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在脑子里搜索着记忆。
有了过目不忘功能之后，她觉得自己的脑子就是一个云盘。
凡是看过的东西都会储存在里面，需要的时候在记忆里搜索就行。
那个长得和伍成有几分相似的男人，她在监控视频里看到过，但是他不在他们的怀疑之列，因为这个人是餐厅的厨师。
他的身影在监控里出现的时间并不多。
他当时穿着厨师的白色衣服，戴着白色的高帽，推着餐车，在给一桌客人当场制作菜肴。
苏小小看到的大多只是侧面，但跟这个伍成却有五六分相似。
回到办公室，他们把监控录像重新拿出来查看。
这一次是针对性的查看，反倒很快发现了异常。
旋转餐厅是西式餐厅，厨房就在餐厅的中央，墙壁一半是用玻璃做的，用餐的人随时可以看到厨房里正在忙碌的厨师，当然厨师也能看到正在用餐的人。
与伍成有几分相似的厨师，他的眼睛时不时的会往一个方向喵。
苏小小知道，曾妮的座位就在那个方向。
李颜也在查看旋转餐厅楼下的监控，她也有了发现，伍成当晚在曾妮坠楼前，曾经出现在那栋楼下，但他没有上去，在一楼的咖啡厅坐了一会，之后就离开了。
伍成被请到了刑侦队。
“苏警官，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到底要做什么？”伍成的脸上满是不耐。
“你再仔细想想，是不是还有什么没说的？”对面的苏小小倒是心平气和，她也没指望他一下子就能交待。
“没有。”伍成摇头。
“曾妮坠楼那晚，你曾经出现在那栋楼下，你去那里做什么？”
听到苏小小的问题，伍成神色稍有变化，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是，我那晚是去过那里，在咖啡厅里喝了杯咖啡，坐了一会，我就回去了。”
“你一个人特意跑到那里喝咖啡？”
“我就是不想回家，家里人唠叨烦，我就出来坐坐透透气，本来还想上去旋转餐厅坐坐的，后来不是出事了嘛，我怕麻烦就离开了。”
“你恐怕不是怕麻烦离开的吧，那间咖啡厅的位置是看不到坠楼的，你是在接了一个电话后离开的。”
“我确实接了个电话，我一个远房表弟打的。”
“你这个远房表弟是旋转餐厅的厨师？”
“对，所以我经常去那里吃饭。”
“伍成，你知道当晚曾妮也在旋转餐厅对吗？”
“当时不知道，但现在肯定知道了。”
“伍成，你撒谎，你应该早就知道曾妮在那里，你就是奔着曾妮去的。因为你裸照的事，你对曾妮怀恨在心，就一直想要报复，所以你派人跟踪她。
你不用急着否认，我们找你来，自然是知道一些事情的。
我们已经去找过你的远房表弟林杰了，他把你让他做的事都交待了，你以为你还能瞒得过去嘛？！
他可是都说了，曾妮坠楼的事，都是你让他做的，你给了他一笔钱。”
“他撒谎，我没有让他杀人！”伍成急了，“苏警官，我是给了他一笔钱，但不是让他杀人。”
说到这里伍成泄了气，他知道苏小小是在诈他，但是他真的没杀人。
“我确实想报复曾妮，但不是杀她，她跟我的那点恩怨，还没到不死不休的地步，我就是想在她身上报复回来。
那晚，我知道她一个人在旋转餐厅，知道她是约了钟嘉成，我还特意给钟嘉成打了电话，确认他不会去。
于是，我就跟我表弟说林杰说，让他帮我一个小忙，在曾妮的酒里下点东西，等她不行了，我就上去假装是她的朋友把她带走。
警察同志，我只是想用同样的方法报复回来，可是林杰后来打电话给我，说她没喝，而且人不见了。
我当时并不知道她死了，还在懊恼这么好的机会竟然错过了，下次再找机会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钟嘉成不理她，她不是经常一个人吗？听说她经常一个人去KtV和酒吧买醉，那机会不是更大。”
“她是一个人去这些地方，但是我跟了几次，发现她是一个人去的不错，但是到了那里，就会有人主动来找她，她好像还挺受欢迎的，也不知道她为什么非要在钟嘉成这棵树上吊死。”
伍成走了之后，李颜问苏小小，“你觉得他说的是实话吗？”
“应该是的，人不是他杀的，如果他是买凶杀人，自己根本不需要在那个时候跑到那里去，他应该像钟嘉成一样，做好不在场证明。”
“不是他，那接下来我们应该查哪个方向？”
“我们去找林杰，我有一种直觉，他或许看到了什么。”
林杰正在厨房里歇着，现在这个时间段并没有多少客人。
见到找他的是警察，林杰一幅无所谓的样子。
林杰看起来比伍成还要小一些，也就二十三四岁的样子，脸色有些苍白，眼下有着黑青，似乎熬过大夜的样子。
其实当天晚上，警察对餐厅里的人都进行过询问，这个人当时说什么也没看到。
所以，他们是先询问的伍成，再来找的林杰，苏小小觉得伍成是比较容易对付的，而这个林杰是不会轻易开口的。
果然，林杰是一问三不知。
直到苏小小告诉他，伍成已经交待了，他们当晚计划要做的事情。
“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我也没啥好说的了，这个曾妮警觉的很，我怀疑她知道有人在她酒里下东西了，一口都没喝。
我表哥说只是想教训她一下，不会真的伤害她，他给了我钱，我是一时贪心才这么做的，而且她也没喝，所以，我应该没事吧。”
“有事没事，那要看你的表现了。”苏小小也不跟他废话，“那天晚上曾妮坠楼，你看到了什么？”
“你们怎么知道我看到了？”林杰有点惊异。
“因为你给伍成打电话的时候，说她可能出事了。
当时她刚坠楼不久，警察都还没有来，她又不是从餐厅跳下去的，就算是知道有人出事，也没人知道是谁，而你却跟伍成说曾妮可能出事了。
所以，你应该是看到了什么。”
“原来是我说错话了，还是你们警察厉害，我确实看到了一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