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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

风与行并不着急,他先喝几口茶,众人也都坐下来。

镇党委书记吴训和镇长郝应北两个人,一左一右坐风与行两侧。

“各位,风书记空降咱们阳京省,任京州市市委书记,第一次出外巡视,在咱们国文镇露脸;

所以,今天算是个大喜日子,大家鼓掌,欢迎风书记!”

镇党组织书记吴训这个欢迎方式,也是老套路,也是最为有效的,毕竟,大家对于上级到来,欢迎语都是这么喊的。

风与行向国文镇班子成员,摆了摆手,“我也很高兴能与诸位一起讨论咱们国文镇经济建设发展。”

“方才吴训同志说的没错,国文镇是我到阳京任职京州市委书记后,第一次外出;

从京州走国道,通过林通镇、景马镇,然后才是咱们国文镇;咱们国文镇,从规划和建筑物来看,发展似乎很不错。。。

前两个镇我没有露脸,简单看一下,便到了咱们国文镇露面;相信大家猜出来,必定有事;

镇的事务,由镇解决,我也不愿意插手,但有些事,还得过问一下;

当然,也就一件事。。。”

风与行的话,让国文镇众班子成员尴尬了,之前他们在会议上还提到这事,“这现报得也太快了吧。”

风与行到阳京任职时间不长,但传说可不少。

还没有正式一任就免了一位市警察局长的职位,最近,规划局也出了点事,一下子被他免去一正四副局长职务,可以理解为,把规划局一勺烩。

风与行看着众人的神情,似乎猜测到他想说的那一件事。

不过,也好,可以直接了解情况。

他看着国文镇众人,缓缓的说道,

“我一路过来,路面凹凸不平,不好开车不说,将近咱们国文镇的时候,一座桥都建好快两年了,竟然不开通;

在旁边弄个简易桥,收过桥费,大家跟我说说,这是怎么一个情况!”

对于一个镇的事情,作为市委书记,他也用不着伤肝伤肺,脸上的表现,还是很善良的。

可他表现出人畜无害这一面,恰恰得到反作用;国文镇委、镇政府众人反而心里更发毛。

会议室里一下子进入静止状态,在座的人,连呼吸都得小心翼翼起来。

避免不了事,该面对时,总得面对。

镇长郝应北硬起头皮,看着风与行,“书记,这桥不开通,弄个简易桥收费,也是情非得已;

原桥被损坏,路段比较靠近国文镇地段,对我们国文镇影响甚大;咱们主政的人都知道,路通则财通;

没有这座桥,从咱们镇元市到京州市这条国道,就会腰斩,会给老百姓带来诸多不便;

但这条国道市里又没有资金支持,其他镇也不出钱,国文镇只能硬头皮修,但又没钱付给承建商,也只能下此下策,无奈啊!”

“哦!在建这座桥之前,你们没有向镇元市政府打报告?”

风与行不解地说道。

“打过,也承诺给钱;打申请报告,也批了,建这座桥的资金来源有四方。

镇元市政府出一部分、国文镇、林通镇、马景镇作为一个单位承担一部分,还有京州市政府出一部分;

省、市公路局共同承担一部分,由咱们国文镇为主建单位,负责招标、监工等;

可是,桥建成了,质检部门也检测过,合格了,但这钱都没有拔下来。。。”

“嗯!这样子,看来你们也挺难的;

不过,我想知道,各个承担资金的单位都同意拨款了,桥也建成了,那什么原因最后没有拨款了呢?我想知道原因。”

风与行觉得郝应北说的也算是真话,也没必要对自己说假话,要知道,说假话的代价是很大的。

这确实是我们工作中的一次重大失误啊!

当时由于过于相信上级的批复,在款项尚未完全到位的情况下就贸然开始了动工。

要知道,这条道路可不单单只是一条普通的路而已,它关乎着众多老百姓日常的生计问题呢。

对于那些依靠这条路运输农产品、外出务工或者做小生意的人们来说,如果道路不通畅或者修建进度缓慢,那他们的生活和收入都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而且呀,这条路还紧密地联系着我们周边三个乡镇的经济发展命脉呢!

道路的顺畅,不但能够促进各个乡镇之间的贸易往来与资源共享,更能拾一些小的投资和企业入驻,从而带动整个地区的产业升级和就业机会增加。

所以说,当初即便面临资金短缺的困难,我们还是心急火燎地提前动工了。

可谁曾想,这一决策竟给后续的工程推进带来了如此多的麻烦和困扰。。。”

镇党组织书记吴训叹气道。

郝应北接过吴训的话,

“主要是有人造谣,说我们国文镇有钱,这点资金承担得起之类的话,加上能拨往乡镇的资金本来就不多!”

郝应北一脸苦笑地说道。

“别人造谣也是有根据的,表面上咱们国文镇可是城市化建设,都优于其他的乡镇嘛!”

风与行的话是想知道缘由,只不过他没有直接问而已。

“书记,说这个,我们国文镇头就大!表面上,国文镇是光鲜的,但这光鲜皮囊下,可是千疮百孔啊!”

镇长郝应北趁机叫屈,

“我和吴训同志的前任,把该卖的地皮也都卖了;

一下子,土地财政丰硕,他们两个大搞基建,拔苗助长,一下子把那些土地财政款项,都挥霍没了不算,还跟银行贷了不少款;

后来,地卖不动了,土地财政收入一下子也没了,但人家却被提拔,到京州市里了,这不,成烂摊子了!”

“这国文镇不会真的跟我在元西时候的那个春江县,同出一辙吧!”

风与行心里突然有点恼怒了。

他也没有把怒色表现出来,脸上还是带着微笑,“向银行贷款多少钱?已经还了多少了?”

“总共向银行贷款15亿,银行天天追债,我和吴训同志,太难了;这些来年一点一点还,还差4亿多,差不多五亿。。。”

对于这些情况,镇长郝应北想不说都不行,他要是不把真实的情况说清楚,估计风与行直接撸了他,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要不是,靠近市区,拾点因为在镇元市设工厂成本高的工厂,国文镇可真的揭不开锅了!”

吴训在一旁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