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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半个时辰,大致给少年讲了一下目前的情况。

钟离锦看着自己的手,有些不可置信:“所以……我灵根已经修复,又可以修炼了?”

那灿若星辰的眼眸间隐约浮动水光,带着绝处逢生的惊喜。

“是啊钟离师弟!恭喜你!”沧莹笑道。

“谢谢,你……”钟离锦想了想,“我该称呼您,沧师姐?”

沧莹害羞地一跺脚,声音开夹:“矮油!不客气啦!都是师弟自己争气啦!~”

沧烟长老打了个哈欠:“他身体已无大碍,以身引雷,明明该死,却似乎被什么东西护住了心脉,留有一命,那些落雷穿过他的身体,反倒是充盈了灵力,将不稳的灵根进一步稳固起来,也算因祸得福……”

说完,女人困倦地转身,姿态慵懒魅惑,红唇轻启:“本长老回去睡了,莹儿,此后一个月,断不可再打扰。”

“是!师父!”沧莹道。

她说完又坐在少年床边,絮絮叨叨:“师弟你是不知道,当时看你跟着时清一起往那怪物方向冲,给我吓坏了都。”

钟离锦一怔,秀眉微蹙,那张俊美白皙的脸上露出几分不悦和迷惑:“我……跟着时清?一起冲?”

沧莹一拍脑袋,懊恼道:“瞧我!又忘了你记忆回退了。”

她又花半个时辰给少年讲了他以玄霄宗弟子身份参与秘境后的事情。

然而越听少年眉头蹙的越深。

沧师姐说的应该是真的,但钟离锦却并不觉得自己会对时清有什么好脸色。

即便目前是记忆会退,他也无法寻常地面对时清。

毕竟现在对于他来说,昨日时清态度冰冷地来退婚,他气急攻心,甚至吐血昏迷了过去。

“对了,时清现在应该跟小师妹还在外面呢,要让她进来看看你吗?”沧莹问。

钟离锦却斩钉截铁地说:“不必。”

少年提起时清的语气冰冷无比,钟离震和时越对望一眼,不知该如何把结亲对象弄错这一事告诉他。

*

钟离锦醒了。

但时清没有冲进百草阁,而是在大露台上陪着时湘。

她站在那具被自己用绷带缠绕的像是木乃伊的身体面前,伸出手,用食指戳了戳她的脸。

沉湘:“……呜呜!”

有病!!快踏马放开她!!

时清道:“还不行。”

“呜呜呜!”

——为什么?!!

“因为——”时清面色平静认真,微微俯身凑到沉湘耳边,一字一句说:“还、没、完。”

???

沉湘不明白她所指的没完是什么意思。

但很快,她就知道了。

只见百草阁外的大露台上突然御剑飞来几名其他宗门的护法长老。

长老们面色各异,看向时清和沉湘的眼眸写满犀利。

“晚辈,时清,拜见,前辈。”时清在他们面前还是要给点儿面子,遵守礼仪:“请问,何事?”

刚才被钟离震伤了一剑后,她已经服下了回血丹,现在身体已经没有大碍。

那几名护法长老面面相觑,随后似乎派出了其中一名走上前,捋着胡须,微微仰头道:“也没什么事,就是过来看看。”

“那个被重伤的少年,是玄霄宗的钟离锦?”

“正是。”时清点头。

几人若有所思,各个眼中闪着精光,时清很笃定他们并非为钟离锦而来,只是借由少年起个头而已。

果然,又一人直接将目光放在她旁边的时湘身上,眸光锐利地闪了闪,道:“三清山作为秘境主持者,应当是比其他宗门更懂规则。只是不知如今带头违背规则,又该如何令修真界其他宗门信服?”

对方似乎看出了这具木乃伊像三清山弟子,然而时清依旧神色平淡,不卑不亢,“敢问,前辈。”

“所指,何事?”

见她装傻,先开口的长老冷哼一声,眯了眯眼道:“何事?时清小辈心中自然清楚,秘境规定五人进入,各宗门派皆是如此,而今三清山竟然有六名弟子进去!还说没有违背规则?!”

