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剑宗本来并未将其设置成任务,因为宗内高层认为,让弟子们去寻那斑熊兽,与自杀无异。
落剑宗落没,弟子本来就不多,哪经得起这种消耗?
所以,这捕杀班熊之事一直与落剑宗无关。
可其余宗门家族对落剑宗却很是不满。
如此恶兽,本该是楚江国各势力共同出力铲除才是,而且,大家都有子弟在此过程中受伤殒命,唯独落剑宗置身事外。
有好事者挑起事端,将此事上报楚江国皇帝,要皇帝公平处理。
皇帝询问了一些势力的看法,也觉得落剑宗在此事上做的不合适,应该出一份力,这才强行要求落剑宗添加班熊任务。
苏慎明无奈之下,接受了皇帝建议,发布了班熊任务。
只不过,在那份任务手册上,特意强调了其危险性非常高,宗门建议弟子们不接。
而这次,是猎鹰团的团长接了这个任务。
团长就是那位独自在外执行任务,之后在盲山等待他们的人。
他名叫钟勋,三十岁的筑基境五阶修士。
这等天赋实力,在楚江国,乃至所有中等国家中,都是佼佼者的存在。
正是因为他对自己实力的自信,才敢接下这个夺命任务,再加上猎鹰团其他几位团员的实力同样不容小觑,苏慎明才勉强同意他们去试试。
而且,还提前与钟勋说好,一旦不敌,定要设法带着团员逃走,若没有这个打算,就不要进盲山。
钟勋是给苏慎明写了字据,立下军令状,这才做好准备,与团员约定好日子,进盲山一探。
盲山外围有一座名叫明安的小城。
或许当初在此设立城池之人,希望进入盲山的修士都能够视线清明,平安顺遂,所以起了这么个名字吧。
猎鹰团众人与队长钟勋便相约在此城汇合。
如今,除了队长之外,剩下一众团员均已到齐,张文彻跟着他们经过三日的跋涉,刚到达此城。
团员们纷纷在城中游逛,去购买一些进盲山的必需品,有些物品,只有明安城才有,是专门为进盲山者特意打造的。
张文彻跟着大家一起逛了一下午,对盲山上的情况也有了认识。
盲山之所以如此命名,皆是因为山中常年飘荡着雾气,进入山中看不清周围事物,犹如眼盲一般,故此得名。
其实平时盲山中雾气稀薄,虽然视线受阻,却还是能够视物。
只是无人能够判断其雾气变化,或许上一刻雾气淡薄透明,下一刻就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了。
所以,进入盲山必须要有辨别方向的器物,以便在雾气忽然变换,阻挡视线时,可以继续找到正确的方向。
还需要随身带着绳索,将其绑在队友身上,就不会有人走散。
明安城有专门为进盲山打造的绳索,材质透明,且有弹性,进入盲山时,大家便可以绑缚好。
遇到危险时,只要大家聚在一起,因其弹性较大,并不影响作战,可如果相互间离得太远不行,也会受到拉扯。
众人还到药铺买了一种驱熊粉。
因为那班熊兽作乱,早已名声在外,有这驱熊粉,涂抹在身上,对班熊还是能起到一定的驱赶作用。
前提是不要将其惹怒,那斑熊若是发起疯来,即便驱熊粉的味道再大,它照样会不顾一切的杀死挑衅者。
大部分进入盲山的修士,并非要去猎杀班熊。
盲山中还有其他凶兽,也有许多药草,大家目的各不相同,可那班熊兽神出鬼没,又凶残异常,大家都会将身上涂满驱熊粉,防止被班熊误伤。
在游逛的过程中,他们也看到许多修士买了同样的物品,看来,进山捕杀班熊兽的队伍并不是只有他们几人。
捕杀班熊兽,如今在各大势力的任务单中,都是奖励最高的任务之一。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再者,毕竟有许多人在与班熊的搏斗中活下来,这使得很多后来者抱着试探的心思前来,若是不敌,还有机会逃走。
购置了足够的必需品后,猎鹰团众人回了客栈,只等团长钟勋到达,他们就可以开拔进盲山。
直到天黑,钟勋才匆匆赶到明安城。
张文彻近几日与猎鹰团的几位师兄在一起,常听他们提起队长钟勋,几位师兄对他极为佩服,甚至带着些许崇拜。
今日终于见到了这位传说中的队长。
他中等个子,皮肤黝黑,一看就是常年在野外历练,阳光暴晒所致,气息内敛,单看外观,很难将其与高手的身份联系起来。
这种人定是阅历丰富,深知山外山,人外人的道理,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这样四处游走,才不会惹来太多麻烦,方便自己行事。
钟勋听秦雨柔介绍了张文彻,也很感兴趣:
“前些时日,我回宗时,听说宗门收了一位新弟子,那新弟子应该就是张师弟吧。”
看着钟勋真诚的笑容,张文彻也打趣着回应:
“我本在宗门外徘徊,被师父强行给拉进了落剑宗。”
众人听后哈哈大笑。
难怪落剑宗十年未有弟子入门,这张师弟却自投罗网,原来还有这样的故事。
“莫长老于炼器一道有很深的造诣,张师弟可算有福气啊,炼器师在坤煌大陆可是很吃香的。”
钟勋语重心长的对张文彻说道,语气中没有一丝调侃。
“只可惜了张师弟这一身的修炼天赋!”
秦雨柔语气中带着惋惜。
“谁说做了炼器师就要耽误修炼了?许多丹师和炼器师修为一点都不差,好吗。”
吕剑人长得高大,嗓门也大,说起话来总让人觉得是在吵架。
“那你看莫老头,铸剑的水平一等一,修为却停留在筑基境一阶,再无寸进,还不是因为他把更多的精力放在炼器一途上,才耽误了修为。”
王少池的观点与秦雨柔相同,他也认为人的精力有限,多方向发展不可能,只有专注于一道,才能在此道上绽放光彩。
钟勋见他们也不顾张文彻站在一旁,嘴上没个把门的,妄议人家师尊,略带批评的口吻道:
“少议他人是非,莫长老也是我等可以评价的吗?”
见大家都噤声,他冲张文彻一笑:
“张师弟莫要见怪,咱们兄弟几人平日胡说八道习惯了,话赶话说了些不合适的言语,我替他们先给你和莫长老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