚单就像是一颗人形炮弹,被段风狠狠摔在商铺外墙之上,就连长街地面都跟着震了一下!
尘土飞扬。
商铺外墙上的青砖,被褚单撞的微微凹陷,青砖缝隙里的泥沙簌簌跌落。
褚单也很不好受。
浑身骨头就像是要散架似的,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疼,喉咙一阵一阵的发甜。
没吐血,却已经受了内伤,再打下去就得留下病根儿了!
“我说过,文斗武斗,你一场都赢不了。”
段风拍打拍打双手,面带笑容:“怎么样,现在服了吗,要不要跟我?”
褚单憋得满脸通红。
不服也得服!
两场比试都是碾压局,他都是全力以赴,而段风看上去游刃有余,两者高下立判。
在力量方面,他或许比段风更胜一筹,可在技巧方面,段风完胜!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褚单狠狠咬牙,脸红脖子粗:“我这条命是你的了,说吧,想让我干什么?!”
段风微笑摇头,对着不远处的雨荷招了招手,“雨荷姑娘,给你赎身需要多少银两?”
说着,又转头看向姜瑶,眼神示意。
姜瑶微微一愣,顿时小脸儿警惕,两只小手紧紧捂住了腰间的小荷包。
小钱钱……
段老六又要花我的钱啦!
“我……”
刚才段风和褚单交手,雨荷都快看傻眼了,此刻欲言又止,眼神儿一个劲的往细雨楼那边飘。
人在青楼身不由己。
她的卖身契在细雨楼手里,赎身资费也是由细雨楼说了算,自己根本做不了主!
“都让开!”
就在这时。
细雨楼内,一道大喝声突然响起。
那些挤在门口看热闹的姑娘赶紧散开,脸色无比紧张,雨荷同样忍不住的浑身发颤。
她知道这道声音的主人是谁。
细雨楼管事,于勇!
很快的,两名身形曼妙的年轻女子,从细雨楼门口缓缓走出。
一人国色天香,美的就像是画上的人儿,正是花魁水笙儿。
另一名女子虽然白纱蒙面,可段风和姜瑶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镇阳王府二郡主,段风的二姐,段嘉悦!
“你要跟我抢人吗?”
段嘉悦俏脸冷清,对其他人毫不理睬,目光逼视段风,“褚单是我先看上的,先来后到的道理,你不懂么?”
“六年来,褚单在细雨楼的花销,少说也有十万两纹银,而细雨楼分文不取,褚单心知肚明。”
“换句话说……就连褚单自己都清楚,他早就是我的人了!”
听起来似乎有些道理。
实际上却是偷换概念,强词夺理。
因为褚单一开始就打算白嫖,压根儿没想给钱!
“十万两?你放屁!”
没等段风开口,褚单牛眼一瞪,怒道:“细雨楼明码标价,十二厢房姑娘的过夜资费都是十两银子,就算把吃喝拉撒全算上,六年也不可能花出去十万两!”
是吗?
段嘉悦一声冷笑,转头盯着雨荷,“你自己告诉他,有没有十万两?!”
这……
雨荷身体一颤,又不敢不从,红着脸道:“单哥,那是六年前的资费,早几年就改了。”
“现在,我,我是按次收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