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与许渊分开,易昭独自一人打车准备到圆山老店。
他坐在车里,脑海中不禁回想起曾经。
那时候,爸爸妈妈哥哥姐姐都在,虽然自己训练很辛苦,但训练结束后总能享受一家团聚的幸福时光。
爸爸妈妈的训练很严厉,自己经常因为受不了,偷偷躲在房间里哭。
姐姐和哥哥就会陪着他,悄悄把自己藏起来的零食都给自己。
习武之人必须克制自己的嘴,但自己总是忍受不住诱惑。
吃完之后,妈妈气的要揍我,结果姐姐就扑在我身上,护着我,哥哥就抱着妈妈往外推。
一家人哭也一起,笑也一起。
可惜……
这种感觉在他的生命中消失的太久了。
直到现在。
最近这半年,是他三年里最快乐的日子。
他在陈素娘这里重新感受到了母爱,在许渊这里感受到了大哥的关心和爱护!
至于大哥和素姨是什么人,真的很重要吗?
易昭默默问自己。
“你的心情很不错?”
一直专心开车的司机突然出声,吓了易昭一跳。
易昭分手拔出分水刺,死死盯着司机。
“我对你很失望!”司机头也不回,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从你上车到现在已经十分钟,你既没有发现我的身份,也没有发现外面根本就不是通往圆山老店的路!”
“身为一个眼线,你今天的表现非常不合格!”
易昭瞳孔一缩,收起分水刺,低头叫了一声“先生”。
“今天碰见什么好事了吗?”
“没有!”易昭眼皮跳动了一下,低声道。
司机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压抑心中的不满。
“你准备一下,我会让人把你调到圣城,你需要通过圣子团的选拔,进入战争司圣子团!”
“圣子团?”易昭心中很高兴,他又可以和大哥一起了,脸上却不动声色,“那是什么地方?”
“这你不用管,我会给你弄一张邀请函,你必须确保自己能进去!”
“好!”易昭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拒绝,很干脆的答应下来。
车内又是一阵沉默。
司机开着车七绕八绕,竟然出现在圆山老店不远处。
“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发生第二次,到了圣城,你这样的表现是取死之道!”司机警告道。
“我知错了,先生!”
“下去吧,到了圣城我会联系你!”
易昭将几个铜币放在座位上,刚刚下车,出租车就一脚油门,飞快消失在他视线里。
“呸呸呸!要死了啊,开这么快!”
“就是,刚换的衣服,就给我弄一身灰!”
“记住刚刚的车牌号了吗?投诉他……”
一群衣着光鲜的太太跳着脚怒骂,易昭微微一笑,转身走进圆山老店。
现在天色还早,剑川经历一场大战,才刚刚稳定下来,以至于圆山老店的生意清冷了不少。
走进大门,里面只有两桌客人。
圆山老店的老板“小茹姐”,正靠着窗台,拿着一本书看得入神。
她穿着一身紫色旗袍,上面绣的牡丹花雍容华贵,外面套着件一看就价格不菲的名贵皮草披肩。
一手托着香腮,一手拿着书卷,从袖口露出的半截皓腕,在阳光下白的耀眼。
听到门口有脚步声,小茹姐转头看过来。
“原来是易长官!”小茹姐嫣然一笑,站起身来。
易昭看见小茹姐的笑容,如沐春风,心也“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小茹姐,叫我易昭就行!”
“那好吧!”小茹姐款款走到易昭面前,看着有些不自在的小家伙暗自好笑。
“你关照我的生意,叫什么你说了算!”
易昭低着头,心里暗暗告诫自己。
这娘们不像好人啊!
为什么她一笑,自己的心就不受自己控制了?
“我需要一个包间,我老大晚上要请客!”
“你说许队长吗?”小茹姐听见“老大”二字,当即猜出了是许渊。
“没问题,上次那间够坐不?”
易昭好奇的看向她:“上次我们来还是元旦之前了,小茹姐记性真好!”
“哈哈哈!”
小茹姐笑的花枝乱颤,“那当然,像你们许队长那样的豪客,圆山老店也不多见,我可不得记住嘛!”
“原来如此!可惜啊……”易昭叹了口气,脸上露出缅怀之色。
“可惜什么?”
“我们要离开剑川了!再也吃不到圆山老店的味道了!”
“这有什么!”小茹姐莞尔一笑,“圆山老店一直会在这里,欢迎你们随时过来!”
“也是!麻烦小茹姐今天把店里的拿手菜都给我们上上来!”
“没问题,你先坐,我马上去安排!”
香风飘过,易昭看着小茹姐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另一边。
救赎医院里,许渊阴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怎么也没想到,当年那场大战,战兴戈只是推出来的棋子。
真正策划这件事的人,竟然还是他没见过面的“老熟人”,战争学院的老校长,鬼谷策!
“鬼谷策来自一个数千年前的神秘传承,他不善战斗,但计谋无双!”季玉宸一边品茶,一边侃侃而谈。
“自他进入战争司长老团后,短短30年,就帮战争司拿到了梦寐以求的武装力量控制权,让战争司一家独大!”
“但是他的计谋常常十分阴损,所以即便在七神司内部,也有不少人不待见他!”
“你是说,当年杜星渊的妻女,是反抗军内部之人送给鬼谷策的?”许渊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当然!如果七神司有深入沁川抓人的本事,沁川那群人还能活到现在?”季玉宸自嘲的说道。
“当年打伤杜星渊的,也是那个神秘人,我除了知道对方也是S级异能师外,别的就不清楚了!”
许渊沉默!
把杜星渊送给鬼谷策的人,是战争司的卧底吗?
如果是,那么这人要身居什么位置,才可以办到这件事?
如果不是……
许渊的心突然一阵刺痛。
他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刺进手心,仿佛要窒息了一样!
老师啊!
为了这样一群人,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