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至抱着萧蝶往美人将军那走着
好在时辰尚早,除了奉命来收拾萧蝶的刘婆子三人,花园中没有其他人。
萧蝶放心的窝在秦至的怀里,抱着他的脖颈,把毛茸茸的脑袋,埋进了他的颈窝。
那副依赖信任的姿态姿态,让秦至勾起了唇角。
晨风吹动着她的发丝,在他脸侧滑动,那轻微的细痒能一直勾到人心里去。
就在秦至沉溺在小女人对他的依恋中时,他却不知怀里的人在想些什么。
“这秦至不愧是在战场上拼杀出来的少年将军,这身子骨,可比现代那些抱不动我的男演员结实多了,端着我跟端盘菜一样,啧啧啧,怪不得做起来那么……”
“停停停!”
二蛋吓得连声尖叫。
“啊!我的耳朵!我的耳朵不干净啦!”
萧蝶暗搓搓的翻了个白眼。
不再理会自己意识里的傻白甜系统。
美人将军如刘婆子所说,昨天还开的正盛,今日就叶黄花败了。
秦至叹息一声,觉得有些可惜。
正想着今日该如何向太子请罪时,萧蝶在他怀里动了动。
“将军,放奴家下来。”
秦至依言放下了她,“既然是滚水烫过,那就没得救了,你也不用自责,本将军信你,此事与你无关。”
萧蝶在心中翻了个白眼,她自责什么?
这事本来就和她没关系。
不怀疑她是最正常不过的?
不然昨晚他搂的是谁?女鬼吗?
怎么从这狗男人嘴里说出,就像好大的荣宠呢。
她心里吐槽,脸上却垂下一滴泪。
“奴家自然相信将军,只要有将军在,没人害的了奴家,可她们毕竟是因为奴家,才胆大包天的对美人将军下手,奴家心里难受。”
她弯下纤细的脖颈,细碎的抽噎声让人心揪。
“好了,不过就是一株花,想必太子也不会因为这花对我有什么微词。”
“奴家知道,可是将军还没看过这花,奴家不想将军留下一丝遗憾,不如……将军把这花交给奴家照料吧?万一奴家能救活,奴家也算为将军分忧了,好吗?”
说到最后,萧蝶抬起下巴,用水洗过的杏眼看着秦至。
秦至心中仿佛被什么触了一下,难得有个女子,会想着替他做些什么。
秦至哪还能不允。
“好,好,听你的,这几株美人将军,就交给我们的小蝶儿了。”
他声音温柔宠溺,萧蝶也适时的红了脸庞。
任谁看去,都会以为眼前这一幕,真是郎有情妾有意。
只有二蛋……
它看了看秦至丝毫不动的宠爱值,又听了听萧蝶平稳到好似无事发生的心跳。
无奈的叹息一声。
唉。
成年人的世界,可真复杂啊。
萧蝶有信心救活这几株美人将军。
那自信不是来源于自己侍弄花草的手段。
而是她对人心的把控。
刘婆子是圆滑谨慎的人。
从她这半个月即使被气的眼睛喷火,收拾自己也得师出有名就看得出来。
这样的人,做事一定会留有一线余地。
这名贵的花种,她不敢真的烫死。
为了她这么一个无宠的小通房,也不值得。
最大的可能就是让这花看起来衰败。
等顺利把自己处置了后,她还能用救过美人将军,来给自己添个功劳。
只是可惜。
如今这个功劳是萧蝶的了。
两人分开后,萧蝶抱着移到盆里的美人将军回了祈芙院。
院子里,胡通房正在窗根下坐着。
看见萧蝶全须全尾的回来,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睛。
好的很,又抓到一个刘婆子的同伙。
萧蝶不动声色的回了房。
半个月未回,梳妆台前放置的小花已经枯萎衰败。
萧蝶从中拎出一朵,想了想又拎出一朵。
指尖轻碾,干枯的花瓣如粉末一般七零八落。
散在地上,风一吹,无影无踪。
……
秦至从花园离开后,照例去了楚雁溪的院子用早膳。
他进屋时,楚怜儿不知道正和楚雁溪说些什么。
看他进来, 两人不约而同的收了声。
秦至面色阴沉了一分,心底多了些烦闷。
果然,早膳间楚雁溪问起了花园的事。
“听说将军把花园的管事刘婆子发落了?可是她做错了事?”
秦至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楚雁溪沉吟着,楚怜儿急不可耐的出声了。
“可是奴家听闻,是那个萧蝶用滚水把美人将军浇死了,刘婆子只是想拿了她向夫人请罪而已,怎么也罪不至死,还有那个萧蝶,她害了将军的花,难道不该以死谢罪!”
怎么就不处置萧蝶,反而打死了刘婆子呢?
楚怜儿不明白。
不明所以的失败,让她本就沉不住气的性子更加急躁。
她迫切的想知道答案,却忘了她面前的人是谁。
“楚怜儿,你是在质疑本将军的决断吗?”
秦至眸中寒凉一片,冷硬的声线没有丝毫起伏。
“本将军倒是不知,你不光胆子大,消息还灵通的很。”
楚怜儿一惊,双膝一软,就跪了下去。
但她心中仍是不服气的。
为什么?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她眼底的不服和疑惑被秦至分明的看在眼里。
他只觉得眼前人真是愚蠢的让人烦心。
刘婆子敢用美人将军来陷害萧蝶,自然不会是她自己的主意。
背后没人,她没那个胆子。
只是秦至不想去管那么多。
后宅的那些破事,他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打算。
砍了刘婆子这只胳膊,后面的人自然也该晓得收敛了。
却没想到,她却自己跳到他面前了。
萧蝶委屈又依恋的眼神仿佛在他眼前划过,带着美人将军被毁的火气再次涌了上来。
秦至干脆端起手边的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燕窝粥,从楚怜儿的头顶浇了下去。
黏黏糊糊的燕窝粥顺着她的头顶往下,在楚怜儿的惊呼声中,漫过她的五官,又滴落在她的衣服上。
“啊啊啊……”
在她的痛呼声中,秦至看都不看一眼,转头说道:“妾室楚怜儿行为不端,举止失仪,令人厌恶,今日起罚贬为通房,在自己院中闭门不过,无令不得出。”
“将军!”
楚怜儿听见他的话,所有叫嚷声痛呼声求饶声都像堵在了喉咙口似的。
她如同喘不上气的溺水者,只瞪着眼睛,不敢相信自己会落得这样的境地。
楚雁溪惊的站起身,喊了声将军。
她虽然存着让楚怜儿做马前卒试探的心思,但她没想到秦至会罚的如此重。
楚怜儿毕竟是自己的庶妹,是她的人,将军此举,岂不是在打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