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寸福地,众多普通的弟子或许因自身见识的短浅、阅历的匮乏而不知仙苗究竟代表着何种至关重要且影响深远的意义。然而,李时珍身为一位德高望重、地位尊崇的长老的幼孙,自幼便在浓厚的修仙氛围中耳濡目染,又怎会不明了其中所蕴含的深刻内涵与重大价值。
任何一个福地都会将仙苗视作世间罕见、价值连城的珍宝般,给予全方位、无死角的细心呵护与严密守护。只因仙苗乃是一个福地在未来得以蓬勃发展、昌盛繁荣的核心根本与关键依托所在。
平日间,哪怕耗费十年八年那漫长如岁月长河般的时光,投入不计其数的人力物力全力寻觅,都难以寻得一个仙苗。由此可想而知,这种天生契合修仙之道的特殊体质是何其稀少珍贵,堪称凤毛麟角、稀世之珍。故而一旦有幸寻获,各个福地都会将其当作门派未来传承与兴盛的希望所在,倾尽所有珍贵的资源精心培育。
张荣昌不想让刘昊然因知晓自己是仙苗而心生骄纵自满之情,觉得自己与众不同、优越于他人,从而对其心性的磨砺与修行的道路产生不利影响,所以才一直秘而不宣刘昊然是仙苗的身份。就在刚才,张荣昌将方才发生的种种繁杂事情皆完整清晰、巨细无遗地看在眼中,经过一番审慎缜密的深思熟虑,为了防止以后再有类似李时珍这样的人骚扰刘昊然,干扰他的修行进程,他认为当下已然到了必须公布刘昊然是仙苗这一重要事实的时候。
听到自己是仙苗,刘昊然起初犹如被一道突如其来的惊雷直直击中,整个人瞬间呆若木鸡,痴痴地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眼神迷茫空洞,直到李时珍转身即将扬长离去,他才如梦初醒般恍然回过神来,神色怪异非常,带着几分疑惑与不确定,向陈海和王菲问道:“我是仙苗,这么说来,我今后当真无需再顾忌他?”
王菲见他这般,以为他在忧虑与害怕,便温言软语地安慰道:“刘师弟,无需这般过度担忧。莫要说他只是一位长老的孙子,即便乃是掌门的子孙,也决然绝不敢轻易拿你怎样。仙苗在福地之中的地位尊崇无比,乃是众人呵护与关注的核心焦点所在,自会受到全方位、无死角的庇护。”
刘昊然眉头紧蹙如峰峦,忧心忡忡地说道:“可我着实不想因这特殊身份而无端惹来更多的麻烦与是非纠葛。我一心所念,只是想安心修炼,追寻大道真谛。”
王菲轻拍他的肩膀,柔声细语地说道:“刘师弟,你且将心放宽。只要你秉持初心不改,一心向道修行,坚守正道而行,无人能毫无缘由、毫无道理地为难于你。门派之中自有严明的规矩和正义存在,定会为你遮风挡雨、护你周全。”
“既然如此,那我便放心了。”说到此处,他毫不犹豫、气势如虹地阔步向前追去,那气势汹汹、怒不可遏的模样哪有半分害怕与担忧的样子,分明是怒火未消,一心想要继续暴打对方一顿,以泄心头之愤。
陈海见状,急忙高声急切地喊道:“刘师弟,切莫冲动行事!万事应以和为贵,不可意气用事,以免追悔莫及。”
然而刘昊然却仿若未闻,脚下步伐愈发迅疾如风。
这让陈海和王菲瞬间一怔,两人面面相觑,神色间满是无奈与惊愕,一时间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陈海无奈地长叹一口气,忧心忡忡地说道:“这刘师弟的性子还真是急躁冲动,如此不管不顾地行事,恐怕会生出诸多事端。”
王菲秀眉微蹙,略带无奈地说道:“许是之前受了太多的委屈与欺压,这才一时之间难以控制自身情绪。”
李时珍脸色骤变,那神情仿佛犹如吞了个死孩子一般难受至极,痛苦扭曲。他强忍着满腔即将喷薄而出、熊熊燃烧的怒火,咬牙切齿、目眦欲裂地吼道:“刘昊然,你给我等着!”
