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竞道:“我在黑市买到情报,西暝国长公主龚曦儿,为了巩固两国的友谊,被送过来与皇朝联姻,预计两天后抵达皇都。”
他轻描淡写地讲下去,“我们劫持公主,找人假扮龚曦儿,潜进皇宫。”
叶晓曼瞄了瞄萧楚竞。
这位长公主,姬文逸的小妈,就是原着萧楚竞在神域认识的情缘。
原书的剧情,长公主遭遇大师兄等人的绑架,萧楚竞脱离清正宗后游历在外,正好撞见,于是英雄救美,一阵打斗之后,清正宗门徒集体殒命,萧楚竞抱得美人归。
长公主对他一见钟情,两人先是酱酱酿酿一番,长公主迫于使命,还是入宫当了宠妃,萧楚竞追到皇宫,然后继续酱酱酿酿……
没想到如今,竟变成了萧楚竞主动策划要绑架长公主。
陈师姐谴责:“皇帝老儿已经260多岁了,龚曦儿今年刚20出头吧,一个岁数能做太太太爷爷的糟老头娶如花少女,也够缺德的。”
十二师兄道:“神族长寿,皇帝这个岁数正当壮年,很多附属国定期定量给他送美人的。不过西暝国并非小国,长公主一看就是宫斗失败,被对手送给老男人糟蹋的。”
比起同情长公主的命运,更多人是为萧楚竞的兵行险招,发出惊叹声。
大师兄哼了声,“萧师弟不愧是宗门第一阴暗人,胆大手黑。”
策略制定好了,接下来就是分配人手干活了。
永宁寺和太子府好说,有内鬼接应,卧底难度不大,皇宫就没人想去了。
假扮公主的活,只有女修能干。
除了送命的风险最大,没人愿意去伴一个老头,万一老皇帝好色起来,求救无门,落下的就是终生阴影。
“虽然接下来就是雷斋月了,皇族上下要戒斋节欲,但皇宫那种肮脏地,会发生什么不好说。”
“皇帝老头就很色啊,后宫上百个妃子,神族这么难孕育后代的体质,他还能造出三四十个娃。”
“只看画像,我都能闻到他的老人味了。”
“咦!恶心,鸡皮疙瘩起来了!”
“如果是太子殿下那种六界闻名的美男子还能忍一忍……”
大师姐看没人愿意去,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我……”
“我去。”
叶晓曼抢先一步举起手。
“小师妹……”
大师姐感动得泪汪汪。
看叶晓曼从头到脚的点翠发簪、真珠耳环、金项链金戒指、玉手镯全套都是她送的——虽然不明白值钱的东西为什么不知不觉全跑到叶晓曼身上去了,但这一刻真觉得没白疼叶晓曼。
其他师姐羞愧地低下头。
大师姐抹去眼角的泪花,“算了,你修为太低,还是我去吧。”
叶晓曼握住大师姐的手,很坚持,“我去定了,你们谁都别跟我抢。”
她是万万不会去太子府的,主动接近姬文逸,是嫌命长了吗。
好不容易把嘉应给甩了,所以永宁寺也不想去了。
皇宫是最佳选项。
她入宫当了皇妃,变成姬文逸的小妈,成年皇子不得出入后宫,她跟姬文逸之间完全没有碰面的机会,安全感满分。
到时,她可以在老皇帝耳朵边吹吹枕边风,让姬文逸失去祭神官的位置。
一石二鸟之计,既完成了清正宗的任务,又能把上线的任务也做了。
如此刁钻的计谋她也想得出,莫非她真是个天才。
叶晓曼得意得差点笑出声,但她外表依旧保持着大义凛然的悲壮。
“我心意已决,打算为了宗门彻底奉献自己,我知道这很伟大,连我都很佩服自己,你们不用再劝我了。”
“大师姐,你小时候在这里居住过,很容易被熟人认出来,你进宫并不妥当。”
“我的修为虽然弱小,但根据情报,龚曦儿的修为也很低微,由我扮演她,才不会叫人起疑。”
她慷慨陈词,说到激动之时,还爬上椅子,抽出了无名剑。
“我既继承了霓裳祖师的遗志,绝不会让我的命剑蒙羞。”
萧楚竞一万个不乐意,“不行,太危险了。”
叶晓曼沉默地扭过身去,“若是危险的事情无人去做,这个世界如何会好起来呢。”
萧楚竞连声道:“我代替你去!让萧小妹去!”
叶晓曼沉痛掩面:“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萧楚竞攥着她的裙角难受地低吼,“有时候我宁愿你自私一点。”
叶晓曼冷酷地压剑入刀鞘:“对叭起,我除了是你的小师妹,还是天下苍生的叶晓曼。”
众人沐浴在叶晓曼的圣母光辉中迟迟无法回神。
同门震撼,大师姐落泪,大师兄围绕着叶晓曼打转,感动得语无伦次:“正道之光!正道之光呐!”
叶晓曼和大师兄激动握手,“今天宗门给我一个机会,明天我就是宗门的机会。”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紧接着就是绑架和亲公主。
有大男主这样一位谋略高手在,此事完成得没有丝毫难度。
“得手了。”
大师兄埋伏在灌木丛后,兴奋地一拳捶向地面。
郊外,护送龚曦儿来和亲的车队,踏进了清正宗精心布置的陷阱,灵兽的前蹄碰到地面透明的白线,醉梦三千的法阵立刻催动。
白色的浓烟是催眠的灵药,整支车队连兽带人,被迷晕了过去。
清正宗的修士统一用黑布蒙脸,从埋伏的地点走出来。
大师兄用剑挑开车厢,看到嫁妆只有几个匣子。
“这位长公主真寒酸,护送她联姻的车骑只有区区二十号人,代步的灵兽是最低等的灵鹿,普通的散修也用得起。”
大师姐带着叶晓曼等人走上前,掀开朱漆涂银花轿的门帘。
龚曦儿和两个侍女倒在一起,已经不省人事了。
龚曦儿身为原书大男主的后宫之一,颜值自然是不差的,容貌娇俏动人,身形如弱柳扶风,似蹙非蹙的柳叶眉,身上笼罩着淡淡的哀愁,我见犹怜。
她的手脚都有镣铐,看得出和亲不是自愿的,是被强绑过来的。
陈师姐抬着龚曦儿的肩膀,叶晓曼搬着龚曦儿的脚,把人从轿子里弄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