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虞欢从慈宁宫离开的消息后,明显的,夜凌黝黑的眸子一亮。
下意识的便起身直奔坤宁宫。
……
结果,等他赶到坤宁宫的时候,又一次的扑了一个空。
月嬷嬷正在殿外指使坤宁宫的那些奴才做事。
神情高傲,语气冰冷,十分的不近人情。
以及她身上自身携带着的那股高人一等的优越感,更有在从虞欢那受到的窝囊气全部发泄在了这这些奴才身上。
导致坤宁宫的这些奴才,个个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明明主子们生气更让他们感到害怕,但是在坤宁宫,月嬷嬷的怒火简直能要了他们的命,更加让他们恐惧。
夜凌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月嬷嬷正拽着一个小宫女的耳朵恶狠狠的咒骂:“我都给你说了多少遍了,这棵树下面不能有落叶,你自己看看,这地上又掉了多少的叶子!”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坤宁宫养你们这群废物是干什么吃的!”
说着,月嬷嬷又一脸嫌弃的将面前的小宫女给狠狠的推到地上,就跟发泄似的。
小宫女眼眶红肿,整个瘦小的身躯颤抖的犹如筛糠,不停的叩头求饶:“月嬷嬷饶命月嬷嬷饶命啊!奴婢真的扫了好几遍了,原本是都扫干净了,但是这棵树它已经很多年了,快死了,所以上面的叶子一直在掉,奴婢……啊——”
小宫女话还没说完,就被月嬷嬷给狠狠的踹了一脚,当场小宫女就四仰八叉的整个人被月嬷嬷给踹翻在地。
白皙娇嫩的额头撞到坚硬的石块上,当即便将她娇嫩的脑袋给磕的鲜血直冒。
此刻的她,完全顾不上自己额头上的伤,而是从地上吃力的爬起来,再一次的跪到月嬷嬷的跟前:“月嬷嬷您别生气,奴婢接着扫,奴婢这就接着扫,保证不会再有落叶了!”
说着,就见小宫女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爬起来,拿着扫把继续打扫地上的落叶。
就像是她说的那样,这棵树在坤宁宫早已有些年头了,宫里头其它的树全是枝叶繁茂,健康成长。
唯独这棵树,是真的老了,树叶都泛黄了。
表面看还很厚实,其实懂行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也不过是外强中干罢了。
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为了证明小宫女说的没错,几乎是她刚打扫完的的地方,就一个眨眼的功夫,顿时又有五六片的落叶从她的头顶落了下来,轻飘飘的落在她刚打扫完的地面上。
看着落在地上的落叶,小宫女欣喜的指着地上的落叶就要向月嬷嬷证明:“月嬷嬷你看……”“啪——”
话还没说完,清脆的巴掌声就这么火辣辣的落在自己的脸上。
小宫女下意识的捂着自己挨打的半边脸,又一次的朝着月嬷嬷跪了下去。
她不知道自己实话实话到底哪里做错了,让月嬷嬷这么生气。
但她知道,月嬷嬷生气了那就是她的不对。
“月……月嬷嬷……”
“该死的下贱奴才!我让你干活,你却给我偷懒!再敢给我偷懒,我让人砍了你的双手!”
既然偷懒不想干活,那这双手也没有再留着的必要了。
小宫女一听到月嬷嬷要砍自己的双手,吓得整张脸色都变了,跪在地上脑袋又一次的磕出血来:“月嬷嬷,奴婢知错了,奴婢真的知错了,月嬷嬷饶命!月嬷嬷不要砍奴婢的双手啊,奴婢这就去干活!这就去干活!奴婢绝对不会再让落叶掉在地上了,奴婢一直在这守着,有落叶奴婢就用手接着……”
小宫女一边哭,一边孤援无助的求饶。
看着眼前一幕,本就让对虞欢没有什么好影响的夜凌,如今有关坤宁宫的一切,他都看不上眼了。
“真不愧是皇后身边的奴才,真是好大的架子啊!朕若不是亲眼所见,还以为在这后宫之中,当家做主的人是坤宁宫了!”
帝王冰冷的话就这么突兀的在背后响起。
听到这冰冷自带威严的自称,月嬷嬷整个脊背都是为之一僵。
那股子傲慢盛气凌人的气焰,因为来人瞬间消失无存。
月嬷嬷僵硬的身体转过身来,在看到帝王冷酷俊美的一张脸,一身明长袍衬托得他身形笔挺高大,以及那周身围绕着的一股皇帝自带的威严霸气。
让月嬷嬷害怕的扑通一声就朝着夜凌跪了下去:“奴……奴婢见过皇上。”
这种趋炎附势的奴才,多半都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光是看月嬷嬷这副恶心的嘴脸,夜凌都能够想象得到虞欢又有多么的恶心。
“月嬷嬷真是好大的架子啊,若不是朕亲眼所见,朕倒不知,同样是个奴才,月嬷嬷好像格外的高人一等?”
“皇……皇上,奴婢只是在教训不听话的奴才,让皇上见笑了……”
夜凌一声冷笑:“奴才?难道你不也一样是奴才?”
皇帝的话,让月嬷嬷没有办法反驳。
不是月嬷嬷没有办法反驳,而是对方的身份摆在那,光是听皇帝的语气,她就知道,显然皇上已经来了很长时间了,至于来了多久她不知道。
但月嬷嬷可以肯定的一点便是,她如何对待招娣,以及对招娣方才的所有举动和行为,一定全被皇上给尽收眼底了。
但是皇上身份尊贵,光是后宫女人的事都懒得过问,又更何况是她们这些做奴才的?
几乎是同一时间,月嬷嬷的脑海里便很快的浮现出一个念头,那就是……
因为虞欢。
没错,就是因为虞欢!
包括皇上突然驾到坤宁宫也是因为虞欢。
只不过是恰好看到她在教训奴才。
按照常理,她教训奴才皇上是不会管的,但因为虞欢,皇上便将所有的怒气也发泄在了自己的身上……
想到这里,月嬷嬷是又慌又害怕,对面站着的人可是九五之尊,是这大西凉的皇帝。
身份尊贵,万人之上。
他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可以让任何一个人血溅当场,又更何况是她这个做奴才的命,更加不值得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