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视烫口的问题，直接从热粥里捞出一勺，快速吹了吹递到贾东旭嘴边。
说来奇怪，贾东旭自住院返回后并没变成植物人，但身体无法行动，却保留着清醒的意识。
他只能无助地看着妻子与女儿将菜肴吃完，而自己只能喝稀粥，内心极为不甘却哑口无言，只能怒视着她们。\"怎么？你这废物连粥也不想喝了？有得喝就是好的！”秦淮茹冷冷讽刺道。
尽管说不出话，贾东旭仍倔强地紧闭嘴唇，只是狠狠盯住她的目光。\"啪!\" 她毫不留情扇了他一耳光，嘴角带着胜利的笑意。\"吃不吃？不想吃就得饿死！”秦淮茹威胁道。
贾东旭愈发愤恨，但此刻他无法反抗，只能无奈地张开口。
秦淮茹直接喂入一勺热粥，但由于太过烫，都顺着他的嘴边缘滑落。\"啪!\" 又是一记耳光，嘴角依旧残忍的弧度，眼底燃烧着报复成功的 。\"你要是敢吐出来，我就饿死你！”接着，她舀出另一勺热气腾腾的粥吹凉后再次送到他嘴边。
这一勺比前一次更烫，贾东旭尽管痛苦至极却不敢吐掉，轻轻咀嚼而后费力咽下。
看在他如此忍耐的模样，秦淮茹满意地点点头，继续一勺勺喂给他，直到整碗粥下肚。
她未取下第二碗，而是转去厨房将剩余的粥放置在阴凉通风处，那是她和小当次日早餐的储备。
现在的贾东旭嘴里灼痛难耐，但无法表达，那仅有一碗粥对他根本不足以充饥，只起着补充的作用。
他对再来一碗充满渴望，然而对方毫不理会，他只能无奈地低头，对于仅有的那点粥他心知其无法供给充足的能量去养病，甚至维持生命也是个谜题。
面对这一切，贾东旭开始感到妥协与认命，甚至开始希望至少有一段能自由活动的日子，只要一天，他就愿付出一切代价，甚至让秦淮茹也一同受到折磨。
此刻叶川正呆滞地站在自家厨房里，他凝望着内侧的空间出神，陷入深深的思绪。\"你在想什么呢？”童瑶轻柔地问，纤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开始轻柔按摩。\"我在考虑家里是否需要扩大卫生间。”叶川沉吟出声道。\"你说什么？”童瑶以为自己误会，家里还要添置卫生间，这怎么可能？
叶川淡然笑笑，没有进一步解释，视线依然定格于厨房内侧的角落。
在叶家，一进门就是厨房。
左边住着叶永顺夫妇，右边是叶川和童瑶的居所。
厨房布局较狭长，尾端存放冰箱和洗衣机，冬季可以储备些耐寒食材。
这处厨房大约有8米长，4米宽，因为摆设简约，显得相当开阔。
若能腾挪内侧一截区域打造共享区域，增设蹲便设施，便可缓解全家冬季如厕的需求，同时兼顾空间的利用和便利，一举两得。
而排污管道的问题简单易解，中庭有一台洗碗槽，只需通过一条暗管向太阳能热水器供水，再由卫生间连接到洗涤池的废水槽即可解决问题。
然而，仅限于使用蹲便和处理部分生活废水。
一周时光转瞬即逝。
叶川端坐办公桌旁审视着商企的财务报告，唇角浮现出浅笑。
经过改良后的商企表现强劲，销售额较合作社时期几乎翻了一番，客流量更是猛增90%。
其中二楼的零售区尤为抢眼，吸引了众多观光游客，有的人纯粹是以观赏为目的，甚至有团队组织前来游览。
合上报表，办公室的电话铃骤然响起。
他抓起电话，尚未开言，孙厂长熟悉的声音便已入耳：“小叶啊，你速速来一趟工厂，太阳能热水器已完成！”言语里透着几分惊讶。\"这么快？”叶川诧异问道，“你们已经测试过了？”
“不急着检验，正等着你来看看。
我们刚将其安装在屋顶，水管也连接完毕，只需等它升温。”话毕，叶川答应了一声随即挂掉电话，旋即拿好钥匙下楼开车驶向第二电子工厂。
抵达后，远远望去人群中聚集了厂里的众人。
他径直把车开近，果真发现厂长孙德华、曹国青、袁国伟等人都在此。
沈泽仁厂长一见叶川的到来，立即亲热地上前打招呼，毕竟作为负责领导服务的他，在当前也是工厂高层的一员。\"成果如何？”与沈主任点头致意后，叶川悄声询问孙厂长。\"暂时未知，但按理论来说，应该没问题。”孙厂长安静地回应。
现有技术尚不足以实现液晶显示屏和电子体温计，因此只能等待。
不过才连接管道不到半小时，至少还需等待一小时以检验初步成效。
