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晓芸很快就做好了金桔雪梨糖水。
陆景侯将糖水送去澡堂子里,他自己也泡一泡。
最初扩建军营的时候,他想到陆城的冬天挺冷的,就专门修了像温泉室一样的澡堂子。
大大小小的澡堂按军衔划分,军衔越高,澡堂子的环境越好。
还有专门用来接待长官的,就是龚定军泡的这处,一整个仿天然温泉修建,但是在室内,更加暖和,更加隐蔽,不过三处岗哨,压根儿进不来。
“廖师傅做的糖水一看就不错。”魏赢川说。
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下意识的动作,魏赢川端起一碗就要尝,把陆景侯当参茶倒水的小厮。
陆景侯隐忍不发,将剩下的两碗糖水和托盘一起,放到一侧的石台上,端起其中一碗,递给靠在池边的龚定军。
魏赢川又抢先一步,将之前端进手里的糖水奉到了龚定军面前,“局座,这糖水隔着碗微有些烫手,品尝起来温度正合适。”
龚定军欣然接过魏赢川手里的,尝一口说:“确实不错,雪梨甘甜化渣,回味一点也不觉得酸。”
“景侯。”龚定军打起了主意,“廖师傅真是温少东家才请没几天的厨子?”
“嗯。”
“你问问温少东家舍不舍得割爱,本帅想带廖师傅回新都城,专门给本帅做饭。”
陆景侯一口拒绝,说:“属下不愿意。”
“一个厨子而已,景侯,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
“我夫人近来吃啥都不香,难得廖师傅的手艺对了我夫人的味,所以我要留下廖师傅,谁也不给。”
“好吧,本帅不跟你抢。”龚定军说,眉眼带笑,貌似非常理解,还让陆景侯也尝尝糖水。
但气氛有点不愉快了,好似往温热的泡澡水里兑一瓢冷水。
廖晓芸做的糖水貌似也变得难吃起来。
龚定军没吃几口就放下了碗。
魏赢川换成红酒奉到龚定军手边,伏低的姿态让龚定军重展笑颜,说:“糖水吃多了也腻,喝点酒换换味。”
“景侯,你也喝点。”
龚定军让魏赢川给陆景侯倒一杯。
陆景侯微微皱了下眉,觉得不舒服,便由着他的心,再次拒绝说:“我在军营不喝酒。”
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进了军营就滴酒不沾,保持清醒应对一切变化。
魏赢川圆滑又世故,“陆督军,偶尔喝一回还是可以的,就不要再扫局座的兴了。”
说完。
魏赢川将倒好的红酒,放在浴池的边边上,推到陆景侯面前。
陆景侯大半身子泡在热水里。
他端起红酒闻了闻,便放回原位,打雷不变地说:“本座不想破例,魏副帅有兴致,就陪局座喝个痛快,本座还有事,失陪。”
听。
哗啦一声水响。
陆景侯起身上岸,披上浴袍走了。
魏赢川看着被遗弃在原位的酒,失笑着对龚定军说:“陆督军的脾气太直了。”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道门。
他早就想跟陆夫人喝一杯,可到现在也没喝成。
这两口子拒绝人的模样,简直不要太像。
再这般下去,陆夫人什么时候才能成为他魏赢川的情妇?
要不,他在局座面前多挑拨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