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
盛渊渟无奈地看她。
萨娅说不出话来了,耄耋老人,特意跨国前来相见,自然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至少是他认为很重要的事情!
不管是出于礼貌还是客气,小夫妻两个人都得过去打招呼。
“你们先回家吧,乖。”
萨娅对旁边的妹妹们说,由着盛渊渟牵她的手过去打招呼。
老人家看萨娅像看工具人,倒是看盛渊渟,眼神很复杂,浓浓的欲言又止几乎快掩不住!
许老爷子一点都不拐弯抹角,“盛二公子,我想跟你单独碰个面。”
意思就是嫌她碍事,让她走呗!萨娅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她识趣地主动告辞,抬脚要走,“那你们聊,我先回家。”
盛渊渟却从后面揪住她,“你别走,也跟着一起听听吧,你不是对这件事情很感兴趣?”
萨娅张大嘴:“???”
我什么时候,说我对这件事情很感兴趣了?
好吧,你说是那就是吧!
萨娅有些尴尬地看了看许老爷子,果然他的脸色很不好看。
这事属于他们许家的家事,秘辛的那一种,让这么多人知道总归不太好。
但对象是盛二公子,他给面子肯跟他交流,已经很配合了。
再者人家又是亲密小夫妻,他哪有什么资格权力拒绝这些?
许老爷子只能苦笑着妥协,“那行吧,但这里不方便说话,要不你们跟我们去县城酒店?或者是你们可以提供地方吗?”
“去我们新装修的家吧。”盛渊渟道,“离这近,而且那里刚刚盖好还处在装修的阶段,没有人很安静,方便说话。”
许老爷子落脚的酒店离这里很远,来回跑太折腾。
盛渊渟他们可以提供地方交流,再好不过,当即点头同意。
“稍等,我进去拿下钥匙。”盛渊渟说,随即抬脚走掉。
一时间,圆月之下,空寂大农村,只余三个人尴尬独处,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萨娅不是什么刚出社会的愣头青,没话找话招呼两人,“长途赶路,挺辛苦的吧?”
许老爷子懒得搭理她,因为不理解她为什么要答应盛渊渟。
有什么可感兴趣的?
好奇心,难道非要这么强?
但他有求于人,不好表现得过分,只是冷淡地“嗯”了一声。
萨娅没有热脸贴人冷屁股的习惯,看对方无心交流,便默不作声不讲话了。
没一会儿,盛渊渟拿着钥匙出来,一行人驱车前往他们在村子另一头的新家。
这还是女主人萨娅,第一次百忙之中抽空来到这个家。
房子的外观已经基本落成,黑暗中看上去都非常的漂亮。
无论是房子造型还是气质,都可以说在村里面独树一帜!
塔拉兹没有国内安全,所以院墙建的特别高,且预留了后期撘电子围栏的位置。
一行人进入院子,花园还保持原生态的模样,过道旁边堆放着许多建筑废料和垃圾。
屋子里面倒是已经进入装修阶段,水电已经做好了,地板瓷砖刚刚开始贴。
新家目前还很简陋,只有一个工人常用的吃饭小桌子和几张粗糙简陋的小椅子。
几个人围着桌子坐下,盛渊渟挨个发比牛奶还贵的矿泉水。
许老爷子显然也没想到,盛二公子竟然是真的打算在哈萨克斯坦的这座小城安一个家。
看到这房子的用心程度之后,他发自肺腑地感叹说,“你们的新家很不错!”
萨娅一直想说这句话,紧跟着老爷子的话,就给盛渊渟手动点了个赞。不戳不戳真不戳!
“确实很好看!就这客厅的超大扇窗户,以后冬天起床在这里看外面的皑皑白雪就很开心。”
盛渊渟笑,给她描绘出更大的蓝图,“我要在对面的这面墙搭上葡萄架,夏天的时候,长出一串串的葡萄!夏天吃葡萄,吃不完就请爸爸教我们酿酒,或是请妈妈来教你做果酱……”
“好,这个好!”萨娅听了,简直拍手叫绝。
她忍不住又在窗户沿大展宏图,“那我以后还要在这里搭水泥花坛,种花开不败的月季花!”
“好,都听你的。”
盛渊渟眼睛里爱意弥漫,“我原本还想在这搭天幕放桌椅呢,这样家里来人,可以选择待在外面喝咖啡聊天吃下午茶……”
田园美景。
一幕幕铺设在眼前。
无形中,许老爷子焦急如焚的心都得到了一丝慰藉。
他精准瞄中二人的眉心,“哈哈,萨娅你怎么也显得跟第一次来一样?整这么新奇!”
萨娅沉默了:“……”
她可不就是第一次来么?
既然连新家都造访过了,许老爷子少不得要礼貌过问下他们的婚期定于何时?
到时候他们即使人不到,礼肯定也得到。
萨娅没兴趣占人家这种大便宜,何况这人连友人都谈不上。
再者他们这一次的婚礼,也主要是针对她们家这边的亲戚。
告诉许老爷子这个外人,就很奇怪,像什么话呢?
“还没定呢!等新房完工除完甲醛,我们就把结婚提上日程。”
萨娅想当然地接话,试图三言两语糊弄过去完事。
盛渊渟却已经在那蛮有把握地说,“预计两个月之内吧,到时间我提前知会您!”
萨娅:“……”
知会个屁啊!又不是什么好关系!为什么要让他们知道?
“好,那等你们的好消息!”许老爷子最不喜欠人人情,闻言立马答应下来。
深更半夜,别说远道而来叨扰的是不太熟的人,就是两个老人家自己都觉得体力吃不消。
尤其许老爷子刚出院,此刻他已经觉得乏力,简单寒暄过后,他开门见山地问盛渊渟。
“盛二公子,我想知道车展那次,你为何会因为女博主徐娅而打应淮?你是否知道什么内情?”
纵有怀疑,他也还是希望一切还有转机。
盛渊渟望了眼旁边的萨娅,忽然握紧了她的手。
萨娅着实怔愣了下,为毛?
只听他叹口长气说,“因为我知道了她是您的孙女,是乔应淮的表妹,而他们一家人却集体谋杀了她!”
糊涂命案不声不响地悬在那里,宣告着坏人最后的胜利……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许老爷子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彻彻底底死掉!
他目光晦涩,闭眼睁眼之间已是一行热泪滑落,嘴唇发白止不住地颤抖。
然后他就透过模糊的双眼,很惊愕地发现,对面的外国小姑娘萨娅更是闻言直接傻眼了!
开了盖的水“咣当”一声掉落在身上,弄的她的裤子都湿透。
可她却不管不顾,只是茫然地抓住盛渊渟的胳膊问。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