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佳人这下要是再不知道迟暮这是在故意打趣自己就白活这么多年了,又羞又恼的朝迟暮扑过去。
迟暮说时迟那时快拿被子把自己蒙起来,而许佳人也只是动作上装一下,她可记着迟暮还生着病呢。
扒在被子外面认真的说,“量一下体温吧。”
迟暮试探的把头伸出被子里,看许佳人没有继续扑她的意思,总算是掀开被子让自己舒服一点儿。
接过许佳人给她递来的温度计,迟暮往自己的腋下夹。
看见许佳人的眼神跟着她的动作一起移动,迟暮挑了挑眉,用被子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你在看什么?”
“……”
许佳人干脆回到椅子上,坐着不去看迟暮了,心里默默算着时间。
而迟暮是真的困了,看许佳人被自己打发到了一边正无聊的看着窗外,在许佳人背后淡淡的笑。
强撑着精神看了一会儿,而后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意识残留之际,迟暮听见许佳人说时间到了,让她把温度计拿出去。
大概是好了些吧,毕竟许佳人都没说什么了,还给自己好好掖了掖被子,而后,迟暮就又睡了过去。
许佳人看温度计上显示的三十八度六的温度,又看着迟暮困的不行的样子。
无奈还是妥协了。
烧已经在慢慢往下退了,现在迟暮又这么困,许佳人不想把迟暮再吵起来了。
移动着椅子,把椅子悄悄搬在床前,仔细端详着迟暮的睡颜。
看了一会儿,许佳人戴上耳机打了会儿游戏,又刷了会儿视频,放下手机又去摸迟暮的额头。
迟暮依旧睡得很安稳,只是因为中途醒过一次,睡姿不再蜷缩了,可能潜意识里觉得有人在身边吧。
迟暮额头上依然冒出了些汗,许佳人想了想,去卫生间找了块毛巾给她好好擦了擦。
这一擦好像打开了什么开关似的,许佳人隐约想起网上说的用凉毛巾敷在额头上比较管用。
立马去卫生间里打湿毛巾,拧干后又觉得有些太凉了,怕迟暮受不了,用自己手心暖着。
直到毛巾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凉了许佳人才敷在迟暮头上,许佳人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迟暮的动静。
发觉她只是在毛巾放上去的一瞬间有些不适,慢慢的就不排斥了,心下觉得这是个好办法。
手机放下,游戏也不打了,视频也不刷了,前前后后的在卫生间与迟暮床前一趟一趟的跑着。
跑了大概四五趟,许佳人觉得差不多了这才停下来。
重新坐在椅子上观察着迟暮的睡颜,面对迟暮的这张脸,许佳人真是百看不厌。
迟暮额头因为出了汗和用毛巾敷过的原因有几缕发丝粘在上面,那双平时总是对着她或笑或狡黠的眼紧紧的闭着。
眼睫毛又长又密,像两把小刷子,许佳人从来没说过的是,五官中她最喜欢迟暮的鼻子,鼻梁高挺,中间还有一块小小的驼峰。
许佳人仗着迟暮现在睡觉什么都不知道,低头凑过去,和迟暮那张脸挨得极近。
这张脸上,她真的是什么都喜欢,视线滑过迟暮的鼻梁,就落在了迟暮的那张唇上。
不薄不厚,唇珠微微上翘,是一个不明显的m型。
顷刻间,许佳人的心里像落了簇燃得正旺的火苗,心痒痒的,发起烫来。
不动声色间,许佳人的呼吸急促起来,她知道她想干什么,她想,她想亲迟暮,她想知道迟暮的那处是什么味道。
少年人的爱里哪有那么多的克制,真正喜欢的人在你面前,当机会真的来临,哪里能克制住的呢?
于是,许佳人屏住呼吸,闭着眼,嘬起唇心,微不可闻地在她唇上啄吻了一下。
是蜻蜓点水的一下,转瞬即逝,许佳人却在这短短的零点几秒离乱了呼吸,失了方寸。
心跳的愈发的快,满脑子都是刚刚偷亲的画面,鼻尖仿佛还残留着靠近迟暮的味道。
该怎么去形容这种感觉呢?许佳人只觉得亲上去的一刹那,她满脑子都在放烟花。
许佳人手心里紧张的出了汗,有些黏腻,她不在意的拿出口袋里的纸巾随意擦了几下。
看着迟暮有些苍白的唇,想起刚才发生过的一幕,许佳人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
然后就是漫长的思考,漫长到许佳人的心思由热切转变为担忧。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也搞不明白自己刚才在做什么,许佳人思考她这样做真的对吗?
许佳人继续坐在自己刚才放在迟暮床边旁边的椅子上,就这么安静地看着迟暮。
她看迟暮呼吸依然平稳,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隐隐有些失落。
她想知道如果迟暮发现她偷亲她会是什么反应,她也想知道如果迟暮现在醒着又是怎样的一副光景。
两种声音交杂在她脑子里,许佳人都快要炸了。
许佳人想,如果以后的每天都能像这样,时时刻刻陪在迟暮身边,那么让她做什么,她都是愿意的。
她看着许佳人翻了一个身,被子发出了沉闷的摩擦声,在一瞬间许佳人忘记了呼吸,心脏高高地提了起来。
自己会被发现吗?然后呢?迟暮会生气吗?
正当许佳人以为迟暮马上就要醒来的时候,迟暮却只是单纯地翻了一个身,而后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心被人高高举起,而后又轻轻放下。
一下午的时间,迟暮睡了多久,许佳人就守在床边看了多久。
迟暮这一觉睡得可谓是神清气爽,当然,是除了醒来之后出了一身的汗有些不舒服以及手脚还是有些发软之外。
一睁眼就看到乖巧等在床边的许佳人,迟暮心情莫名的好了几个调。
像猫一样,慵懒的半眯着眼睛,眨去眼里的水汽,认真看清眼前的人。
迟暮精神好了不少,理由就是她现在都有心思去逗弄许佳人了,眼神揶揄的看着许佳人,沙哑地轻声开口:“怎么一直在这里看着我呀?”
许佳人心虚,脸上一红,支支吾吾的说,“我是担心你再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