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手指向柜子里的一个类似碗的古玩。此刻,叶川的内心并未在意店内商品,但在听到徐老的话时还是将注意力转了过去,顿时被其所吸引。
那是一个白色的宽口大碗样物,绘满了红色小蝙蝠,看上去极其精致典雅。借助其拥有的鉴定能力,一眼便识破这是一个来自雍正时期的宫廷瓷器。他震惊之余凝视良久,在看到那个瓷碗忽然发 ** 又恢复正常后。
叶川查看系统能源读数时,果然多了300个点数,双重验证下他知道手中的这件确属珍品无疑。他随后注意碗下的标牌显示:“雍正鸿福天赐官窑盘”,定价四百元。
这个发现让他瞠目结舌,一个正宗雍正年代的官造瓷器仅仅出售四百块的价格,远远脱离了他的认知范畴。
如果是几十年后的市场中,类似的物品价格可能会翻几千倍。“这竟然是一件真品!”他不由得脱口惊叹道。
声音稍大被店员听到了,随即带着明显的不悦质问:”先生你说什么?难道怀疑我们这个公营铺子卖冒牌货么?”
虽然店员语气冷淡,但叶川丝毫不受影响,反而不可思议地追问:“同志,这款瓷器也包括在这个打折促销范围内吗?”
“不只是这个,您看上的任何一件物品,一律九折销售。”工作人员明确回复道。
怎么可能?难道这里所有的古董全是正品吗?叶川心中震惊不已。
他有些不敢相信事情的真伪,连看都没顾上搭理徐老,就急忙在柜台里仔细查看起来。
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官窑瓷器,柜台里摆满了康、雍、乾三朝的官窑精品;而在柜台外,则零星散布着嘉庆、道光、咸丰等时期的各式官窑瓷件。
除了那几朝的瓷器之外,其余的物品显得随意得多,有的摆在台面上,有的甚至叠放在地,但无论摆放方式如何,每一件无不是真品的官窑瓷器。
“同志,那些多少钱?”他问道。
身后的工作员转身瞥了一眼叶川指的方向——一堆靠墙角的瓷器,随即答道:“一口价一百二十元,今天打折促销,只需要九十元!”
正准备出声询问,忽闻一人插话道:“年轻人,那批不值当,买了白花钱!” 叶川和徐老回首,才发现是早前在书画店里打盹的那个老先生。
“您为何这样说?难道那些瓷器有问题?”叶川不禁提问,其中的问题实则意味着伪造品或假货,在古董界向来如此表达,以免冒犯制作者或者售卖者。
老先生摆手说:“这里所有物件皆属正品,只是那些价格偏高,实际价值有限,如果用来馈赠他人还可以。”
一旁的徐老也随之颔首:“除去康、雍、乾三朝外,其余年代的瓷器收藏价值有限,实在没什么太大价值。”
虽然口头应承下来,内心却并没那么认为。
切莫小看这些一百五十元的小件官窑,任意一件到后世都会成为身价数万的稀世宝贝。那些稍显粗劣的手工民窑与它们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到了清代晚年后,民窑的价格仅值千余,根本不能相比。
老人续说道:“此店内最昂贵的是来自雍正年间的瓷品,四百元一只;其次康熙年间,三百五;最后为乾隆瓷具,三百。”
闻听如此价位,叶川心中泛起层层涟漪。最实惠的乾隆瓷仅需三成价钱即能得到,这几乎是白菜价位!
不过他并未马上购买,考虑到身边的徐老,他并不想让任何人察觉自己的真实目的。
二人共逛两小时之后,前来接送徐老的一辆小型轿车已然停靠于琉璃坊入口处。“叶同学,下午有个紧急会议要参加,咱们改日聊。今日与你聊天十分高兴。”他说罢,步入车内离去。 叶川微笑送别,亦表达了相同的愉悦感。 等车辆远去不见身影后,叶川并未随它走开,反重新返回书店。
重归时仍无人在,先前那位在宝物馆中偶遇的老人踪影全无。
在这个物资极度匮乏的时代下,一般百姓尚且难以维持日常温饱问题,谈何存钱收藏艺术品。
从2世纪50年代一直到90年代,华夏的古玩行业一直处于不温不火的状态,直至90年代之后,才逐渐受到人们的关注。
叶川方才已经想通了,之所以古玩看起来价格低廉,并非真的如白菜价,而是当时根本就没有需求,人们甚至负担不起基本的生活开销,何谈去享受高雅的文化生活。由于大家早在“五一零”时期就已经遗忘了古玩潜在的投资价值。
店铺内的服务员听见进店的脚步声,抬头见是叶川,又恢复了原本的姿态坐回椅上。
叶川径直走到柜台前,对那名伙计说道:“同志,能让我看看唐寅的作品吗?”