刘昊然毫不退缩,义正言辞、声如洪钟地大声回道:“有本事你别跑!今日之事,咱们没完没了!”
李时珍不再回应,只是用怨毒至极、阴狠无比的眼神狠狠瞪了一眼,便匆匆忙忙挤出人群,转眼间消失不见,那仓惶狼狈的背影显得极为落魄。
赵尧与刘昊然力压李时珍,此景犹如石破天惊,惊掉一地下巴。在众人的目光之中,这两个年仅十一二岁的少年勇猛至极,可谓“一塌糊涂”。明明尚未修出神力源泉,却能够将一位长老的子孙打得晕头转向、狼狈不堪,几近被废,令在场围观的众多人皆瞠目结舌、呆若木鸡。
“这两人太过生猛了!”
“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怎会拥有如此惊世骇俗的神力?”
“徒手对敌,力压李时珍,将李长老赐下的青色法印都生生震飞,着实让人感觉匪夷所思、难以置信!”
周围众人一阵议论纷纷,嘈杂之声如潮水般不绝于耳。
有人悄声说道:“这俩孩子看着面生得很,不知是从何处横空出世的,竟有这般惊世骇俗的能耐。看他们的招式,刚猛之中带着巧妙的劲道,绝非一般人能够练就。想必是经历了无数次的磨砺与锤炼。”
另一人接话道:“说不定是得了什么罕见的奇遇,又或者是有隐世的高人在暗中悉心指点。瞧他们那眼神,坚定如磐石,毫无畏惧退缩之色。定是有着非凡的意志和决心。”
此刻,纵然是其他山崖下那些入门较早、修为高深的弟子也都留意到了这边的状况。得知李长老的孙子李时珍被人暴打之后,一片哗然,如炸开了锅一般。
“那两个后起之秀看起来眉清目秀、稚气未脱啊,战斗力怎会如此彪悍,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有人感叹:“本以为是两个初出茅庐、懵懂无知的小子,没想到如此厉害,看来我们都太过小瞧了他们。就他们那身手,出招迅猛如疾风,力量惊人似雷霆,显然是经过了长年累月的刻苦修炼,才有如此惊人的造诣。”
还有人道:“这可让那些平日里自视甚高、目中无人的家伙们无地自容、汗颜不已。也不知这俩少年的横空出世,会不会打破门派中的原有格局,掀起一番惊涛骇浪。”
赵尧与刘昊然一直行事低调,不露锋芒,但此刻却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其他山崖下的那些弟子听闻情况后,也纷纷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迫不及待地欲要见一见这两个勇猛无畏之人。
“你说什么,那个刘昊然竟然是仙苗?”
当众人得知这一劲爆消息后,皆露出惊诧万分、目瞪口呆的神色。入门较早的弟子都深知仙苗意味着什么,那将是方寸福地未来的传承者与希望之光,是有可能带领门派走向辉煌昌盛、荣耀巅峰的风云人物。
“若为仙苗,怪不得英勇神勇无比,原来是身负超凡绝伦的天赋异禀啊。”
有人揣测:“难怪如此厉害,想必门派定会不遗余力地重点培养,各种珍稀宝贵的资源都会源源不断地向他倾斜。这对其他人来说,竞争的压力可就与日俱增、愈发巨大了。”
又有人说道:“这对我们来说,不知是福是祸。但不管怎样,与这样前途无量的人物交好,总归是利大于弊,没有半分坏处。”
“李时珍这次算是踢到铁板了,日后想要报复都无望,这口气他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咽。”
此刻有人议论:“李时珍平日里嚣张跋扈、不可一世惯了,仗着自己是长老的孙子为非作歹、横行霸道。这次也算是给他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让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可再这般肆意妄为。”
另一人附和:“就是,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这般骄横张狂。希望他能从此洗心革面、收敛性子,不然还会吃更大的亏,栽更重的跟头。”
现在,众人再看向刘昊然时神色复杂,心中五味杂陈,说不清是何种难以言喻的滋味。不少人很快在心中做出了决定,以后要想方设法与刘昊然友好相处、拉近关系。
