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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砚知拉过秦珩的另一只手,挤出一粒放在手心上,殷切地看着他,“把药吃了。”

秦珩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听话地把药吃了,又把杯子里的水喝完了。

“先回房间吧,还有力气吗?”陈砚知伸出手,想把人拉起来。

秦珩只是头疼加上身体难受,不至于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但他还是握住了那只手,凉凉的,很舒服。

回到房间后,陈砚知自然而然地跟了进去,看了一下说:“你要不要先换身舒服的衣服?”

秦珩身上还穿着完整的衬衫西装,看着就紧绷得难受。

他点点头,自己走到衣柜里,拿出睡衣,径直往卫生间走去。

“换好衣服就出来,别洗澡啊,你现在体温太高了。”陈砚知不放心地叮嘱。

“好。”秦珩回头冲他笑了一下。

生着病呢,还能用脸杀人。

陈砚知嘀嘀咕咕地说了一句,在原地转了两圈,眼睛一直看着卫生间的方向。

秦珩一打开门,就看到直勾勾盯着他的人,忍不住又笑了一下,感觉头都没那么疼了。

“快,回床上躺着,发发汗好得快。”陈砚知赶紧把人推过去,又拉过被子,拽到脖子下面,给盖得严严实实的。

“……这样有点热。”

“你发着烧呢,当然热。”陈砚知不为所动,依旧盖得好好的,并说着自己的经验,“这样能快点出汗,出汗就退烧了,快闭眼休息。”

秦珩没办法,只能听话地躺着,身体也还有点难受,就闭上了眼睛。

没过一会儿又睁开了,看向依然坐在床边的人,“你不回去吗?”

陈砚知摇摇头,“万一你睡着了,烧得更厉害怎么办,我在这儿看着,等你退烧了再走。”

“我没事,就是生个小病,睡一觉就好了。”秦珩听他这样说,心里挺高兴的,但又不想他那么辛苦。

其实陈砚知出去忙了大半天,也有点累,但还是瞪大眼睛,坚持不走。

“要不,你一起上来躺着?”秦珩劝了几句,劝不动,看到空着的半边床,立刻问道。

空气安静了一瞬。

陈砚知眼珠转了转,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视线往旁边移了一下,好像……是不错。

“不用,我不累,你不准说话了,快休息。”他怕自己一躺到床上,就立刻睡着了,那不就没用了,所以赶紧制止了秦珩。

而且躺一张床上什么的,有点太超过了,他心跳都加快了。

秦珩没办法了,被病毒侵袭的脑子暂时不能很好的思考,眼皮越来越沉,很快就睡了过去。

睡得也不太安稳,有点半梦半醒的,迷糊中感觉到,自己的额头总会贴上一个凉凉的东西,来回好几次,然后渐渐失去了意识。

等他再次醒来,睁眼就是刺目的灯光,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发生了什么,感受了一下,身体好像舒服多了。

想动一下,才发现左边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抬起头看过去,是一个趴在床边的、睡得很香的身影。

秦珩很快想起了睡前发生的事,不由笑了,这个暖心、执着、脑子还有点笨的人啊。

“……砚砚。”一个有点久远的称呼喊出来,他心里软了一下,再接着叫就没有刚开始的阻滞感了,“砚砚,醒一醒。”

“嗯……”陈砚知脑子醒了,身体好像还没醒,挣扎了一下,才睁开眼睛。

抬头就对上秦珩带着笑意的眼睛,脑子还有点木,“你在叫我吗?”

秦珩摸了摸他的头,看到他脸上压出的印子,脸上的笑容更大了,“嗯,叫你,小时候就是这样叫的。”

砚砚?叫就叫吧,名字而已,除了显得有点肉麻,也没什么。

陈砚知清醒了,迅速把手贴到他额头上,反复探了两下,“好像退烧了。”

“没事了。”秦珩掀开被子,把他拉起来,“你快回去休息吧。”

说到休息,陈砚知张嘴就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语调有点含糊地说:“好,那我回去了。”

想了想,走之前还把秦珩按回床上,“你也休息,晚安。”

生个病被照顾得妥妥帖帖的,秦珩无奈地笑了一下,没有任何抗拒的被他推着躺下。

没什么问题后,陈砚知就迷迷糊糊地出去了,顺手还关了灯,又把门带上了。

随着关门声一起响起的,还有系统的播报声。

“叮咚,恭喜亲亲,任务进度涨到48%了呢。”

“好……”张口又是一个哈欠,陈砚知的脑子已经像浆糊一样了,缓慢地挪回房间,几乎在沾上床的那一刻,就睡着了。

白天醒来后,也没有赖床,起床就直奔秦珩的房间,敲门没人应,又往楼下跑,才看到了坐在餐桌前的人。

“你好点了没有,今天不用去上班吧?”陈砚知快走两步过去,立刻问道。

秦珩的脸色看起来已经和平时没区别了,他慢慢搅动着碗里的粥,看着对面的人说:“好了,但我请了病假,今天不上班。”

“你就是老板,请什么病假。”听他说没事,陈砚知放心了一点。

“嗯,逗你的。”秦珩嘴角上扬了一下。

都有空开玩笑了,陈砚知回头冲他做了个鬼脸,转身往厨房走,“阿姨,我也要喝粥。”

秦珩不由笑得更开心了。

难得今天都没有工作,两人能一起窝在家里。

陈砚知兴奋地跑上跑下,感觉比平时一个人的时候开心多了,还拽着秦珩去暖房,说要一起修剪花枝。

“……你平时也是这么剪的吗?”亲眼看着他毫不犹豫地下手,一剪刀把一根岔开的枝丫剪断,秦珩顿了一下,又觉得有点好笑。

陈砚知还在寻找着下一个落剪点,抽空回答他,“对啊,你不觉得想剪哪里剪哪里,很治愈吗?”

秦珩:……估计管理暖房的工作人员不觉得治愈。

但秦珩很乐意,跟在他旁边,不止陪着他瞎剪,还在旁边出主意。

两人忙活了半小时,最后收获了一捧开得正好的、五颜六色的花束,回去插在了客厅的花瓶里。

那两天,秦珩每次经过看到,心情都会变得格外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