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殿下,是您说的,从今往后前尘往事一笔勾销,我江绾不是好惹的人,你要看我不顺眼硬要与我作对,那这就是下场。”江绾的表情平静,直视着面容冷峻的楚南柯。
“您知道,明州是个小地方,江家也没有那么显赫,此生能成为世子妃,已经是我可触及的最高位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任何人染指这个位置,我不知道你给魏成安安排女人是什么意思,但他怎么玩,我不管,威胁到我的位置,就不行。”
江绾振振有词,楚南柯愣在了原地。
“切,”他轻笑一声,觉得江绾这把个垃圾当块儿宝的样子,实在是好笑至极,“本王真是给你脸了。”
说罢,他一甩袖袍转身离去。
江绾再次跪坐回原地装着样子,果真如她所料,不过一会儿,酒气冲天、衣衫大敞的魏成安,就被襄王府的侍从们抬了出来。
上了马车,他的嘴里还在喃喃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但她都不用猜,肯定是些不堪入耳的荤话。
月落参横,他们回到了王府,太阳高悬时,魏成安一个人从江绾的床上醒来。
陌生的侍女在一旁侍奉着,魏成安看着那粉扑扑的脸蛋和小巧的嘴唇,不禁开口问道:“世子妃呢?”
“世子妃一早就去寺中礼佛了,各家夫人祭地后都会去的。”侍女声音软糯,有些害怕的答道。
“你叫什么名字?”魏成安玩心渐起,想起昨夜正跟那美妾‘聊’地畅快,结果被襄王府的人请了出去,不禁有些恼怒,他从前怎么没觉得,江绾这么烦人。
“奴婢...奴婢...”侍女支支吾吾不敢说,她怎会不知这是世子爷看上她了,可她的哥哥还在世子妃弟弟身边做书童,如此爬床的手段,怕是会被世子妃迁怒。
“不必怕,告诉我就是,一切有本世子担着。”魏成安勾起嘴角,伸手抚上侍女白嫩的脸颊,笑得玩味。
“奴婢...奴婢名叫...名叫小鸢。”侍女答道,下一秒,她就被一把拉起抱到了床上。
衣衫不整的魏成安看着她惊恐的模样,忍不住兴意盎然,不顾她的推拒,把昨夜未能发泄完全的怒火,发泄了出来。
江绾这边也没闲着,烧香拜佛后,众夫人们都去吃斋饭了,唯有她在寺中不起眼的一个屋里,‘巧遇’了前来的长平侯世子。
“听闻那日你在襄王府跪了一夜?”话音还未落,颜言就迫不及待的凑了上去,他的下巴磨蹭着江绾的颈间,惹得她连连发笑着躲避开。
“你的线人可真多啊。”江绾伸手勾住他的脖颈,附在他耳边说道。
颜言自是一刻都等不及,伸手就撩起了江绾的裙摆,天天跟一群大臣坐在奉天殿里大眼瞪小眼,时不时还要舌战群儒一会儿,真是累得够呛,再不见江绾他就要被逼疯了。
“还有很多,你想知道吗?”他将江绾托起,低沉的嗓音道,那双深邃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似是意有所指,让她不禁咬紧了嘴唇。
细长的双腿攀附上他精壮有力的腰身,她的视线不停地向下瞟着,这不脚着地的感觉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你会告诉我吗?”江绾反问道,撅起了嘴,语气隐隐有些委屈。
“为何不会?”颜言是真见不得她这副样子,忙不迭的吻了上去,唇齿交缠、忘乎所以、汹涌至极,仿佛他们不是在偷情一般。
江绾被亲的迷糊,浑身有些瘫软,险些就要栽下去,又被颜言一把托起。
她伸手紧抓着他的衣襟,那双眼睛带着水汽望向他,低声警告道:“不要太过火,我一会儿还要下台阶的。”
“...好。”
好个屁,江绾暗骂道,散场时扶着玉枝一步一步的下着台阶,双腿实在是颤抖,主要是胯部酸麻。
颜言跟在长平侯夫人的身后看着这一幕,抿住嘴唇低头轻笑着,可是转念一想,若是没有这群人就好了,那他就能抱着她下去了。
“你从前是不信这些的,怎得今儿个肯陪母亲来了?”长平侯夫人察觉到满脸喜色的颜言,停下脚步,拉住他打趣道,她觉得她家这小子一定是有心仪的姑娘了。
“啊...”颜言一时语塞,随即想起了庙里的观音,扶住长平侯夫人说道:“是因为上次求了观音,然后愿望得以实现,此次前来还愿的...”
江绾一边走着一边侧耳倾听着,她抓住玉枝的手忍不住握紧,生怕颜言一个不注意说漏了嘴。
“真够虔诚的。”御史大夫的夫人在一旁打趣道,“比你母亲在殿中待的时间还要长了。”
“还...还好吧。”颜言面露慌张,前方的江绾也脚步一顿,“主要是不爱吃斋饭,母亲身体又不好,想着等着一起走能帮一把,就四处逛了逛。”
“真是个有孝心的。”御史大夫的夫人打趣道。
“日后一定会疼人!”她又补了一句。
颜言的面上有些绷不住,只得面上讪讪,报以微笑。
“唉,他要是开窍也好啊,我还盼着,能找个像魏王世子妃那样的呢,孝敬婆母、尊重夫婿、管家也是一把好手,让我能乐得清闲。”长平侯夫人抱怨道。
江绾和颜言皆是面上一红,她都不知道,她风评有这么好吗?孝敬婆母?尊重...夫婿?倒也确实是挺尊重的,管家...在江绾这儿她觉得只要肯下狠手就行。
但既然长平侯夫人提及了她还说了好话,她总不能装作没听到,只得回过头去,微微一笑打趣道:“颜夫人真是言重了,小侯爷如此英姿,侯府又有您这么好的主母,压根儿不必担忧寻不到好媳妇。”
“哎呦,悄悄,这嘴也是会说的很呢。”长平侯夫人笑意盈盈的赞赏道,颜言的脸色却是黑如锅底,他有她就不想娶妻的,魏成安那么爱玩,他相信,他迟早能把他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