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也就是随便说说。”齐磊从善如流，“下面我们来说说正事，虽然你不承认犯下的罪行，但是不代表我们就找不到你的罪证。”
齐磊说着播放了一段录音给他听，是莫飞宇跟他的对话，是那天他带着莫飞宇去做亲子鉴定的谈话。
听完录音，梁擎的脸上毫无波澜，虽然他没想到莫飞宇还录过音，不过有没有录音并不重要。
反正警察肯定验过他和莫飞宇的dNA，他并不是莫飞宇的父亲这件事，警察肯定会告诉莫飞宇，而莫飞宇只要没完全疯，肯定会把这些情况告诉警察。
不过，这又能说明什么。
“没错，我承认我冒充过莫飞宇的父亲，不过我的目的其实是帮他，因为他父亲对他并不关心，他从小就是一个缺少关爱的孩子，而这个父亲甚至杀了他心爱之人，他其实一直都知道，只是那是他的父亲，他没办法做什么。
他一直活在痛苦和自责当中，我是看着他长大的，心里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不忍心看他这个样子，所以，就跟他开了个玩笑，转移他的注意力。”
“转移他的注意力，那你采用的方式还真奇特。”齐磊都气笑了，这种骗人的鬼话他也能说的出来。
“没错，方法虽然怪了点，但是有效就行。”
虽然知道他纯属狡辩，但确实凭这个定不了他的罪。
齐磊没有跟他争辩，而是又放了一段录音，这段录音李碧桃的口供。
李碧桃的口供，则是指认是梁擎逼迫她害死莫闻。
听完这段录音，梁擎的脸色微变，他没想到李碧桃居然招了，他明明手里拿着李念初的把柄，她怎么敢的？！
“没想到李碧桃会把你招出来是吧？知道她为什么会招吗？因为李念初投案自首，承认了她杀人的罪行，你的威胁失效了。”
“齐警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个李碧桃是莫闻家的保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针对我，莫闻明明是她杀的，是她把人推到水里的，现在为了脱罪却来诬陷我，这也太可笑了！
你们不会当真了吧？这种鬼话你们也信，这可都是她的一面之词。”梁擎已经恢复了镇定。
“没错，这确实是她的一面之词，不过她为什么要诬陷你呢？”齐磊心说，李碧桃如果说的是鬼话，你要不要看看自己说的是什么？！
“那我怎么知道，你们该去问她啊，再说了，你们说是我在背后坑害莫闻，可我为什么要害莫闻，害了莫闻对我有什么好处？
如果莫飞宇真的是我儿子，那么我把他害了财产落到我儿子手里，那还可以说得过去。
可你们已经知道他跟我并无血缘关系，我为什么要害莫闻呢？！”
齐磊等的就是他这一问。
“没错，我们也百思不得其解，你为什么要害莫闻，说起来莫闻并没有坑害过你，不仅没坑害过你，还帮过你许多。
你能顺利毕业，你能在私立医院立足，你能有现在的这些权贵客户，都是拜莫闻所赐。
没有他的帮助，你可能还是一个在底层苦苦挣扎的小医生，不，你可能连医生也做不了，因为你都没办法顺利毕业，或许你只能去做些苦力。”
“对啊，齐警官，我能有今天全靠莫闻，你看你们也知道我没有杀他的理由。”梁擎没有生气，而是无所谓的耸耸肩。
“是啊，你没有杀他的理由，但你确实做了，你不仅谋害了莫闻，还在莫飞宇的药里做了手脚，他现在已经快疯了。”
“齐警官，你们一边说我没有杀莫闻的理由，一边说我在害他，你看，你们这不是自相矛盾嘛。”
看到他回答的如此轻松，苏小小攥紧了拳头，刚才她的左眼跳时看到的画面，更让她确认了自己的推测。
看到他脸上的笑容，恨不得上去给他几拳，打碎他的伪装，扯下他的遮羞布。
但是职责所在，她又不能这样做。
她接过他的话头，“自相矛盾的不是我们，而是你自己，你一边接受着莫闻的帮助，一边怀恨在心。在一般人看来，你们之间并无矛盾，但是梁擎，你不是一般人！
你是一个极其恶毒的人，没有底线，没有道德，只考虑自己的感受，完全不懂得感恩，你这样的人，甚至都不能算是一个人！！！”
梁擎被苏小小毫不留情的话语刺激到了，他的脸色涨得通红，手指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指向苏小小。
“你怎么骂人呢，警察就可以随便骂人嘛！齐警官，你也不管管，你们警察就这素质，信不信我投诉你们！”
“我们什么素质还轮不到你来评价，对付你这种人，不需要素质，想投诉你就去，难道我们还怕你不成！”
齐磊虽然不明白苏小小为什么一下子火气这么大，但是却领会到了她的意思，她在故意激怒梁擎，人在愤怒的情况下，很容易失控，这本来就是他们的策略，所以，他也顺着苏小小的话往下说。
看到齐磊也偏向苏小小，梁擎更气了，但是他不会想到这还只是开胃菜。
“梁擎，你别不承认，你为什么会害莫闻，是因为你比不上他。”
“我哪里比不上他，他除了比我有钱，哪里比我好。”梁擎冷哼。
“梁擎，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钱，你比不上他，从你屈服于那帮霸凌你的人，从你帮着他们坑害别人的那一天起，你就永远比不上他了！”
“你说什么？！”听清楚苏小小说的话，梁擎的神情才真的慌乱起来。
她怎么会知道这些，这是他埋藏在心里多年的秘密，从不敢在人前表露。
不不，她不可能知道，一定是她乱猜的，对，一定是她乱猜的，想套他的话，没那么容易！
“我说什么，你心里不是很清楚嘛？！你早就输了，你以为自己的那点龌龊心思，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你以为他们都死了，你就能站上道德的至高点，来审判他们，做梦！
梁擎，你害死了那么多人，难道就不怕他们半夜来找你索命吗？！
当年学校礼堂的那场大火，烧得那么旺，你在外边，锁住化妆间的门，让他们不能出来，听到他们的惨叫哀号，看着他们化为灰烬，你就一点都不害怕？！”
“你怎么知道？！”梁擎脱口而出。
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嗡”的一声炸开了，她知道，她竟然真的知道当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