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酒笙在去南疆之前,回了一次崇安国,至少她要安顿好崇安国的一切,才能放心去,再加上先前在慕予川身上看见的一些东西,她也想要去确认一下。
“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慕酒笙给慕予川请安。
慕予川点头,“起来吧。”
“兴业国的事情,朕已经听说了。
便就按照你说的做吧。”
毕竟,南疆的事情也关乎江山社稷,慕予川不可能不放在心上。
慕酒笙点头,“儿臣遵旨。”
她看了一眼慕予川,比起她离开之前,现在慕予川额头的黑色越发严重,想来是中毒已经深入肺腑,无药可救。当然她若出手的话,再维持个十年,20年的寿命也不是问题,只不过她不愿意。
慕予川对娘亲和她做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足够令人恶心。
她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更不会以德报怨。
“你这么看着朕做什么?”
“父皇最近身体可安康?儿臣方才见你眉心有黑。想来不是什么好兆头,父皇不如请太医院的太医为您诊治一下。许是最近劳心劳力动了筋骨。”
慕予川皱眉,他身为帝王自然是不愿意听这样的话的。但是慕酒笙的话也不得不让他记在心里。
“放心吧,朕最近好的很,你贵妃娘娘日日来给朕送补品吃,朕吃了之后精神焕发,身子比以前好了不少。”
“那许世儿臣看错了,还请父皇恕罪,不过父皇我听太医说毒品不能常吃,父皇吃一段时间,若是觉得身体好些了,便停上一段时间再吃,免得补过头了。也会损伤龙体。”
慕酒笙满口都是为了慕予川着想。
慕予川点头,“好,你放心吧,朕知道了。”
慕酒笙离开之后,慕予川怎么想怎么不对。
最后,还是抵不过好奇心,把太医叫过来了。
“李太医,你给朕看看,朕的身子可是好些了。”
说起来他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让太医来请平安脉了。毕竟自从吃了贵妃的补药之后,他感觉精神都好了许多。便想着身子好了,那也不用麻烦太医来了,他也不乐意见那些太医愁眉苦脸的样子,看了就让人心烦。
但是这一次,慕予川谨慎起见,还是请了。
太医点头,随后走到慕予川身边给他把脉,却不想,这脉把了一会儿之后,太医便一哆嗦,“陛下,最近可是吃什么东西了?”
“怎么了?朕最近没吃什么东西,只是吃了点贵妃送来的补药,除此之外,和平日里吃的没什么差别。”
“补药?臣可否看一看那个补药?”
听太医这么一说,慕予川就警惕起来了。
“那个补药是有什么问题吗?”
“启禀陛陛下,现在臣还没有看见那个补药具体是什么,还不好妄下判断。但是就方才臣给陛下把脉而言,陛下身体里中了一种毒已经数月有余了,如今这毒侵入了肺腑。臣医术有限,暂时还没有解决的法子。”
瞬间,慕予川手中的毛笔掉在了地上,“你说什么?中毒?!”
他的所有吃食都是用银针验过的,怎么会中毒呢?便是那补药也是用银针验过,确定无碍才吃的。
“来人!把贵妃送来的补药给朕拿过来!”
慕予川平复了很久,才勉强开口。
良久之后,太医开口,“回陛下的话,根据臣的判断,这补药确实是没什么问题,但是问题就在于这补药和陛下您平日里常吃的一味药冲突了。两者相冲便产生了一种毒素,这毒经过数月的流转,滞留在身体里变成了剧毒。”
太医的话,就像是一记重锤,重重的锤在了慕予川的心里。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千防万防,竟然没有防住自己的枕边人。他一直在防时瑾,一直在防慕酒笙,可是却没有想到最最狠毒的竟然是上官虞!
可笑,便是上月上上官虞还日日在他耳边说想要让他写下让太子继位的诏书。
现在想来,多么可笑!!!
“陛下息怒。”
“朕,还有多久。”
“回陛下,三个月。”
三个月之后,必死无疑。
即便现在停止吃那补药,最多也就只有三个月。
慕予川看着天花板,看了很久,最终笑着笑着落下了泪。
“朕这一生啊,自以为过的很成功,可是没有想到,这身边之人,竟然无一人是对朕用心的!!!”
“陛下您千万别这么说,想来是上官家早就已经狼子野心,所以才会这般如此。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陛下您一直在对贵妃娘娘是真心喜爱。也是真心想要让太子继位。”
就在上个月,慕予川偷偷把遗诏写好了,继承皇位的人就是慕祁霖。
可是现在,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慕予川让太监总管把继位诏书拿给他。
他看着诏书上的字,猛的把撕碎。
“三个月呀,这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你说这三个月过后这江山又该是落在谁的手中呢?”
就上官家这样的狼子野心,即便他现在把继位诏书撕了,等到他去了之后,上官家也会顺势上位。毕竟现在的太子就是慕祁霖。
“陛下为何不另立人选。”
“人这哪来的人?你也是知道的,朕这后宫子嗣凋零。能够拿出来的皇子也就慕祁霖这么一个。”
“静和公主呢?陛下恕奴才直言,静和公主的能力丝毫不比男子差。甚至太子殿下也及不上静和公主的治国之能。陛下若是实在没有人选的话,奴才想着静和公主应该是一个非常好的人选。”
“阿笙?”是了,他还有阿笙,那个一开始就被他当成棋子,却始终站在他这一边为他考虑的阿笙。
“你让朕想想。”
……
“他能说出这句话也是已经不容易了,毕竟在他心中。本宫从始至终都只是一颗棋子。”
慕酒笙听着太监总管送来的消息,轻笑。
“那公主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可打算继承大统?”
“为何不继承?上官家都已经把这东西递到我面前了,我自然要好好收着。况且人只有在高位才拥有能保护自己人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