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都在这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皇后的眼眸闪了闪,看着那托盘里的东西,尽管心里已经翻江倒海,但面上却一点不显。
这些东西,都是之前她让那个被杖毙的小宫女,偷偷带进韶华宫的。
如今,全数出现在这托盘里,一切原委可想而知。
她就说嘛,萧贵妃突然诞下皇子,这里面一定藏着猫腻。
原来是早就识破了她的伎俩,在暗中蛰伏,伺机向她报复。
可那小宫女如今已经她被杖毙,她若一口咬定此事与自己无关,单凭这人偶,还有这药粉,根本撼动不了她一国之母的地位。
想到这,皇后死死咬定,此事无论如何就是与她无关。
“皇后你难道就一点也没有悔过之心吗?别说寡人没给你这个机会,你可不要后悔!”
话音刚落,殿外急匆匆跑进来一个小太监,他走到李公公跟前,悄声耳语了几句,李公公闻言脸色一变,又将刚刚的话亲口转述给皇上。
当然,尽管他禀报时的声音很小,对面的皇后也还是能窥得一二。
真是万幸!
那小宫女月桃已经被杖毙,好在她出手利落毫不拖泥带水,这才没有给自己留下隐患。
“你这个毒妇,竟然将人提前灭口?”
“皇上冤枉啊!我怎会干那等龌龊事?您万不能受人蛊惑,相信他人这般诬陷本宫…冤枉!”
冤枉???
皇上咬牙切齿,只觉得这两个字尤为刺耳。
“朕多么希望是在冤枉于你,可你?根本不给朕这个机会。”
话落,那已被杖毙的小宫女被两名太监架着胳膊,半死不活地被拖进了坤宁宫。
当着所有人的面,被扔到皇后娘娘的脚边时,皇后娘娘目眦俱裂,侥幸的心态瞬间土崩瓦解。
“要不是,萧贵妃提前命人将人救下,这时候小宫女恐怕早已命归西天。
那么对于你将她安插在韶华宫对萧贵妃做的那些腌臜事,将永远无从查起。
可偏偏老天开眼,她没死成,这样正好,朕就亲自审审看,是否真正如你所说是朕冤枉你???”
自此,三日后,皇后被禁足坤宁宫的事,整个皇宫上下人尽皆知。
皇上甚至动了废后的心思,只是皇后一党在朝堂上的势力盘根错节,滋长多年,不能轻易下手。
所以今日他将苗头转移到太子身上。
无论如何,他要弄清楚这孩子究竟有没有沆瀣一气,与她母后一样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还好,彻查后的结果是太子对母后所做的种种,全然并不知情,更没有参与其中。
可是,太子他毕竟是皇后所出,皇后出了如此大事,他作为她唯一的儿子不可能放任不管视而不见。
于是,他跪在父皇跟前,开口替母后求情,“父皇,请您看在儿臣的面上将母后她重新发落吧,母亲她贵为一国之母,被禁足在坤宁宫整整三年,这样的惩罚实在是太过重了。”
一听这话,皇上正批奏折的毛笔一顿,想也没想直接扔到太子脸上。
白净清俊的一张脸,顷刻间被墨迹浸染,留下一道长长的划痕。
可太子殿下却依旧没有半分喜怒挂在脸上,就好像根本不曾有东西朝他扔过来一样。
上首方的皇上,半晌不语,他已经在极力克制了。
太子虽说有个不靠谱的母后,可他到底是自己的儿子,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他受到波及。
“下去吧…这种话,以后不要再与朕讲了。”
“父皇!”李承策眸色泛着泪光,并没有要退下的意思,他跪行了几步,迫切地承诺道,“父皇,儿臣请求父皇应允,让儿臣亲自护送南边的军粮,儿臣愿意以此来换母后半年的禁足!”
皇上眸色深深地看着太子,这番话正好戳中了他的心思。
正在南边平乱的靖远侯父子,已经取得了巨大的战果,如今他若让太子殿下护送军粮,聊表慰问,不仅彰显了大国的国威,更是能鼓舞将士们的士气。
想到这,皇上的眉眼渐渐不再那么冰寒,“太子真是这么想的?”
太子重重点头,心中很是坚定,“儿臣愿意亲自护送军粮给南边的将士们。”
“好!太子…父皇答应你,只要你愿意南下,朕就为你母后减去半年的禁足。”
“谢父皇!”
李承策一下接一下将头磕在御书房的玉石方砖上。
声音虽不大,可他站起身时,皇上还是发现了他额头上的青红一片。
……
“姑娘,冲泡奶粉的剂量我都已经记下了,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小主子的。”
御姐按着吩咐,看着被林阿彩从空间里盛出来的半盒奶粉,还有她刚写好的喂奶注意事项,立马成竹在胸,拍着胸脯保证道。
“御姐,我这次去县城,最快也得大半天才能回来,路上颠簸,我实在不忍她跟我受这份罪。
所以,糖心她就麻烦你了。”
“姑娘,您这是说的是什么话?我为您尽心尽责地照顾小主子这是天经地义的,你怎么还跟我客气呢?”
林阿彩是穿越过来的人,对于古代这边根深蒂固的尊卑思想还是不太习惯。
她觉得不管是何等身份,只要尽职尽责,做好本分的事,说声谢谢,怀着一颗感恩的心,这都是应该的,无可厚非。
但是眼下,她并不想跟玉姐解释太多,于是她摇摇头,双手握住玉姐的肩膀,意味深长地露出一记笑容,“拜托了……”
……
接着,林阿彩坐上田喜哥驾着的马车,直奔县城李彩玉的婆家。
到了地方后,门房老头一眼认出了林阿彩,他赶忙通秉此事,随后,林阿彩在小丫鬟的带领下,终于见到了少夫人李彩玉。
只是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次的相见却带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哀伤。
自打见到门房老头那双躲闪的眼睛,还有小丫鬟频频回头时那欲言又止的样子。
她就知道,一定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