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之呼吸·九之型·万物生!”
繁多的圆弧状斩击连续不断地朝男人飞去,而对方也兴奋地拿起了双镰,薄刃般的鲜血斩击也席卷而去。
“血鬼术·圆斩旋回·飞血镰!”
激烈的光影在这片倒塌的房屋中犹如流光穿梭,每一击却又带着无比的威势。
浅川萤剧烈地喘着气,拼命地挥动着日轮刀。
肌肉已经开始酸痛,越是绷紧用力却越感到吃力,喉咙也像在火烧一般。
妓夫太郎血镰上的肉球物质还能粘着刀身,每次都需要更大的力气去扯开。
“你已经感到累了吗?不行啊,要集中精力啊!不然……嘻嘻……”
“下一个倒霉的就是你了!”
说完,就在浅川萤防守漏出来的一个空挡处,血刃狠狠地撕开了她的血肉。
肩膀处、小腿处传来的剧烈的痛感让浅川萤脸色瞬间惨白,她依旧死死抵着妓夫太郎沉重的攻击,但拿刀的手已经开始颤抖。
少女一刀猛力突刺击退了他一小步,然后瞬间转换剑型,“荆棘·横!”
即将砍至恶鬼脖颈的利刃被血镰挡了下来,难以再近一步。
浅川萤的呼吸急促而紊乱,仿佛置身于密闭的空间内,新鲜空气越来越少,呼吸变得愈发困难。
“诶,这是怎么了?怎么力气越来越小了?”妓夫太郎的笑干涩而尖锐,让人不寒而栗。
他一把甩开架在脖子上的刀,然后猛地伸手掐住了浅川萤的脸颊,贴脸逼问着,声音暗哑,“是我的毒起作用了吧,是不是已经全身无力,并且冷到发抖了呢?”
毫无温度的吐息落在面颊上,浅川萤眉头死死皱了起来,但她只能愤怒地瞪着面前肆意大笑的男人,而她的身体不自觉地打起了冷颤,知觉也逐渐开始消散。
“恶鬼……!”
少女再度扬起刀,想要砍去,却被妓夫太郎无情地打飞了刀。
他嗤笑着,凑近了继续说道,“看来你并不像那个男人天赋异禀呢,但那个男人也只是会耍嘴皮子而已,现在也已经因为毒发而翘辫子了。”
“除掉你们两个,剩下的三个小鬼也根本不堪一击。”
妓夫太郎说完,垂着眼,仔细打量着少女的眉眼,“哼……你长得倒是不赖,不过比起我妹妹还是差了点。”
不过更让他有些愣神的,是对方愤怒痛恨的神情。
脑海中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了。
是他身为人类时期的记忆吗?
「因为他说了侮辱哥哥的话!」
「所以我才刺瞎了他的眼睛!」
妓夫太郎呼吸停滞了一瞬,表情空白,过了好一会才回过了神。
“梅——”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还想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却突然感受到了堕姬被砍下了头颅。
“嘁!麻烦的小鬼!”妓夫太郎将浅川萤扔到一旁,转身跃上了屋顶。
只留下少女跪在地上,痛苦地揪着胸口的衣襟喘息着。
尽管用了呼吸法延缓,毒素也蔓延得不慢,哪怕她的血液特殊,也只是仅仅缓冲了一小会。
她握紧了拳头试图挪动身体,因为用力,指甲在掌心掐出了一道道血痕,但是身体却快要没了知觉。
快啊……快动起来!
……
另一边,嘴平伊之助在灶门炭治郎和我妻善逸的掩护下,突破了腰带的围击,并且双刀左右开弓砍下了她的脑袋。
“兽之呼吸·六之牙·参差啃噬!”
堕姬的脑袋飞落至半空中,被伊之助一把抱住了,然后举起来哼哧哼哧地往远离堕姬身体的地方跑了起来。
“脑袋、脑袋、脑袋……得带着脑袋跑远点,别让它和身子接起来了。”
他快速地奔跑着,途中甚至还跟堕姬对骂了起来。
“你这头臭野猪!快放开我!”
“你的攻击真软弱无力。”
“你说什么!?”
“虽然不会死,但脖子这种要害被砍还是会变弱啊!”
就在此时,妓夫太郎蓦地出现在了伊之助的身后,半空举起的血镰一下贯穿了他的胸膛。
噗嗤——
鲜红的液体从猪头面具中喷涌而出,胸口也喷出几道血柱。
“伊之助——!!!”
看到这一幕的灶门炭治郎目眦欲裂,他崩溃地大喊着。
这家伙为什么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宇髄先生和浅川小姐那里吗!?
炭治郎转头看去,却看见了趴在地上不知生死的宇髄天元和青紫色毒斑已经开始蔓延到脸上的浅川萤。
他瞪大了双眸,心脏被狠狠揪起。
“炭治郎,危险!!!”我妻善逸朝炭治郎跑了过来,一把推开了他,身后则是漫天飞舞的粉红腰带。
腰带如同天罗地网,从上方铺下,剧烈的斩击将这一带的屋子全部毁灭了。
灶门炭治郎表情迷茫,又变为了痛苦。
他从高空落下,失重感遍布全身,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变为了一片血色,他伸出手去,想要抓住什么。
却什么都抓不住,径直摔落了下去。
「大家……对不起。」
——
「不要道歉,哥哥。」
梦中是一片白茫雪景,祢豆子的身形忽地出现在炭治郎的面前。
「哥哥,你为什么总在道歉呢?」
「家里穷就是不幸吗?穿不了漂亮的衣服就可怜吗?所有事情都一定要找个人担责吗?」
「爸爸生病去世时,你也表现得像是谁做错了一样!竭尽全力了都没成功,那就是无可奈何的啊!」
风裹挟着白雪,呼呼地刮在那个面容稚嫩的卖炭少年脸上。
「我们都是人,不管是谁都不可能事事称心如意的。」
「幸福与否取决于自己,最重要的是当下啊——向前看吧。」
「我们一起努力,一起战斗吧!不要再道歉了……」
风雪逐渐大了起来,祢豆子握紧了双拳,表情悲伤,最终消失在了白茫之中。
「你是我哥哥,你要懂我啊……」
灶门炭治郎猛地从昏迷中惊醒,然后呆呆看着周围的一片火海。
梦到过去了……
木屋的残垣断壁正在熊熊燃烧,红光映红了半边黑夜,黑烟滚滚升起,呛得人咳嗽不已。
好惨……居然都毁了,不知道居民们有没有都逃掉。
炭治郎想起了什么,连忙看向木箱中的祢豆子,确认她没有事,心中才松了一口气,但正转过头打算重新战斗时面前却出现了一张满身斑点的脸。
“什么,你居然还活着?运气真不错。”妓夫太郎拿着镰刀挠着头,“但我看你除了运气好,也没别的长处了。”
远处,堕姬也安然无恙地坐在屋顶上,翘着二郎腿看着底下的这一幕。
妓夫太郎弯下了他瘦骨嶙峋的腰,靠近了灶门炭治郎,语气嘲弄,“真可怜,你的同伴们都已经完了。”
“野猪被我一刀捅穿了心脏,黄发小子被压在废墟下痛苦挣扎着,我就不管了让他自己死掉,呵呵呵……像只小虫子一样蠕动着,真不像话啊。”
“那两个柱也弱的要命,还不是中毒死掉了。”
他不停地挠着,嘴里也嘟囔着,“不像话,不像话……你们真不像话啊!尤其是你最不像话!”
妓夫太郎的嘴角忽地咧开,眼神直直地落在了灶门炭治郎身后的木箱子里的女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