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安看着屏风后面的卷轴,微微挑眉。
呕吼。
檀烨被他这么盯着,先是疑惑了一下,后面突然反应过来那幅画,脸瞬间红了:“我……”
祈安笑眯眯的,比了个打住的手势:“哎,不必解释,我知晓你的意思。”
不就是想他想的不得了吗?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见人的,还藏在屏风后面。
祈安觉得他可爱到爆炸。
德来站在一边低头憋笑,然后遭到了檀烨的死亡凝视:“德来,你还留着做甚?”
德来收敛了几分,给二人一一行礼:“奴才告退,若有事知会一声便是。”
“下去吧。”
等到德来离开,檀烨眯了眯眼,伸手把人撂倒在床上。
丝绸被子,质感很好,根本不疼。
被压在床上,祈安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皇上这是做甚?”
檀烨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他靠近祈安,贴着他的耳垂,轻声开口:“朕怎么不知今日宫中来了如此绝色的美人?”
祈安一愣,惊诧的扬眉。
6啊,玩的花。
愿意玩,那他就陪着好好玩玩。
祈安勾唇一笑,眼波流转,伸手勾住檀烨的脖子,吐气如兰:“皇上,可要与我夜夜缠绵?”
檀烨呼吸一滞,俯身吻住那张胡说八道嘴。
一吻结束,二人呼吸都有些乱了,檀烨撑着胳膊,看着身下的祈安,声音低哑:“安安……”
“住嘴。”食指轻点,堵住了檀烨接下来的话。
祈安翻了个身,从檀烨的禁锢里出去,在床上蹭了蹭,找到枕头,直接闭眼睡觉:“明日还有早朝,孙大人的事情还未解决,皇上还是早些歇息为好。”
不说他私下出宫见祈安,就说因祈安遇刺一事就耽搁了许久,明日不知还要起多早。
祈安困的要命,打了个哈欠。
檀烨也收了心思,把薄被给祈安盖好,抱着人看了半天,等到下腹平息,这才睡了过去。
他们美滋滋睡觉,有人可睡不着。
孙宅。
“砰!”
茶盏被无情的扫到地面,茶水飞溅,碎片落了一地。
孙天额头青筋直跳,指着宁一元的鼻子破口大骂:“说好的死无全尸呢!人呢?”
命人去刺杀鹤以书,这明明应该是一个绝不会失手的事情,但如今传回的消息竟然是派去的杀手无一人归来。
“万无一失?你如何向我保证的?”孙天气的指尖发抖。
但比起生气,他更多的是害怕。
鹤以书没死,皇上又重视科举,若那鹤以书入京申冤,皇上介入,这一查,不仅材儿状元位置保不住,恐怕……整个孙家都难逃一死啊!
宁一元也是一头冷汗,险些打翻了茶盏。
他坐在椅子上,不可置信的呢喃:“怎会如此?杀手虽少,可却都是排得上名号的,那鹤以书一个寒门书生,怎会有抵挡之力?”
看着他孙天就来气,若不是宁一元向他保证事情会成功,他根本就不会去刺杀鹤以书!
用钱贿赂,用家人威胁,那远在宁城的老母亲还能逃的了?
对啊,威胁!
孙天眼睛一亮。
他瞥了眼一旁的宁一元,更觉得上不了台面:“宁大人回吧,还是好好想想明日早朝该如何是好,你我都自身难保啊!”
宁一元还想争取:“孙大人!这绝对有其他人干扰,不然定会成功的。”
孙天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宁大人还是等明日早朝再同皇上解释吧,如今说这些已经毫无用处了。”
宁一元张了张口,被孙天不耐烦的打断:“李叔!送客!”
“宁大人,请回吧。”
宁一元被迫离开,孙天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呆呆的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
茶水顺着地面四处流散,水痕清晰。
孙天前方的路也很清晰。
他难逃一死。
半晌,他疲惫的闭了闭眼:“李叔,把这收拾了。”
“是,老爷。”
孙天转身回房,那背影,一瞬间佝偻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