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不等木安舒把话说完,直接拒绝了她的要求,如果刚才胖子的态度是漠不关心,那现在他的态度就是有些生气了,随时要下逐客令的样子
慕安舒也知道,本就是求他帮忙,他自然有选择帮或者不帮的权利,只是原本举手之劳,她不明白为何胖子不肯帮,于是问他缘由
“我最烦这样的人,仗着自己可怜就要求别人帮助他,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若开了这个先例,那人人都要来让我帮上一帮,我岂不是要累死?”
虽然不是赵杰主动要求慕安舒帮忙的,但现在很明显不是时候跟胖子解释,看来胖子曾经被这样的事情伤害过,慕安舒只能作罢,转而询问,能否借用一下他的厨房
对于慕安舒的其他要求,胖子倒是很乐意的,
“厨房,随意用,但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
“你做出的东西,必须给我一份”
“当然没问题”
两人又恢复了原来的相处状态
‘既然你不肯做糕点,那只能我来做,假装是你做的了,胖子,实在抱歉,但是这个孩子只要一盘糕点就可以救,我不能看着他生活在深渊里,只能假借你的名义了’
慕安舒在内心里给胖子道了千万遍的歉,网络上见过太多的校园霸凌,已经过了读书的年纪,也无法帮助那些弱小的孩子,但是赵杰这个孩子,她可以帮的啊,就在眼前,也许一道糕点,就可以救他于水火
慕安舒做了一道红枣夹糯米,也就是我们现代的开口笑,蒸过的红色的大枣,软糯香甜,中间夹着糯米,丰富了口感,卖相也更好看
做这个慕安舒也有点私心,她还是想再试着说服一下胖子,这个也叫心太软,她希望胖子也能心软一回
刚出锅的开口笑摆放在白色的盘子里,每一颗大枣更显晶莹剔透,果然一瞬间就吸引了胖子的注意力
“你这做的什么?”
“开口笑,也叫心太软”
慕安舒摆了两盘,她将其中的一盘,递给了胖子
‘在这点我呢?心太软,我看你就是想让我心软,我倒要尝尝你这个心太软,是怎么软的!’
胖子毫不客气的将盘子端走,拿起一颗,直接填进了嘴里,刚出锅还有些热,他嘶嘶哈哈了几下才咬了下去
大枣已经被蒸的软糯,甜味也更足,像是加了蜜般,再加上糯米的软,中和了枣的甜,让甜味不会使人发腻,吃完一颗还想再来一颗
恩!确实不错,不仅有卖相,还有点实力
胖子回头看了看慕安舒,慕安舒也学他昨日的傲娇表情,一脸的
‘怎么样?还不错吧!’
胖子轻笑一下,回过头,一颗接一颗的吃了起来
居然不夸我?臭胖子,我昨天吃你一碗汤,可是用了毕生所学夸汤的词夸你,你居然一句不夸?嫉妒,绝对的嫉妒!
吃了慕安舒的糕点,胖子心情大好,慕安舒坐在他身旁的时候,他打开了话匣子
“有的人,就是喜欢以弱凌强,你看着他是弱小可怜的,殊不知他可能才是那个最坏的人”
听了胖子的讲述,慕安舒才知道,原来胖子的母亲就吃过这种人的亏,所以他发誓,绝对不会再帮助所谓的弱者
我的母亲是个心善的信佛之人,出门礼佛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个命苦的女人,正被人当街殴打,打她的不是旁人,正是这个女人的丈夫,他手持擀面杖粗的木棒,一棒一棒的打在女人的身上,同为女人,我的母亲心生怜悯,出手相助
她说丈夫是个赌徒,输光了家里所有的钱,今天又回来要钱,她没有便追着打,打到了路上,可周围的邻居见惯了这些,竟然无人帮忙,就任由男人打她,这样她迟早是会被打死的,女人求母亲救她
见女人实在可怜,母亲给了女人的丈夫一笔钱,替她要来了休书,那男人临走的时候,对我母亲说
“你是个心善的,劝你离她远点!”
女人名叫钱如是,离了夫家就无依无靠了,母亲本着救人救到底的心思,就收留了她,让她在府里做个洒扫的,可她却是个不安分的东西,装柔弱扮可怜,几次三番的装晕倒,结果竟晕到了我父亲的床塌之上
我母亲心中悲伤,父亲却道
“她是个柔弱的,离了我她活不了!”
她总是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父亲却总是被这副样子迷惑
母亲气郁,最后郁郁而终
我长大后,去了那个女人原来丈夫的住处问过,那日打她原就是因为她不守妇道,趁着丈夫不在家,与邻居的男人勾搭在了一起,她丈夫突然回家撞破,这才要当街打死她,也算是给周围邻居一个交代
母亲心善心软,最后竟然落得这样的下场!
慕安舒没想到看起来活泼的胖子,竟然有这这么悲惨的身世
这样看来,他不肯帮赵杰,也是情有可原,慕安舒也不再想着用自己做的糕点假装是胖子做的送给刑嬷嬷了,她决定还是尊重胖子
帮助赵杰,只能另寻办法了
慕安舒轻轻的拍了拍胖子的肩膀,想要安慰几句,胖子却先开口
“你不是着急给他送糕点过去?”
“你都知道了?”
“我是胖子,不是傻子!”
明明是你做的太明显,说完需要帮忙,被拒绝后就借用厨房,还故意做一道什么‘心太软,不就是想让我心软些,让我帮助那个小子吗?
这些话胖子都没有说出口,他跟慕安舒的默契,他觉得慕安舒会懂
他略略不屑的眼神,意思是默认了慕安舒可以这么做
让他意外的是,慕安舒却没有将另一盒心太软带走,而是把它拿了出来,坐回胖子身边,跟他一样一口一颗的吃了起来
胖子装作镇定的样子
“怎么?不帮那个小孩了?”
慕安舒咽下嘴里的糕点,思量着说
“要帮,换种方法帮”
她既尊重胖子的决定,也不想自己后悔,若赵杰这孩子真的是个可怜的人,任由旁人欺负,岂不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