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年确实还未走远,午夜的红柳老街一直是他最爱的地方。
他看着不远处几个衣衫暴露的女子舔了舔嘴唇,略一犹豫后,咬牙转身离开。
不是不想去,实在是这段时间风声太紧,各方大佬齐聚焰川,万一出点什么事就不划算了。
“喂,小年,把车子开过来接我!”宋朝年打电话通知自己的司机,然后站在树下抽起了烟。
“宋科长,好巧啊!”
一个幽幽的声音突然在宋朝年背后响起,宋朝年闻言一愣,脸上一丝凝重一闪而过。
“嘿嘿嘿,许老弟!”宋朝年满脸堆笑,转过身来,“不错嘛,好手段!”
许渊既然出现在这里,自然已经摆平了那三个小弟。
宋朝年心知肚明,所以也不掩饰。
“你是个异能师吧!”宋朝年问道。
不等许渊回答,宋朝年继续说道:“没错,不然你不可能这么快干掉那三个家伙!”
“这么多年,我灭的口不少,但是被人反过来想灭我的口的,你还是第一个!”宋朝年脸上依然堆着笑,但声音已经森冷起来,“那么,到底是谁给你的自信?”
许渊根本懒得回答,之所以让宋朝年说这么多废话,不过是在寻找他的破绽罢了。
但是宋朝年是个老油条,看上去笑的跟弥勒佛一样,人畜无害,但实际上自始至终都没有放松过,没有给许渊丝毫动手的机会。
不过有一点宋朝年说对了,他确实想灭了宋朝年的口,不管他有没有安排那三个杀手,许渊都会动手。
他不知道七神司什么时候会查到这方面,但是他绝不会容忍这么大一个破绽存在。
本来按计划,今天来交易的应该是黑市的马仔,许渊先干掉今天交易的人,然后顺藤摸瓜将接触过这件事的人全部干掉,最后再找机会杀掉宋朝年,如此一来,许渊的身份问题就再无一失。
这个计划中,杀掉宋朝年是最难的!毕竟是一科之长,想要找到他的行踪不容易,找到了行踪,想要突破重重护卫杀掉他也不容易。
结果万万没想到,今天宋朝年居然亲自来交易,如此一来,原本计划中最难的一环,就这么解决了!
“以你的年纪,应该不是主谋,你若是告诉我是谁指使你的,我放你一条生路如何?”
宋朝年还在废话,但是许渊已经不能再等了,迟则生变。
许渊从空气中抓出龙纹墨剑直刺宋朝年胸口,这一招又快又急,没有任何预兆。
哪怕宋朝年早有准备,也被许渊这一剑吓了一跳。
宋朝年身上的衣服猛然炸开,身体全都变成了乳白色,胸口处突然凹陷,就像一团发酵的面团被人按了一个窝一样。
许渊一剑正好刺在凹陷处,没有伤到宋朝年分毫。
宋朝年喉咙中发出一声怪笑,两只手臂突然对准许渊,只听见“砰砰”两声,两只拳头如出膛的炮弹砸向许渊。
“呵呵,尝尝我橡胶之躯的威力!”
许渊心中一惊,橡胶之躯?这是什么鬼异能?
连忙撤剑回防,一只拳头正好打在龙纹墨剑剑身上,许渊只觉得虎口一麻,龙纹墨剑差点脱手。
而另一只急速射来的拳头则绕过了防御,正中许渊左肩肩头。
咔嚓!
剧痛传来,许渊知道自己左侧锁骨断了!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东西,还敢打我的主意!”通体乳白色的宋朝年变成了一个橡胶人甬,臃肿不堪,活像一个皮球,但又柔韧无比,弹性十足,刚刚飞出来的两只拳头并没有脱离他的身体,而是被弹出来的。
许渊脸色凝重,但是心中并不惧怕。
只要知道了宋朝年的异能,剩下的就好办了,即便再诡异难缠,终有应付的办法。
许渊再次挥剑上前,宋朝年怪笑一声,故技重施,两只拳头弹向许渊,与此同时,宋朝年往地上一坐,身体借助坐下产生的重力,直接弹飞了起来,正朝许渊撞了过来。
这种攻击方式真是前所未见,许渊一剑劈飞宋朝年的拳头,连退几步,宋朝年的身体重重砸下,坚实的地面被砸出一个小坑。
许渊趁此机会欺身上前,冲着宋朝年臃肿的身体一剑刺了过去。
然而预想中的一剑穿心没有出现,手中反而传来一股强大的反弹之力,以龙纹墨剑之锋锐,竟然戳不穿宋朝年的身体!
散!
许渊心中一声断喝,手中龙纹墨剑消失,反弹之力自然就没有了,宋朝年的身体在惯性之下撞向许渊。
但是许渊早就等着这一刻,“声波攻击!”
手指上的蝠戒几乎是贴着宋朝年的身体放出了声波,宋朝年充满弹性的身体顿时出现道道水波一样的波纹,五官也扭曲在一起。
然而就在这时,宋朝年手腕上有绿色光芒一闪,紧接着,一道无形攻击狠狠撞在许渊脑门上,瞬间将他打的晕头转向。
声波攻击?这怎么可能?
许渊心中狂震,这道攻击他太熟悉了,明明是蝠戒发出的声波攻击,怎么会打到自己身上?
奇异物!
对,宋朝年身上有奇异物!
许渊头昏脑涨,恶心反胃,宋朝年也好不到哪去,肥胖的身体都瘦了一圈,大量呕吐物从他嘴里冒了出来。
但是许渊比宋朝年更快清醒过来,宋朝年虽然经验丰富,但常年办公室生涯早就磨掉了他的狠劲。
许渊不同,刚刚经历过生死搏杀,他对伤痛的适应能力和耐受力都更强。
“湮狱黑炎!”
黑色火焰包裹手掌,按在了宋朝年圆滚滚的肚皮上。
龙纹墨剑都难以刺穿的皮肤,在湮狱黑炎的高温下如热刀子切黄油一样,瞬间开始融化。
遭到重创的宋朝年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但是许渊没有再给他机会,手上黑色火焰猛然燃烧,迅速覆盖宋朝年的身体,将他变成一支黑色火炬。
不到三息时间,宋朝年就烧成一摊灰烬,一个墨绿色奇怪手镯出现在灰烬里。
蝠戒血光一闪,抽走了许渊三百毫升血液。
痛苦和虚弱同时袭来,许渊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一咬牙,抄起地上的手镯消失在黑暗中。
距离战场两百米外,一处老旧阁楼上方,一道人影收起面前的狙击步枪,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