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麻将下来,几个人都有些腰酸背疼的,陈正三人回到顾家的时候,池太太和一双儿女也早就到了。薛鲲夫妇送他们过来后就回了自己家准备明天订婚的事情,只留了薛问书在这边陪着池太太他们。陈正三人与他们互相见礼过后,一群人坐在客厅谈天说地。
方南雪见池净月神情喜悦,就知道她对薛问书还是很满意的,再见池太太也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就对这门婚事也多了一丝认同。
池太太拉着方南雪的手,颇为后悔自己当年的所作所为:“幸好你不和我计较,不然我只怕现在还卧病在床,阿月有你这个朋友,我也就放心了。明天你得和我们一起去薛家才行,这点我和薛家那边已经说过了。”
“不错,阿雪妹妹,你必须得去,若不是你,我与阿月只怕没有这样的缘分。再说你和阿月是多年好友,若是缺席,只怕阿月要遗憾很久。”薛问书也热情邀请,心里也知道若不是对方回国,只怕阿月的安全都不一定能保证,更何况若不是她主动去了自己家找薛问礼,他也不会因为一时好奇跟去了云水县。
方南雪答应下来,想了想又说道:“明天去薛家没问题,但是你们会商量出来具体的结婚时间吗?我这边和威廉说了等你们结婚再走,他答应了。但是我需要有一个准确的时间,这样他到时候好提前安排好他其他的计划。”
威廉回去的时候肯定不是只带着人,只怕还是多少要带一些东西的,而且人家也不肯定不仅仅是在这边玩儿,工作上的事情多少还是需要对接一下。
“结婚的日子已经在看了。”薛问书满眼都是笑,“我爸妈说了,我这把岁数了,难得有女孩子肯和我一起,肯定要先把婚结了,把名分给我定下来,他们才好安心。”
其实也没有这么严重,薛问书虽然年纪大了些,但是人生的好,工作不差,家庭条件也不差的,若是真的只是想挑个门当户对的女孩子结婚,多的是人家愿意把女儿送过去,别的不说,他们医院的病人就有许多热心的给他介绍,不过都被他拒绝了。
方南雪就笑:“薛二哥,以后阿月就归你照顾了,反正你肯定不能比我照料的差,我就等着看了。”
薛问书大笑,看着阿月满眼都是柔情;“嗯,放心,肯定不能让你有机会挑理的。对了,什么时候你组个局,也让我和阿月见见你美国的朋友,我得向他们好好道谢才行,阿月想当面谢谢他们在那边找看你。”薛问书在内心还补了一句,也谢谢机器的事情。
方南雪听懂了,想了一下才说道:“明天你们要订婚,那就过两天吧,我回头问问他们的时间,等下我去给他们打电话,先和他们把明天的假请了。另外我后天可能会有电话进来,如果有谁接到了我的电话,记得和我说。”
“没问题,我会交代李嫂他们的。”顾师母生平地第一次给人牵线,还成功了,心情好的不得了,看着哥哥说道,“哥哥,你以前给别人牵线做媒的时候,是不是也特别高兴?看着自己介绍的两个人走到一块儿,哎呀,我这几天总觉得自己做了件了不起的事情。”
陈正就笑:“我最满意的还是维民这个妹夫,不枉费我当初费那么大的力气撮合你们。”
其他人也笑,顾维民想到当初自己去和太太相亲,只觉得丝丝甜蜜:“当初我去山西见阿琅还是大哥一手安排的,我一开始只觉得阿正哥文采风流,为人正派,想必陈家妹妹也是博学多才温柔贤淑这种的,结果在书店遇到阿琅之时,才发现是活泼可爱又美貌如花的,当真是惊喜。”
陈琅当时并不愿意相亲,一半是因为害怕哥哥的朋友也是跟他一样严肃的,另一半是害怕万一自己看不上但是家里人都看上了,到时候自己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所以得了消息之后就从后门儿溜了出去,结果却是误打误撞的在家附近的书店就遇上了。
陈正回想妹妹当年的举动,多少有些好笑:“你当年还不肯和维民相亲,要是你真的跑掉了,你说说你,现在多亏啊。”
“哎,大哥,多亏你当年撮合,不然我可没有这么漂亮又会赚钱的太太,现在只怕天天都在发愁怎么平衡太太和父母的关系,还得发愁孩子的学习。”顾维民这些年的日子过的是真不错,眼看着快上四十的人了,精神面貌都是三十四五,这其中的主要原因是因为陈琅负责了家庭经济收入的管理,爸妈负责陪着孩子玩儿,时不时的大舅哥还得过来帮着教育孩子。
众人一片哄笑,对陈正的眼光还是佩服的,这位顾先生没有时下读书人的许多坏毛病,比如和学生拉扯不清的情感关系,比如不愿意让妻子抛头露面,比如追求家庭主导地位。
陈正笑眯眯的看了顾维民,心里对这个妹夫越发满意:“嗯,都是缘分,你若不是时常去我外公外婆家里看他们,我也不能注意到你。不过你也没让我失望,这么多年下来,我妹妹被你家养的挺好的。”
众人又笑一阵,陈正和顾维民这样的郎舅关系是少见,和谐的比亲兄弟都和谐。
方南雪:“陈老师,你阅人无数,介绍成功的几对都过的不错,您不如给我们说说做媒人的心得,我们也好多知道一些,免得被人骗了。”
“其实也简单,两边的人品一定要先了解,人品不好的一定不要给人介绍。虽说现在讲究新思想,但是原来的门当户对还是有道理的,倒不是说一定要收入相当,只是说一定要先看看两边的精神状态、文采学识这些是不是差不多的。其次是不要想着赚钱,很多媒人为了赚钱,说话是没底的,也完全不管两个人到底合不合适。”陈正解释,想了想又说了句,“如果觉得两边不合适,一定要管住嘴,别因为自己一时的高兴,让别人为难。”
陈正见过不少媒人,为了从别人的婚事获利吹的天花乱坠的,比如某个腿上残疾的人,只说人家性情内向、不爱出门;比如断了一只手的,说人家单手就能掌乾坤;比如哑巴,就说人家不爱说话。如此,多不胜数,也因此给不少青年男女造成了不少不幸的婚姻。
顾师母见大家都高兴,说了接下来的安排:“明天大家一起去薛家热闹热闹,他们家也有不少人,只怕会有个几桌,阿雪,你明天帮着看一下阿信和阿诺和君山这三个小的。明天的饭吃完,阿月和薛问书就算是定亲了。结婚的日子,薛家那边再找人看,后面日子确定下来会通知。”
薛家是做生意的,这些年随出去不少份子钱,好不容易有个光明正大收回来的机会,怎么也不会放过的。再加上薛家孩子岁数不小了,先前圈子里甚至开始流行他爱好独特,所以也是借婚礼告诉大家自家孩子挺好。
而因为要筹备女儿的婚事,所以池太太接下来不会回家,等女儿的婚事定下来,她会暂时搬到坚强食品的附近去住一段时间,方便准备女儿结婚要用的东西,他们已经说好让池净月从顾家这边出嫁,也避免了从嘉源过来的来回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