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身材佝偻，异常精瘦，穿的褂子脏污且陈旧，头发夹杂着几缕白发，一进来，神神秘秘的将门关上，关上前，还探出头看有没有人跟踪。
红狼内部的人不多，厌酒记忆力好，对每个人的面容都有印象，这人是红狼专门打扫卫生和管理垃圾的，基本什么脏活累活都是他一手承包，有人说，他还有盗墓的手段。
厌酒没有用有色眼镜看人的习惯，一视同仁，“坐。”
那人左手拇指轻轻摩挲着衣角，局促笑着，露出漏风的牙，小心坐在凳子上。
“兑换贡献点？”
“是的首领。”
“叫什么名字？用什么兑换？”
“我叫张数。”他从兜里摸出来一个东西，层层布条紧紧缠绕，像是把它跑了似的，拆的时候指节都在用力，捧着至宝一般，小心翼翼呈到厌酒面前。
“首领请看。”
厌酒扫了一眼，露出的一角，像是白色正方形晶体。
“什么东西？”
张数踌躇良久，“首领，我想为你展示，可我怕到时候抓不住它。”
厌酒掀起眼皮，来了点兴趣，“你尽管展示，抓的事情交给我。”
既然首领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再纠结，歪了下身子将那东西放到了自己坐的凳子下面。
下一秒，连人带凳子，晃晃悠悠的飘了起来。
厌酒：“！”
怪事年年有，末世特别多。
眼看着就要顶到天花板，在张数惊恐的嚎叫下，绿色藤蔓唰地伸出，将那白色晶体牢牢缠住，凳子逐渐下降，稳稳落到地上。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我就是偶然从地下挖到的。”
张数是个普通人，唯一的愿望就是吃饱穿暖，他想过把这东西送到拍卖会去，但路途遥远，自己孤身一人，还没去那里，恐怕就被人吞的连渣都不剩，交给其他人，万一对方杀人越货咋整。
他观察这位首领有一段时间了，感觉有点靠谱。
“还有多的吗？”
厌酒将东西拿在手里，能感觉到一股很强的浮力。
“没有了……现在只找到这一块。”
“豆豆，你认识这东西吗？”
从地下出土，豆豆说不定认识。
豆豆抽空瞥一眼，语气稀松平常。
——哦，知道，这东西，应该是和地下那降临者一样，从别的星球或者是太空来的，没什么特别，只有一些浮力。
——和那些蕴含能量的稀有矿石没法比。
豆豆语气嫌弃。
“有辐射吗？”
——没有，你可以简单把它定义为一块可以飞起来的石头。
厌酒眼眸中闪过一丝精芒。
这东西，用处可大了去了。
“这东西一般在哪里出现？”
——随机。
“……”
“这块石头，换一千贡献点，再包你一个月伙食，免除你每月杀丧尸任务。”厌酒回神，看向惴惴不安的张数，“你找到更多这种东西，都可以来找我。”
言外之意就是，你只要持续找到这种石头，就相当于你拥有了铁饭碗。
张数惊呆了。
就目前为止，发布的贡献点兑换标准中，击杀一只五阶丧尸，才五百贡献点，他一下子拥有了一千。
一顿饭，需要十贡献点，一个月的话，就是九百。
一块石头，简简单单，一千九到手。
而且还不用杀丧尸。
他觉得自己赚大了。
等张数拿着贡献券离开，厌酒把这块石头扔进空间，用空间内的粮食测试它的浮力大小。
一颗拳头大小的石头，浮力在两百斤左右。
这个结果，厌酒很满意。
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少。
希望张数能给她更多的惊喜。
*
自张数后，陆陆续续有不少人上门兑换贡献点，都是些有用的东西。
估计是害怕一旦没用，他们这位首领一怒之下暴起揍人。
而没有贡献点的人，意味着他们要挨一天的饿。
有人见过别人兑换的贡献券，不知道首领是怎么做出来的，材料很特别，和以前用的红钞票差不多。
有人想了个损招，仿制了兑换券，却被食堂人员一眼发现，提拎着到了文尼面前。
文尼淡淡道：“首领的意思是，犯了错的人，需要将红狼领地全部打扫一遍，包括厕所，五个小时后，我会来检查。”
那人一听这话，想死的心都有了。
天知道，因为洪水泛滥。卫生有多难做，厕所有多臭。
更多的人，将目光落在了丧尸身上，虽然红狼领地的丧尸被杀尽，但外面还有不少丧尸。
首领没有禁止一队人一同打怪的行为，只是规定，一队人出发前，必须佩戴一枚特制平安福。
不知道平安福有什么用，但……首领这么规定，肯定有她的道理。
等结束回来，所得贡献点，队员间平分。
虽然贡献点少，但相较之下比较安全，也不用饿肚子。
一时间，整个红狼都忙忙碌碌起来。
后面几日，胭云鹿又来拜访一次，拿着十多块矿石，心心念念交换粮食，顺便跟厌酒说明，她想要知道的那些消息，还得再宽限一些时日。
临走前，她嗔笑一声，“不过厌首领，你手下的人，最近从我手底下，挖走了一名高阶探子呢，不知道你是否知晓此事？”
“竟有此事？”
胭云鹿接过厌酒递过来的草莓，“别装。”
厌酒撑着下巴，笑的肆意，“你看不住人，反倒怪我。”
“那人打探消息一流，关键知道不少隐秘，包括我鸽者文明的。”
“那我也说点别的消息赔你。”
厌酒简单说了一下丧尸的来源和内应的来历。
“博士？”
胭云鹿美眸中闪过一丝微妙的情绪，“你说的是盘龙城那位？看来传闻中所说，他与丧尸关系匪浅，并不是虚言。”
“风吟基地内，还有其他内应也说不准。”厌酒叹气，“真是悲哀啊。”
“……”胭云鹿看向厌酒，“鹰犬会的虎身印章现在在你手里？”
厌酒直接拿出来给她看，“看看是不是真的？”
胭云鹿：“……”
虽然知道对方不怕她偷梁换柱，或者拿了就跑的行为，但这行为过于大咧咧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对方怎么信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