此刻,赵尧与刘昊然未曾有丝毫的停歇,他们神情专注且笃定,全然不在意周围众人那或惊讶、或羡慕、或嫉妒的各色目光,有条不紊且从容不迫地逐一将地上的小玉瓶捡起。经过一番仔细的清点,竟赫然有着三十几瓶百灵液之多。
最开始寻衅滋事的几个少年,此刻已然被赵尧与刘昊然毫不留情地掷入了那满是污浊淤泥的荷塘之中,模样狼狈至极。但那几个少年凭借蛮横手段强抢而来的百灵液,却皆被完好无损地留存了下来。
刚入门的弟子每三个月才能领取到一瓶百灵液,这一既定的规则由来已久且从未更改,由此可想而知,其珍贵程度堪称非凡。眼下两人却在转瞬之间一下子收获了三十几瓶,如此庞大的数量顿时让周围的人不禁一阵眼红,目光中满是难以掩饰的渴望与艳羡。
“那几个修出神纹的家伙,身上的物件应该存有更好的东西。”赵尧目光灼灼,坚定地看向泥塘中的几个青年,语气中满是期待与急切。刘昊然深表赞同地点了点头,附和道:“想来定然是如此,他们的修为显着高于那些少年,所拥有的修炼资源必定更为丰厚。”赵尧与刘昊然并不满足于当下现有的收获,随即将那充满渴望与贪婪的目光投向了依旧深陷在淤泥中的几个青年。这几人皆已修出了丝丝缕缕的神力,在其苦海中成功温养出了一道神纹,修为明显高出普通弟子一大截,毋庸置疑,定然比那几个少年更为“富有”。
两人心有灵犀地相互对视了一眼,默契非常地先后将五名青年从泥塘中使力拽出。而后,他们毫不客气,动作利落且迅速地逐一在这些青年的身上仔细翻找。
“这些人怎么如此穷困,怎么每人身上仅有几瓶百灵液?”赵尧眉头紧蹙,脸上满是失望与不满的神情。刘昊然亦是一脸的郁闷之色,嘟囔着抱怨道:“本以为能有更为丰厚的收获,没想到竟然这般稀少。”赵尧与刘昊然将几人的全身彻彻底底搜了个遍,惊觉每个人身上只有区区五瓶百灵液,甚至还没有刚才从少年那里获取的数量多。两人这副极度不满足的神态,顿时让周围的人感觉相当的无语,有人忍不住压低声音小声嘀咕:“这二人还不知足,当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今日各座山崖皆依时发放了百灵液,依照修为的高低差异,领取到的百灵液数量自然也存在着明显的不同。这几名青年每人都能领取到五瓶,在众人看来,已经算是颇为不错的优厚待遇了。
陈海与王菲尚未离开,将这一切清晰无误地看在眼里。两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是不知该如何置评才好,心中暗自思忖,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另类、如此贪心不足的师弟。
此刻,几名青年仿若失去生机的烂泥一般,绵软无力地瘫软在地上,四肢虚软,依然没有半分力气能够支撑他们从地上艰难爬起。他们面色苍白如纸,气喘吁吁,显然已被折腾得精疲力竭,元气大伤。赵尧与刘昊然将他们搜刮完毕,相互对视了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默契,然后极其不地道且随意地再次将他们随手扔进了荷塘中。不过这一次还算稍有分寸,毕竟他们也深知怕时间过长可能会闹出人命,从而给自己招来难以承受的麻烦。
最后,赵尧与刘昊然来到那方青色法印前。只见他们蹲下身子,双掌紧紧贴紧法印,憋着一股劲试着用力推了推,只觉这法印犹如一座沉重无比的小山,竟是纹丝未动。他们又深吸一口气,将浑身的力量都汇聚起来,使足了全力,想要将其举起,却发现纵然凭借自身那令人惊叹的力量可以勉强将其抬起,但如此沉重之物,在对敌之时根本无法做到灵活自如地运用,于是两人无奈又恼怒地狠狠踹了两脚后便扬长而去。
众人一阵失神呆滞,这两人的所作所为简直就像是过境的蝗虫,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在这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他们脸不红、气不喘,心不慌、意不乱,神色从容淡定地将一干人搜刮得一干二净,居然还妄图将那沉重异常的青色法印搬走,其贪婪无度之心已然昭然若揭……
