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贾维斯？
罗莽看着视频中出现的红眼机械面容，微微站起身来。
之前的贾维斯在掩饰所有意图，但是现在却直接了当的对罗莽宣战。
“这么说，你已经准备好了？”
罗莽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来，他看着视频中的贾维斯，同样丝毫不掩饰杀意。
他虽然不知道贾维斯曾经经历过什么，才导致他变成现在这样。
但是罗莽对待威胁的手段和态度一直都很明确。
只见在罗莽话音落下的瞬间，罗莽身躯不动。
而他身前却忽然出现了一团被雷霆席卷的灰黑色乌云状气雾，传送门将罗莽的身形全部掩盖，待气雾消散，罗莽已经不见了身影。
......
此时此刻。
在大洋中间的一处小岛上。
托尼正身披纳米战甲，眼神警惕的看着从不远处走来的瘦弱身躯。
这道身躯看上去有点类似托尼老型号的战甲，但是却粗糙了许多。
瘦弱身影走的摇摇晃晃，似乎下一秒就会一个站不稳，直接跌倒在地面上。
他那微微泛出艳红色科技光辉的简易灯泡眸子，模糊不清的动弹了几下，最后缓缓转移到托尼身上。
“嘿，贾维斯？”
托尼隐隐的抬起双臂，掌心间的大威力脉冲炮早已经准备就绪。
人工智能失控？
这个词汇曾经好像距离他很远，但是没想到竟然来的这么快。
现在的贾维斯显然已经拥有了自己的意识，甚至还产生了某些方面的‘价值观念’。
所以他才会有想要杀死罗莽，拯救蓝星的想法。
此刻托尼正面对的不是一个智能程序亦或是拥有学习能力的机器，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智慧生命！
而且根据托尼当初的设计来看，拥有超强计算能力并且还在不断进步的贾维斯，可能要比这颗星球上的任何人都更具威胁。
托尼看着贾维斯，忍不住试探着轻声呼唤。
在托尼的眼中，贾维斯只是‘威胁’，还并没有实际做出任何举动。
对于一个‘刚懂事’的孩子而言，托尼可以给予他足够的耐心。
“父......父亲？不.......托尼斯塔克，先生.....”
贾维斯对着托尼歪了歪脑袋，似乎正在使用自己的‘眼睛’去检测托尼。
在看见那一身标志性的战甲后，贾维斯声音断断续续的发出一阵电子音来。
“这是你自己做的身体吗？你的技术还不错。”
托尼的视线在贾维斯这副几乎全由破烂组成的躯体上扫过。
这副躯体的全部材料显然都是托尼实验后的废弃物。
虽然并不实用更无法战斗，但是人类拥有的基本特征，贾维斯至少都做出来了。
而话语间，托尼还缓缓挪动战甲，朝着贾维斯靠拢而去，口中说着安抚的话语。
“嘿，伙计，别这样，你了解我的脾气的，或许我们可以找到一个更好的解决办法。”
托尼掌心向下的虚抬手势，继而翻转掌心向天。
托尼正在邀请贾维斯，他想要让贾维斯重新站在他这一边。
“咳咳咳......”面对托尼的邀约，贾维斯用力的咳嗽了几声，从喉咙中蹦出几颗零件来。
看见这一幕托尼不由的凝神，这种拟人的姿态中的每一处细节，都代表着贾维斯进化的程度。
此刻的贾维斯显然已经无限接近于人类了，如果再给贾维斯一段时间，他未必不能成为第二个钢铁侠。
毕竟当初托尼对于贾维斯的信任程度，就像是信任他自己一般。
“太晚了，托尼......他让我看见了不一样的世界......
还记得你曾经问过我眼里的世界吗？
当时我告诉你，那是一片片0和1，是不断流转的数字。
但是现在......”
贾维斯低头蹲下，从地面抓起一捧软沙。
眼看着软沙从自己那几根简单圆筒状金属组成的手指间快速流失，贾维斯的脸庞上电流闪动，嘴角更是微微勾起，他竟然在笑！
“我看见，我接触，我保护。
这是人类的世界，但也可以是我的世界！”
说到最后，贾维斯语气陡然间狠厉了不少。
他猛地将掌心中最后一丝软沙扔了出去，贾维斯重新看向托尼，眸子里最后一丝附属的意味也彻底消失。
自此，贾维斯自立门户，他就是一个独立自主的新生命！
“为此，以罗莽为首的超级英雄必须被抹除，这才是世界运行的规律！”
贾维斯看着托尼上前一步，手指凌空重重的点了一下，看上去态度坚决。
但是此刻，最令托尼在意的并非是贾维斯的态度，而是贾维斯言语间的‘他’。
贾维斯长期以来是什么样的托尼最清楚。
为什么贾维斯会突然在短时间内变成这个样子？
一个初生的新生命，他的价值观念为什么会和人类的普遍观念偏离这么多？
思来想去，最终托尼却只得出一个结论。
有人正在带坏贾维斯！
贾维斯说的不错，从前他的世界只有0和1。
所以相对应的，贾维斯的思维也应该极度单纯才对。
但是如果有人在托尼不知情的时候，一直给贾维斯灌注某些错误观念，那贾维斯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倒也并不稀奇了。
想到这里，托尼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却被突然出现在身旁的传送门惊扰。
“罗？”
托尼眼见传送门的雷霆乌云消退，显露出罗莽的身形来。
“托尼你知道我会做什么。”
罗莽看着远处那道单薄的金属身影，面色不改的开口道。
听见罗莽的话，托尼刚刚张开的嘴唇又重新合拢在一起。
以罗莽的手段会怎么做？
其实托尼早就已经料想到了，只不过在罗莽抵达之前，托尼还想最后挣扎一次，或许贾维斯还有挽回的机会。
微微叹了一口气，托尼小声开口解释道。
“贾维斯的意识链接网络，眼前这副只不过是一个意识载体，他随时可以抛弃。
不出意外的话，现如今就连贾维斯的本体也都只是一副空壳，没有任何意义。
罗，抱歉，我搞砸了。”
托尼有些惭愧的开口，最初发现贾维斯‘进化’，他还有些兴奋，但是发展到如今这种局面，其实跟他也脱不开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