此时，叶川是最不在意的人之一，因为这是系统的出品，生产按工艺图进行就不会有问题。
他抽离热闹，找到靠近花坛树荫下的座椅坐了下来，享受清风徐来的闲适。
孙厂长回头，却不见叶川踪影。
当他目光落到大树下的清凉处时，不由轻笑了。\"小叶啊，你还想着悠然自得？”叶川递上香烟，自己点上一根，满足地吸着圈。\"孙哥，不必焦虑，热水器加热得我们自己动手，等一个小时后测测水温吧！\"听罢这番话，厂长安心了不少，在叶川身边坐下，说道：“我已经接到上面批准的消息。”
“关于什么的？”叶川一头雾水地询问。
听到这个问题，孙厂长不悦道：“叶兄弟，你对咱们厂究竟有没有责任感？”
“您这一会儿一计划，一会儿又变主意，我上哪儿了解情况啊。”叶川边吸烟边说。\"分厂扩增和总厂升级的提案已经得到了上级批准，可是他们并未同意合并，分厂名义上仍是 。”孙厂长安道。
叶川点点头，明白上级的想法——虽分厂收益欠佳，但它有着完整的编制体系，急于合并可能会让许多人无以为继地去另寻出路。
职位就那么多，岗位却众多，单个或几个员工还好办，但涉及完整的体制，处理就会繁琐得多。\"孙哥，这没关系。
等我们适当调整生产和招募方式时，可以把大部分新员工作安排进总厂，让他们协助分厂进行初级处理。”提议道。
孙厂长回应道：“目前只能如此，小叶，不如你现在直接过来任职如何？随着员工增多，你的重要性不可估量。
在这里担任副厂长的职务，待遇和级别都会相应提高。”
然而叶川摇了摇头：“我帮不上大忙，还是在商界游走比较自在。
这里我就算了，不想搅扰大家。”他坚持在商场上的决定并非一时之语。
孙厂长远知叶川心意难改，便不再勉强。\"小叶，每台太阳能热水器的造价如何？”
厂长回答：“这五台热水器花了共计三百元材料费，手工制作，加上人工成本大约每台七、八十块。
若是引入自动化生产线，能降至二、三十元。”
在如今这经济条件下，后世价值高昂的材料此刻已变得便宜，人工费用更低廉，这是很大的优势。
即便是成本在二十五元左右，若能在市场销售也能定到四十多元。
然而定价还取决于工厂规模生产情况。
至于国外市场则大不相同，出口产品往往价格翻倍或数倍，以二百多元卖给老外对他们来说可能都不算昂贵。
他们就热水器定价问题展开讨论。
孙厂长看了看手表，终于等待了一个小时：“一个小时的时间到了，走，一起去看看。”
跟在后面，叶川跟着去了热水器的位置。
它稳当地固定在四米高的支架上，上水管道上方连接了一根管，下水处有个温度调节器，简单说就是调控水流的冷热程度。
曹德青手里持着温度计，慢慢调到水温上限，这也是最热档位。
当冷水经过时，温度一点点升高，随着水分通过管道冒出水蒸气。
下方有个满蓄水盆。
曹德青再调整出水口的手柄位置，换成另一盆水，这时的出水没有冒蒸汽，但他通过 眼看就能判断水依旧很热。
两只容器都装满了，叶川接过温度计，放到第一个水盆里。
一分钟过去，他取出来看，孙厂长大抵也想确认。
温度指示为六十九摄氏度。
接下来，曹德青把另一温度计浸入第二盆，待一分钟再次取出时，温度计显示出三十九度。\"成了！”叶川长出一口气，如释重负。\"就这么快就成功了吗？只是一次试验品？”厂长大卫脸上满是不敢置信的神色，低语道。
不悦地，叶川回道：“厂长大人，难道你以为我们还要试验反复失败，重做不止吗？”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大卫连忙澄清，“很多新生产线推出前我也有看，很少有一蹴而就的，总会有少许瑕疵，要几次迭代才能真正达到预期。”
现场的技术人员们眼神里闪耀着激动，他们都清楚，这台太阳能热水器背后的意义。
大卫走到两盆水前，伸手测试温度，测量仪功能正常，读数显示的也是真实水温。
他低头仔细闻了一下，也没什么特殊味道。
扭头一看叶川，对方正含笑看着他。
他注意到周围十几位簇拥的同事也都满眼期待和兴奋，但都没有出声，显然是等待着他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