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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求必应柜?

小酒在游轮上打开冰箱那一幕出现在姜沁脑海中。

想不到试炼场里也有这种东西!

十一长老点亮通往楼梯间的电灯,黑漆漆的阶梯一下子明亮起来。

她率先登上阶梯,姜沁和芝芝跟在后面。

从这个角度往上望,正好可以看到十一长老的后颈。

高高盘起的发髻下方,后颈正中央的圆形纹身微微发亮。

姜沁看着芝芝,指了指自己的后颈位置。

芝芝把齐耳短发撇开,露出自己的后颈,“我也有。”

姜沁凑过去一看,浅浅的圆形月相纹身中间,隐隐约约显现出一个“亏”字。

“每个待选者进入试炼场之后,都会被打上这个标记!”

姜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那里依然光滑,自己也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

芝芝把脸凑过来,“咦,你怎么没有?”

姜沁抬头望了一眼发黄的灯泡,“可能是光线太暗了,你的也不明显。”

芝芝点点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前面十一长老转过一个弯,消失在视线之中。

两个人赶紧跟了上去。

二楼比想象之中还要窄小。

楼梯正对面是一堵砖墙,左侧墙体对着户外,也许是为了防盗,只开了两个巴掌大小的透气孔,外面巷子的光线本来就不好,到了这里,更是一丝光线也透不进来。

右侧是一扇门,十一长老正在开门。

移门被推开之后,露出里面的金属保险箱柜门来。

十一长老点亮隐藏面板,准备输入十位数密码。

“嬷嬷,让我来!”

芝芝从姜沁身边越过去,来到楼梯平台上。

十一长老想了想了,“也好,你来试一试柜子能不能用。”

小酒说过,岛上每个女仆都有自己的专属的“有求必应柜”,这个特殊的空间将跟随女仆一生,直到死亡或被族岛除名。

十一长老服务年限期满之后,选择进入试炼场继续生活,她的“有求必应柜”没有被收回,不知道算不算一种退休福利。

为了避嫌,姜沁没有走上平台,只是耐心地等待芝芝打开柜子。

“咔哒——”

柜门打开了。

“你们想吃点什么?”

吴嬷嬷合掌道,“来点蓝莓,再来点葡萄,或者别的水果也可以,最近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柜子里的水果越来越少,经常取不出货。”

“好,姜小姐想吃什么?”

姜沁正在思考十一长老那句话。

“随便吧,我早上吃撑了,现在没什么特别想吃的。”

芝芝手里多了一个果篮。

光线昏黄幽暗,看不清楚篮子里水果的模样。

芝芝费劲地转了一个身,“这里太窄了,我们下去再说!”

十一长老猛地看向姜沁,“姜小姐不试试你的柜子吗?”

姜沁心里“咯噔”了一下,微微一笑敷衍道,“芝芝能用就行,一样的。”

芝芝提着果篮,跟在姜沁后面下楼,嘴里嘟囔着多说了一句,“姜小姐不是岛上的女仆,她没有柜子。”

十一长老的脸色立刻暗了下来,目光变得格外幽深。

三人回到客厅,芝芝和姜沁一起动手,把篮子里的水果转移到盘子里。

蓝莓和葡萄都不新鲜了,表面开始出现褶皱,香蕉皮上也显现出斑驳的黑点。

“咦?”

阿杰尝了一颗葡萄之后,眉尖微蹙。

姜沁给宋时雨递过去一个眼神,两个人不动声色,都没有吃盘子里的水果。

芝芝拿着一颗黑红色的大樱桃看了又看,迟迟没有下嘴。

常年能够享用各种新鲜水果的她,怎么也受不了水果表皮上凹陷下去一小块黑色印记。

“好奇怪,昨天进来之前,我认真检查过柜子,明明没有问题……”

吴嬷嬷大口大口地吃着盘子里的水果,蓝莓一抓一大把,五六个一起塞进嘴里,好像很久没有吃过水果的模样。

她顾不上嘴角墨黑的汁液,戾气森森的眼睛只盯着姜沁。

“姜小姐怎么不吃,是嫌弃这里的东西不够美味吗?”

“这里?”

芝芝对晕两个字反应极大,“嬷嬷,你糊涂了?柜子里的东西不是这里的,是族岛提供给我们的啊!”

十一长老圆滚滚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两圈。

“谁告诉你试炼场里的柜子能够与外界互通?既然进来这里,当然只能跟这里的世界互通啊!”

“什么!”

芝芝尖叫一声,手里的樱桃落到地上,化作一滩红色的汁液……

水果内部已经腐烂了!

芝芝吓得站了起来,连退两步,一直退到墙角。

“可是……这里的东西,不能吃啊!”

十一长老还在大口大口地吃盘子里的水果,“不吃东西,怎么活?”

她饿鬼一般把剩下的水果全部塞进嘴里!

一时间汁液横流,五颜六色全部落在她的衣襟上方。

阿杰也站了起来,不停用手指去抠自己的喉咙,试图把刚才吃下去的葡萄吐出来。

强行呕吐了一番,只吐出来两口汁水。

他脸色灰败,突然想起什么,快速翻找背包,拿出所剩不多的“圣水”,狠狠地灌下去大半瓶,试图冲淡腐败葡萄带来的不良影响。

十一长老吃完了,站起来,表情阴翳地看着场间几人。

“没用的,挨得过今天,挨不过明天,你们不是要长期住在这里吗?这点苦头都受不了,怎么忍受往后无穷无尽的岁月?”

“还是说你们已经打算好,每天晚上都去晒一晒月亮,好让那种飘飘然的感觉冲淡心里的不适,然后做一个有身无魂的假人?”

芝芝的脸上早已因惊惧吓得血色全无,“嬷嬷,你在说什么,怎么跟之前说的完全不一样?你不是在柜子里放了纸条,告诉我们这里一切都好,完全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下去吗?”

纸条,传递……

“有求必应柜”竟有这种功能!

“你傻啊!”

十一长老大喝一声,“柜子是谁在控制,里面的东西是谁给你的?纸条上面的话你也敢相信,我以前是白教你了!”

她好像突然清醒过来,看着芝芝的眼神多了一丝清明,“你真蠢!”

转眼之间,她又开始癫狂,“你们都给我滚!去,去找吴思那个蠢货,不要让我再看见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