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花倒是不敢勉强她,就是一看到她就抹泪,说对不起她之类的云云,家里的弟媳妇不敢当面说她的闲话,但背后还是有些不乐意的,大概是怕她这么一个被休弃的大姑子回家常住,坏了家里的名声。
赵晓云觉得自己不能一直在家里住下去,她决定给自己找个事做,她手里现在虽然有钱,可不能坐吃山空,三叔跟人合资了好多铺子,想到这,赵晓云决定找三叔商量一下,有什么好的生意,她也读书识字,到时候看看账本是没问题的。
对这个从小就被卖的侄女,赵元博还是有点怜惜的,人好不容易回来,如今有想法想要赚点钱,他也愿意帮一把,而且赵晓云识字,会看账本,想来管一个小铺子是没问题的。
赵元博想了一下就推荐她开个糕点铺子,这个投资不多,可以练手,糕点铺子只要有几个特殊的糕点就可以撑起来,然后再搭配一些大众的糕点一起卖,每天把控好产品质量,也不要做太多,基本上不会亏。
不过如今周边的几个城镇的糕点铺子市场都已经饱和,赵晓云想要赚钱的话,最好去远一点的地方,而永铖已经考上秀才,准备去府城那边读书,赵元博刚好准备带孩子搬家去那边,顺带去那边做生意,问赵晓云愿不愿意跟过去。
赵晓云毫不客气的答应了,说实话回到乡下生活的这一段时间她也是不太适应的,毕竟她之前的物质生活是相当不错的,赵元安家里这些年比以前好过很多,可肯定是没法跟陈家那边比的,再者就是江秋花的逼婚,她也想逃离,顺便去府城那边散散心也好。
赵晓云说她要跟赵元博去府城那边做生意,江秋花急得直接把人给拦住了,“晓云,你一个姑娘家去府城做上门,你都这年纪了,最要紧得就是找个好男人嫁了,等你年纪再大一点,你就是想找人也不好找,要不府城的生意让你弟弟一家去?”
赵晓云听到这一愣,“娘,这府城的生意可是我跟三叔谈的,而且我也要出钱的,弟弟要去做生意,咱们家有这个钱?”
“那,你,你不是出了钱吗?”江秋花小声的嘀咕,赵晓云听了忽然心就有些冷了,她这一次回来虽然说住家里,可回来后她给家里所有人都买了礼物,偶尔也没少买吃食,江秋花大概是穷怕了,生活上相对节省,可以说回家一段时间,赵晓云出手大方,她没有想到江秋花竟然盯上了她带回来的钱。
“娘,我以后还不知道会如何,那些钱可是我以后的立身之本。”赵晓云咬牙说着。
“你,你一个姑娘家的,抛头露面做生意不好,你在家里,娘给你找个好人家嫁了,等你出嫁的时候,娘给你置办一份厚厚的嫁妆。”江秋花拉着赵晓云的手,好像十分关心疼爱她一样。
赵晓云忽然就觉得有些累了,也觉得没意思,她直接摇头,“不,我暂时不打算嫁人,还有我跟三叔去府城,只是通知你,不需要你同意。”
赵晓云知道江秋花对她找个女儿应该是有几分感情的,可这份感情比不上儿子,也比不上她跟前养大的小女儿,当她的利益跟她们起冲突的时候,江秋花她们不会站在她这边。
还好当初她回家的时候没有说自己带了多少钱财回来,否则的话,江秋花肯定会眼热,毕竟她带回来的钱财比赵元安所有的家产还多。
大概是对赵晓云有那么一份愧疚在,这不江秋花到底没有强行把赵晓云留在家里,当然也担心赵元博会骂他们,所以赵晓云后面还是跟赵元博一家去了府城。
刚到府城的时候,赵晓云先跟赵元博一起住,也帮宋如意一起管家,也算是跟在宋如意身边学习,她是识字,可没有管过家,管过账本,这些都要学。
跟着宋如意,赵晓云是开心的,三婶这个人眼光好,眼界也很宽,从来不会随便批判别人,更不会觉得她给人当奴婢给人当姨娘会如何,相反的,三婶会很温柔的跟她说,说她聪明,说她性格沉稳,也会慢慢的教她各种知识,包括待人接物。
三婶跟她说,她如今不是谁的丫鬟,而是赵家的小姐,可以抬头挺胸的看人。
跟三婶学了三个月后,赵晓云跟宋如意合伙开了自己的第一家铺子,半年后,她自己开了一家铺子,并且从赵元博家搬出去自己住,自己住方便她就住在赵元博家旁边,两家可以互相照顾,她给自己买了两个丫鬟,小日子过得美美的,她如今对外的身份是孀居。
赵晓云做生意还是有点天赋的,加上有赵家的人脉关系网在,在货源方面不需要她担心,可以说省了她很多力气,这不她生意越做越大,三年后,赵永铖考中举人,有个举人堂弟,她这生意就更好做了。
这几年,江秋花开始的时候还会写信给赵晓云,说什么嫁人之类的话,赵晓云理都没理,不过年节的时候她都没忘给家里人送礼。
后来江秋花大概也明白赵晓云的态度,加上隔得远,想管也管不住,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赵晓云跟宋如意他们倒是处得不错,赵晓云这个人有眼色有底线,这样的人相处起来很舒服的。
之后,赵晓云就一直跟着宋如意他们,他们去哪里,她也跟着去哪里做生意,生意做得不算大,但她一个妇道人家,赚的钱足够自己富足的生活。
上没长辈也没男人,甚至都没孩子,她可以说没什么好烦恼的,想吃什么吃什么,喜欢什么就买,没人会说她,想玩就可以出去玩两下,赵晓云是第一次尝到幸福的滋味,幸福自由快乐,以前过的都是什么日子,现在的日子才是最好的。
赵晓云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成亲的,毕竟如今的日子美得冒泡,她何必找个臭男人来侍候,然而就在她三十岁那年,她遇到了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