时清挺直腰杆,双目平静认真:“并无,此事。”

“没有此事?!”他一手指向时湘,“那你解释解释这是什么?为何跟你们一起出来?!我记得三清山这一次的的弟子乃是沈云英,刘睦州和楚诚,外加你跟百草阁那位女丹医,何故多出来一人?!”

听到这儿,沉湘忽然懂了时清那句还未完是什么意思。

合着真的会有人来查啊!!!

时清这个结巴会怎么说??

她说得过人家吗?!

岂料下一秒,只见时清昂首挺胸,认真且坚信无比地道出四个字——“此乃,机!缘!”

这是她在秘境里寻到的机缘!

几名长老:“……”

骗鬼呢!!!

“时清小辈可是当我们几位是傻子?”为首之人微微咬牙,有些失了长老风度。

“怎会?”时清认真道,扯了扯缠绕着沉湘的绷带条,重复一次,“确为,机缘——傀、儡、术。”

“……”

苍月山、琼华派是目前实力仅次于三清山的宗门,这些年一直不太服气三清山的修真第一大宗名头,所以总喜欢找各种三清山的漏洞,踩一捧一,拔高他们自己。

现在被他们发现三清山可能在百年一次的秘境历练里违规,自然要努力将这事儿宣扬出去,降低三清山的公信力。

都说三清山时清高冷无比,寡言少语,他们几人前来质问,定能问得对方哑口无言,难以反驳,谁料,此人竟惯会胡说八道!

见几名长老还是不信,时清也不多言,直接抬手一道灵力注入沉湘眉心,随后继续说:“此乃,傀儡,非,三清,弟子。”

沉湘:“……”

紧接着她听时清说:“动。”

绷带条突然带着她身体像僵尸一样跳了起来。

“转圈。”

绷带条带着她的身体转了两圈。

“跳舞。”

木乃伊身体拖着及其僵硬的身躯艰难扭动身子,来了一段极限popping,活像寂静岭里面那些肢体僵硬的蒙面女护士。

沉湘:“……”

——神经病啊啊啊!!!

这时候。

长老们的脸色已经成了酱紫色。

大概是没想到作为三清山掌门之徒的时清竟然会是如此厚脸皮的东西,他们也不再礼貌,直接出手就朝沉湘一掌击过去,“老夫今天就看看你这是什么傀儡!”

时清眸光一冷,抽出腰间长剑一把挡下他的罡风,罡风偏移劈砍到了另一座山崖,造成巨大声响!

“清儿,发生了何事?”声音引得屋内时越走了出来。

男人俊美的脸在看见门外那几名苍月山和琼华派的长老时,瞬间跟时清一样冷了几分,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和侵犯的威严,一字一句,冷冷说道:“古名长老,茶语长老,还有王兵长老和百道长老,四位不在水月法镜前护法,来我三清锦屏峰所谓何事?甚至,还贸然出手,想伤我关门弟子跟那——”

时越的话突然顿了顿,视线落在时清身后的沉湘身上,看着那被绷带缠满全身甚至连脸都看不清的人,他迟疑一瞬,随后才不确定地说:“……绷带怪人?”

沉湘:“……”

长老们对于时越还是有些忌惮,一来是修为差距,二来时越刚成为三清掌门时,他们曾借着祝贺之名前来敲打,以前辈之姿妄图压时越一头,却反遭打脸,友谊比试上四人联手都没能碰到时越衣角,及其折损颜面。

尤其是王兵长老,最恨小辈不照付他前辈的面子。

但时越向来不会惯着这四位倚老卖老的老东西,自然也不会给任何面子。

“清儿,你从秘境里带出来的这个——”时越微微蹙眉。

时清:“傀儡。”

“哦,傀儡。”时越了然地一挥拂尘,随后看向四个长老,挑眉道:“我徒儿都说是寻到的机缘了,刚才也给各位演示过,傀儡术,还有什么不信的?”