“陈海师兄,王菲师姐,多谢!”赵尧与刘昊然挤出人群后,在远处朝着陈海和王菲所在的方向放声高喊。他们的声音洪亮且饱含真诚,在空旷的天地间悠悠回荡。而后,两人身形如疾风,脚下生起滚滚烟尘,转眼间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只留下一片飞扬弥漫的尘土。
而此时的李时珍脸色铁青,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心中的愤懑窝火已然达到了顶点。他双目喷火,牙关紧咬,那愤怒的模样犹如一头发怒的狮子。连那青色法印都未曾收起,就这样怒气冲冲、气势汹汹地直接向着方寸福地深处的一座山谷快步走去。
谷地极为开阔,放眼望去皆是连绵成片的药田,栽满了形形色色、千奇百怪的奇花异草。浓郁至极的药香扑鼻而来,丝丝缕缕、若有若无的灵气氤氲弥漫,让人仿佛置身于缥缈的仙境之中。满谷都是珍稀罕见、价值连城的药材,不见其他任何寻常普通的植被。各种灵药生长时溢出的药香与草木精华,相互交融汇聚,让这里几乎成为了一座钟灵毓秀、灵气逼人的神秘之谷。
在路上,有些乖巧懂事、彬彬有礼的药童见到李时珍,连忙恭恭敬敬、小心翼翼地向他施礼问安,但是他理都不理,整个人阴沉着脸,仿佛笼罩着一层厚重的阴霾,目不斜视地径直朝着山谷深处一座洞府大步走去。这里的药香更加浓郁醇厚,沁人心脾,在洞府前并排摆放着十八个半人多高的药鼎。这些药鼎不知是由何种神秘罕见的金属精心炼制而成,外观看起来古朴而沉重,散发着岁月的沧桑气息与悠远神秘的韵味。
“时珍,你怎会如此狼狈不堪,竟至弄成这副凄惨模样?”洞府深处一个苍老且威严沉厚的声音悠悠传来,发问之人并未现身,然而那声音却仿佛带着洞悉一切的神秘力量,好似完全能够清晰无误地感知到外面所发生的一切细微之处,分毫毕现。
“爷爷,那两人当中有一个是仙苗。”李时珍恭谨而笔直地立在洞府外,双手紧握着双拳,由于用力,指节都微微泛白,咬牙切齿,面容因极度的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狰狞,将事情的经过详尽细致、毫无遗漏地向他的爷爷进行禀报。
“要是早些时日知晓这两人吃过神药,只需让他们放出些许鲜血就足够了。可惜,我得到的消息太晚,如今处理起来着实有些棘手为难了。”说到这里,洞府中的李长老长长地喟叹了一口气,沉默了良久良久,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停滞,才再次开口道:“你记住那个仙苗,万万不可去贸然招惹他,那等人物未来成就定然不可限量,轻易招惹不得,恐为家族招来大祸。至于另一个,咱们先耐心沉着地观望一番再说,切不可轻举妄动,自乱阵脚。”听到自己爷爷的话,李时珍的双目中顿时射出两道凌厉如剑、凶狠似狼的厉芒,满心不甘地说道:“爷爷的意思是要将另一人……” “我的意思是说,你目前什么都不要做,摒弃一切繁杂杂念,全心全意投入好好修炼。莫要再整日无所事事惹是生非,白白荒废了大好的修行时光。”说完这些话后,洞府中再无声音传出,瞬间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沉寂,仿佛一切都凝固了。
“是!”李时珍满心愤懑与不甘,然而却不敢有丝毫违背李长老的旨意,他恭恭敬敬、小心翼翼地向洞府深深施了一礼,而后满心恼怒、脚步沉重地转身离去,那背影透着浓浓的不甘与怨怼。
赵尧与刘昊然回到居所,两人怀着兴奋激动与满怀期待的心情开始仔仔细细地清点战利品,只见那一堆小巧的玉瓶在桌上摆放得满满当当,琳琅满目。经过仔细的计数,总共收获了六十六瓶百灵液,这数量之多,绝对称得上是一笔巨额的意外横财。
“这个李时珍真是一个好人啊!”两人皆是眉开眼笑、喜气洋洋地这般称赞,眼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喜悦光芒,那光芒仿佛能照亮整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