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总会来的。
很快就到了进秘境的时候。
众人在仙联总部接受点名,所有人都到齐了,连被妈妈关起来的林子御也过来了,还有蒋廷峰,刚养好伤就被家族塞了过来,他脸上的淤青还未消散,整个人看起来非常萎靡不振。
他们换上了仙联准备的崭新的队服,每个人都分配到一个储物袋,储物袋里装着足够多的补给,武器丹药,换洗衣物等。
最后,避尘还给每个人发了一副护腕,护腕上镶嵌着录影石,方便外面的人跟随他们的视角看里面的内容。
消失十多天的胡笙月也出现了。
胡笙月在仙联几个长老的簇拥下走到他们面前,她一身暗紫色队服,看上去成熟了很多,她的服装与他们相比华丽的多,颜色也不相同。
除了梅释胡笙月外,所有人的队服都是黑色的,胡笙月是队长,梅释是副队长,她们的衣服都是紫色。
梅释倒不是很在乎胡笙月,她一直以来都不喜欢和她争斗,倒是胡笙月,总是爱和梅释比较,如今成了灵阶,更是一直悄悄观察梅释,希望从她眼里看到艳羡。
事实证明梅释根本对此没有任何波澜,她沉静的站在那群人的正前方,明明是看起来最稚气柔弱的那个,眉眼间却满是领导者的果断沉稳,她站在那边,比胡笙月更像是队长。
蒋廷峰很激动地往前凑了几步:“师妹!我听说了,你现在是修界最厉害的了!”
说完,他意有所指地看了几眼梅释,对自家师妹扬眉吐气的行为感到十分自豪。
然而梅释只是笑笑。
胡笙月嫌弃地看了眼蒋廷峰,不再理他。
以前她以为梅释喜欢他,所以总是跟蒋廷峰一块,现在她心里知道梅释绝对看不上蒋廷峰的,再想到他之前的行径,不免厌烦他。
“别师妹师妹的叫了,叫队长。”避尘呵斥蒋廷峰,让他归队。
避尘:“副队长出列!”
梅释走上前。
“胡笙月的等级虽然最高,可根基不稳,进入秘境后,需要你多多从旁辅助。”
梅释闻言扫了眼胡笙月,随后点头。
避尘又面对大家:“你们当中,秘境经验最丰富的是宋年失,扎营埋伏之类的事情,多参考他的意见。”
“王沓,林子御,裴清奇!你们三个进入秘境后一定要听从队长指示,不要冲动!”
避尘不放心地把每个人都叮嘱了一遍。
最后的最后,他看着胡笙月,把她牵到梅释身边,看着梅释道:“你能力出众,向来比别人调皮傲气些,但是入了秘境后,要听队长的话,不要和队员闹矛盾,听到了吗?”
梅释此刻没心情去管他话语里的偏见,敷衍地点头。
避尘引着胡笙月走到一个琉璃球边,他屏退周围人:“这颗搂月琉璃珠连接肆梵关秘境的传送门。灵阶的全力一击可将门撕开一条口子,骨龄二十以下可以服下隐骨散后进入,能躲避秘境防护的攻击。”
强制打开秘境会受到秘境攻击,但是骨龄二十以下的孩子根骨纯净,受秘境限制更小,故而可以躲过惩罚。
胡笙月使出全力,狠狠打了一个爆炸火珠过去,火珠爆开,琉璃球直接被熔成了液态,周围人即使躲了很远,也还是被攻击的余波震的肉麻,这还是在胡笙月有意控制着不伤人的情况下。
这就是灵阶。
不多时,一个巨大的传送门出现在焦黑的墙上,门的中间炸开了一个圆形的裂口,众人不敢耽搁,纷纷服下隐骨散,一个接着一个跳进传送门。
传送的位置是随机的,但差不多时间进入,位置不会相差太远。安全起见,他们分散着进入,到达后,再利用传音螺通讯汇合。
梅释是最后一个进去的,刚碰到传送门就被吸进去,经历了长达半炷香的天旋地转后,她终于落到实地上了。
她迅速爬起来,观察周围的环境。
她被传送到一片沙地上了,沙子的颜色非常奇怪,是白色的,梅释努力回忆,却怎么都想不到原着中有关于白沙的描述。
真倒霉啊,原着里肆梵关秘境那么多“着名景点”,她偏偏被传送到一个没有描写过的地方。
白沙茫茫,被风吹到空中,像有一只无情的手在往梅释身上砸盐一样,这些干燥细密的沙子无孔不入,从衣服领口,袖口的缝隙处钻进去,难受地粘腻在她出汗的肌肤上。
烈日光晕摇闪,白沙反射出来的光更是刺的她眼睛疼。
她赶紧从储物袋里拿出防止雪盲症的灰晶胄戴上。
灰晶是一种类似墨镜镜片的材质,能够有效防止光线。
梅释戴上后,拿出传音螺联络其他人,操蛋的是,她的消息竟然发不出去。
她赶紧御锅,快速搜索着,这个地方有些古怪,得赶紧和大家碰头。
照理说秘境中是会有很多奇兽仙草,险峰急水的,但是这里只有茫茫无际的白沙,别说灵兽了,连棵草都没有,空中也没有飞鸟蚊虫,安静的能听到太阳烘烤沙地时发出的滋滋声。
梅释的心悬起来了,她飞了一刻钟了,不仅没找到一个人,还险些迷失方向。
沙地到处都是大差不差的沙坡,新月沙丘,梅释观察那些新月形沙丘的形状,判断出了这里的风向,她一直都是逆着风飞的,她现在顺着风向飞回去,准备往回飞同样的时间先回原点,然后再去顺风向找找。
虽然她心里已经知道大概率是找不到了。
茫茫白沙里没有任何危险的灵兽,或者说,除了梅释,这里一个活物都没有。
梅释被太阳晒得头发晕,但却不敢慢下来,在这种地方,她现在唯一能把控的就是时间。
她没有选择用太阳来确认位置。
因为从刚才开始,她就感觉到有一个东西在跟着她,有个视线在监视着自己。
可是四周空无一物,什么东西都没有啊。
梅释眯着眼睛看了眼那轮高高悬挂的烈日,这轮太阳,好像一直在跟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