“我三清山一向秉公,伫立修真界几千年不倒,以原则至上,以规矩奉行,无论如何也做不出自己违背规则的事情,我知几位长老从百年前就对三清山不满,对本掌门不满,觉得本掌门年纪轻轻,便已是分神期修为,超了四位不止一个境界,且结丹早,容貌百年不变,依旧俊美非凡,风流倜傥,不像几位白发苍苍,皱纹横脸。”

时越似乎越说越来劲:“明明本掌门是天之骄子,却还那么谦虚有礼,温润儒雅,公信力十足,名声显赫,深受人爱戴信仰,几位心有不平也是常态,所以故意找三清山茬儿我也理解,但是——”

他话锋一转,声音冷却:“几位千不该万不该质疑小辈几乎豁出命才从秘境里寻到的机缘!”

“傀儡术千万年前作为战场常见的灵术,可惜早已在千万年时光荏苒里失传,而今我徒儿千辛万苦寻到一只带出来,却被四人质疑,着实令人心寒!”

时越说的振振有词,掷地有声,四位长老长老本就酱紫的脸色更是气到有些涨红。

“时越!你就偏袒吧!你这无知小辈!迟早亡于自大!”

男人挑眉:“自然比不的几位老前辈岁数大,但前辈总该明白,你们只是年纪大,不是咖位大,此番秘境历练将几位作为护法长老邀请已是三清山的礼节,若再想在三清山放肆,恐怕,不论是我作为三清山掌门,还是这次秘境开启的主持者,都该将四位请出山门。”

时越虽然在笑,那笑却不达眼底,男人挺直腰杆而立,与旁边的时清一模一样。

师徒俩的站姿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那神情也几乎一致,左一个厚脸皮,右一个不要脸。

气的四个长老胡子都在抖动,指着时越,又指了指时清,“好、好……好!!”

随后一拂袖,御剑转身离开。

露台一时间恢复安静。

沉湘被自家daddy那伶牙俐齿惊的半天都说不出来,直到时清撤了缠绕在她身上的绷带,她这才浑身上下放松起来,瘫坐在地上:“我的天……差点儿被闷死。”

“臭丫头!”现在轮到时越的脸色黑成锅底了。

他一把提起沉湘的领子,怒道:“都说了不准你去魔武秘境,你还偷跑去?!你可知你这回差点儿给你师兄师姐们惹出多大的麻烦吗?!”

沉湘被吼的瑟缩了脖子,随后涨红着脸反驳:“但要不是你不给我名额,我会自己偷偷跑进去吗?!”

“就算我给你名额!难道你就不会连累你师姐她们了吗?!”

沉湘穿过来以后还是第一次见时越发这么大火,眼眶瞬间红了,用力挣开时越的手,哭吼道:“是!我就是个累赘!我没人爱!我骄纵!我任性!但这些不都是你宠出来的吗?!你说过的!我是你女儿!我想要什么你都给我!我想做什么不用顾及任何人的脸色!我就是天,我就是地!我是你唯一的公主!都是你说的!但现在你却怪我连累别人!明明我也受伤了!可是到现在你除了指责没有一点关心我的意思!老毕登!我讨厌你!!我再也不想当你的女儿了!!”

她哭完转身跑走了,从袖里乾坤中取出自己的仙舟坐上去,转眼消失不见。

时越看着空空荡荡的手,似乎也慢慢冷静了下来。

最终长叹一口气,眼底疲惫。

“吓到你了吗,清儿?”时越看向时清,略带倦意地笑了笑,“让你看笑话了,要是小湘能够像你一样懂事就好了。”

时清:“……”

请勿踩一捧一。

“不过——”时越摩擦着下巴想了想:“我什么时候说过……她是天,她是地,是我唯一的公主了?”

时清:“……”

*

“笨蛋daddy!混蛋daddy!坏蛋daddy!!他根本不关心我!!”

仙舟内,沉湘抱腿抽噎。

时越跟她daddy有着同一张脸,她也莫名将男人当做自己在这个修仙世界的寄托。

可对方始终不是她现实真正的daddy。

【系统……】沉湘沙哑着声音,喃喃说:【我太想回家了……】

【这个世界里。】

【我根本不是他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