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喜欢挑拨离间了,挑拨的,还是与我血脉相连的至亲。”
说话的同时,霍斯洺无声无息地朝着霍绾靠近,试图趁她分心没有防备之际缴下她手中的枪械。
霍绾自然看出了霍斯洺的意图,却没有任何反应,失去了一切动静的停留在了原地。
直到霍斯洺来到了她的面前,她才朝他露出惋惜之色,仿佛真的为此黯然伤神:
“我的好哥哥,我都快把所有障碍给你清理干净了,你怎么倒是这么不领情?嗯?”
霍斯洺没有对此做出任何回应,继而一言不发地牵握住了她的手腕,取走了她手里的银色枪支。
他的声音很低沉:“太危险了,小心走火,伤到自己。”
这期间,霍绾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脸,失笑:
“好吧,虽然比起母慈子孝,我更喜欢看骨肉相残的戏码呢……但总归是你们母子之间的事情,就交给你们自己解决了。”
她的声音很轻,是难得的不带有任何攻击性的温和。
可接着,就在霍斯洺即将松开她的手腕时,一道强硬而迅猛的抓力直接反握住了他的手腕。
女人原本被掣肘的手掌一下子翻转而上,将男人冰凉修长的大手牢牢扣按在下。
那道宛若来自深渊般的引力将霍斯洺狠狠一挣,耳畔继而涌入女人那宛若来自地狱般的压迫低语:
“你们母子之间的事情我管不着,可是,三个月前,我在m国遭遇的那场暗杀与她脱不了关系。”
“你想怎么办?”霍斯洺居高临下,这种剑拔弩张的氛围下谁也说不准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从他的角度能清晰地看见霍绾的唇畔抿出了一缕极深的弧度。
“怎么办?当然是……”
随着霍绾语气的加重,正掐握着他手腕的那股力道也跟着逐渐加深,恨不得要将他的手骨碾碎,是旁人看不出来的狠厉。
“风、光、大、办。”
此话一出,除去车里面色惨白的沈婉容,连站在边上的韩丞的眸底都晃过了极深的诧异。
风光大办什么?
自然指的是葬礼。
霍斯洺低眸注视着身前被杀戮气息卷绕着的女人,她身周的温度很低,掌心更是冰的骇人。
没有犹豫思考太久,片刻,他垂下了眼帘,薄唇翕动:
“你受的委屈和伤害,我加倍补偿给你。”
这样低沉的声音,在空寂的旷野上格外清晰。
听了这话,手腕上那恨不得与他同归于尽的力度似乎松动了几分。
霍绾懒洋洋地抬眼:“我的后背上到现在还有一个血窟窿,你要怎么补偿?”
隔着一层镜片,她看不清隐藏在霍斯洺那双琥珀色瞳心深处的东西,只觉得他的目光又冷又静。
很快,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沉稳表示:
“你想要什么?只要在我能够满足的范围内。”
霍绾笑着松开了他的手腕,随后翩然转身,抬手指了指那辆黑色劳斯莱斯里的女人。
“我想要霍家,你又给不了我,其他的好像也没什么特别需要的了。我现在呢,就只想原封不动的在她身上开个洞,这笔账就算彻底勾销了,如何?”
见男人陷入了沉默,霍绾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会是这样,极为‘大度’的退让了一步。
“好吧,你也行,霍皎皎也行,随便你们商量着来,谁来还这笔账都行。”
听了这话,霍斯洺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好,那我来替。”
这份坚决且没有丝毫迟疑的态度倒是让霍绾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可惜,她依旧没有产生半点同情心,只是静静地看着霍斯洺,等待着下文。
“你动手吧。”
说着,男人将那把银色的手枪重新递回到了她眼前。
霍绾垂下了眼帘,盯着这只被霍斯洺递回的枪械看了一会儿,没有主动接过来。
反而慢慢悠悠地抬眼,盈盈浅笑,理所应当地表示:
“还是你自己来吧,又或者让韩丞韩让他们代劳,让我来?我怕我真的会一枪打穿你的心脏……”
在这危机四伏的情境下,无人在意的角落里,韩丞和韩让极为默契的交换了个眼神。
其实按现如今的在场人数,霍绾并不占上风。
虽然霍绾是练家子出身,但毕竟男女在力量上有天生的差距。
加上他们并不清楚渡鸦的真实身份来历,从年纪上草率做出判断,解决渡鸦这家伙应该不是什么棘手的大问题。
所以只要有机会……只要霍绾有一丝一毫的松懈,他们再趁这个时候抓准时机,是不是就能扭转局面?
韩丞无意对霍绾动手,更不可能对霍绾动手。
可他的命是霍夫人给的,保护霍夫人、霍斯洺……是他存在的意义。
他现在只想让霍绾冷静下来,有什么事情慢慢谈,重新谈。
近处,霍绾久久没有接过霍斯洺递来的手枪。
她极为自信,像是笃定了他绝不会突然给她来一枪。
这倒不是因为她有多相信霍斯洺,有多相信人性这种最为复杂的东西。
而是对她自己的自信,对渡鸦身手反应的自信。
“够了!”
终究是一直蜷缩在后座车厢的沈婉容看不下去了这场闹剧。
她捡起了掉落在车椅下的匕首,对准了自己的腹部,一直维持着的温婉形象不再,丝发凌乱,眼神阴毒幽怨。
“霍绾!你何必为难斯洺?!说来说去,你不过是想要我的命!好啊!我给你!”
说罢,她面向了霍斯洺,像是故意展示给他看的一样,决绝地举起了匕首,眼看着就要朝着自己的腹部刺去。
千钧一发之际,距离那辆劳斯莱斯最近的韩丞想也不想地冲上前去阻止:
“夫人——”
“砰——”
没想到的是,枪声比人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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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又是一年一度的高考啦。
祝所有高考的宝们超长发挥,得偿所愿,旗开得胜,金榜题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