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迅速带好了手枪,跑到了楼下,他们出行一般都是自行车,如果事发地太远,也可以骑摩托,不过要看运气,因为全局只有两辆,一进车库仨人就乐了,偏斗摩托正好在。
“你俩谁骑得好?我别的都行,这玩意有些把不住。”
李牧背了一个大包,也不知装了些啥,一步就窜到了偏斗里。
“我来骑吧,不过,你要负责看资料带路。”
李牧打了个响指,表示没问题,他毕竟是老手了,很快就总结出了重点,
“我滴个妈哟,这地方都快到大兴了,还真是远!咱哥三颠过去,骨头架子都得散,
嗯,村子叫齐家店,倒也不算太偏,死的那家是村里的大姓,嫌犯跟这家是邻居,应该是邻里纠纷,这也太狠了,死者是父子三人,失踪的是这家的女儿,今年才十四岁,嫌犯十八岁,奇怪,怎么没提他的家人。”
李牧又翻了一遍,果然没有嫌犯的详细资料,不过,他们既然是邻居,到村里一问便知。
“这小子真狂,就用了一把砍刀,撂翻了父子四人,只活了一个,家里妇孺都没动,却掳走了小女儿。”
李牧就跟聊天似的,并没有带上恐惧或伤感的情绪,应该是见多了吧。
“李哥,你看看地图,我想知道齐家店周围的地形。”
“那一带是平原,如果是我的话,肯定往城里跑,这就叫做大隐隐于市。”
怪不得公安出动找不到人,看来,嫌犯早已想好了退路,这时候别说摄像头了,就连车站都不检查,有票就行。
车票也没有实名制,只要一上火车,就等于泥牛入海、音讯全无了。
“两个大活人呀,不管再怎么样,总会留下蛛丝马迹,现在关键的是小姑娘,如果她不愿意,应该带不走吧,”
“是啊,逃跑带着一个人,难度肯定大的多,这都三天了,如果小姑娘遇害,那尸体呢?我有个大胆的猜测,”李牧胸有成竹,
“你的意思是,小姑娘是自愿的?那可是她的杀父杀兄仇人,难道是吓傻了?”
钱来不可思议,周明却没说话,他也有这个怀疑,至于是不是傻了?绝对是多想了,谁会带着一个傻子跑呢?
两个小时后,他们到了齐家店,刚到村口,就看到了几个便衣公安,
“我们是特勤局的,过来帮忙,现在情况怎么样?”
“我们头还在现场,目前啥线索都没有,受害人家属只会哭,提供不了一点。”
趁着李牧问话,周明登上了一块高地,看了看村子的地形,这是一个典型的北方村落,民居集中在一起,村子边上有条河流,不是很宽,灌溉应该是够了,
周围是一片平原,此时秋玉米长势正好,绿油油的,因为高度只到小腿,还藏不了人。
“村子去外面只有这条路,刚才咱们经过的那个镇子,有三条不同方向的出口,我怀疑,他就是从镇上跑的。”
李牧跟便衣说了几句,便一起往里走去,不管怎么说,也得去现场看看。
“嫌犯父母,一个月前离奇死亡,隔壁嫌疑很大,当初公安也来了,只是没找到证据。”
周明和钱来对视一眼,怪不得如此血腥,原来还真是仇杀,真是表面上看,两件案子没有联系,资料里才没提吧。
“怎么个离奇法?”
“不知道,”李牧看着便衣,
那人赶忙说到,
“张强父母好端端的,死在了地里,身上并没有伤,唯一的线索就是头一天跟齐国福他们吵过一架,当时局里也调查过了,他家人都在另一边的地里干活,当时也将调查结果告诉他了,也没说啥。”
周明抬头看了看天,现在正值盛夏,虽然也可能是中暑身亡,既然冠上离奇两字,肯定是经过了尸检。
“到了,科长,支援的同志来了。”
对外,他们的身份不容泄露,所以,民间并不了解这个部门。
“你好,我姓李,他们是我的同事,先了解一下情况吧,”
科长开始介绍案情,周明没有站着不动,而是四处观察起来,案发时,齐家正在吃晚饭,
他家三儿一女并未分家,除了小儿子没结婚,两个大的已经成家了,当天老二媳妇回了娘家,现场除了死伤者,只有齐大娘母女和大儿媳,还有一个三岁小儿。
“她们吓的不轻,也问不出啥,大娘去了医院,毕竟还有个重伤的小儿子,大媳妇带着孩子回娘家了,”
周明看着房屋的布局,
“小姑娘住哪间?”
“她住在西耳房,里面除了一张床,啥都没有,衣服用具也不多,按说齐家还算殷实,没想到对女儿挺苛刻的。”
“咳咳!”
那人话音刚落,就被上司瞪了一眼,是啊,办案不能带有个人情绪,可周明却心里一动,他抬脚往耳房走去,打算看看到底多寒酸。
房里果然只有一张床,虽然是夏季,却铺着被褥,看起来有点脏,中间有着尿迹,周明觉得很奇怪,十四岁的人了,还会尿床吗?
床后还放着一个木箱,白茬茬的没上漆,打开一看,里面只有一套薄薄的棉衣,这也难怪,毕竟现在的棉布都要票呢。
忽然一阵风吹了过来,原来窗户纸都破了,周明透过破纸向外看去,却看到了半截短墙,那边应该是张强的家。
周明出来,跟李牧说,想去张家看看,虽然不是案发现场,嫌疑人的线索应该不少。
三人便一起去了,周明站在短墙边,果然,窗子底下的床一览无余,这可是小姑娘的屋子,难道张强在这里偷看过?
“公安这两天也走访了不少人,好像都挺怕齐家的,也说张家以前跟他们没红过脸,不知道为啥,那天晚上吵了起来,说是张家老夫妻挺激动的,骂了齐国福是畜生。”
“具体啥事没骂出来?”
既然在吵架,肯定要说出为啥呀。
“没有,也就吵了几句,大伙都忘了,可他们一死,就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