那伙计看了叶川一会儿,眼神中满是对叶川支付能力的怀疑,但仍走进了里屋拿出两个画卷筒。
只是随手摆在柜台上,没有戴上白手套就摊开了画卷。待两卷绘画展现后,叶川的心跳加速。
两幅作品均出自唐寅的盛年之作:一幅是他于正德五年创作的《宝鹤图》,另一幅是在正德十年装疯逃出宁王控制后的返乡之作《梅枝图》。
此时期的唐寅正值艺术成熟期,居住在闻名遐迩的桃花庵,专心写作诗歌并致力于绘艺,使得他在这一时期的绘画技巧到达巅峰状态。这一时期其作品的价值,放到现代也是相当高昂。
即使这些《宝鹤图》与《梅枝图》并非举世闻名,但依旧极富珍藏意义。叶川专注地观摩了许久,发现每张作品闪烁着微芒为系统提供了许多能量值。他瞥了眼个人的资料页面几乎喊了出来。
仅仅是这两幅随意从画铺中挑出的绘画,竟为他的能量值贡献高达五万分之巨。
唐寅不愧是中国史上名声赫赫的艺术大家。看来,名气越大,艺术造诣越高的作品,带来的能量也就越充沛。
只是这两幅作品就让他获得了近半数于 ** 获取的能量值之总和。假如此前得知此处的实情,他根本不会等到这天才来探索。
不禁感叹,作为有着五千年悠久历史的华夏文化国度,即便在困顿中依然有着 ** 单条小街道无法比拟之处。
“还有别的吗?”
店伙记摇了摇头,“店中的唐寅画作仅剩这两张。”
“能不能把朱耷的作品也展示一下呢?”叶川询问道。
伙记的脸庞浮现些许不悦但并未言语,正在卷好那两卷图时被叶川喊住:
“同志,我对这两幅都满意,请将朱耷的作品一并取出来看。”
伙计听后,态度立刻变得积极了不少,轻快地走回到屋子里没多久又拿出了两个装帧品,与一本绘画集册展开在柜面上。
前两张分别是寻常的艺术画作《鱼鸭图》和《荷花图》,前者展示了艺术家成熟时的风格,使人赏心悦目;后者略显得较为幼稚,一眼看出这是青年时代的创作。
而最后一册册页则最引起叶川的注意,共计十七幅页,包含十六份水墨作品和一份书法作品。
他想了半天,突然想起了一则关于八大山人在港岛拍卖作品的新闻,成交价竟然高达3500万……而这幅作品正是现在摆在他眼前的《山青水碧鸟语花香》!“这本册页多少钱?”叶川开口问道。
伙计想了想,然后说:“我们经理没提具体价格,但应该是400块!”叶川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把它们都打包好,我要了!”
“啊……你说什么?”伙计吃惊地问道。“我是说都要了!”“好的,请稍等!”伙计赶忙答应,开始去打包。
叶川笑了笑,这三幅朱耷的画果然带来了不小的回报,总共收获了个能量点,其中仅那幅《山青水碧鸟语花香》就贡献了个。
伙计迅速地把四幅画轴和那一本册页打包起来递给叶川,正等着收款时,却发现故事并没有结束。“悲鸿先生、白石先生和大千先生的作品各有多少件?”叶川继续问道。
伙计愣了一下,犹豫地说:“你是什么意思?”
“随便问问。”叶川笑着回答。随后,伙计从柜台下取出一本账册,翻了翻说:“悲鸿先生的画有12幅,白石先生的有27幅,大千先生的则是22幅。”
叶川在心里计算了一番,加上唐寅和朱耷的画,六十幅总共不到5000块钱,剩余的资金完全可以用来扫荡珍宝斋了。“都帮我包上!”叶川轻声说。
伙计以为听错了,又确认了一遍:“你说要全部打包?”
“全都要,全部包好!”叶川答道。付了购画款后,在伙计诧异的目光中,叶川抱着一大叠画轴走出了店门。先把这65幅画和那本册页放进吉普车内并锁好,随后径直向珍宝斋走去。
他已经花费了大约五千块,剩下两万多华夏币以及350万岛国币与大约1500港岛币,不过后两者在国内并不能直接流通。
来到珍宝斋门口,他注意到那个披着旧棉袄的老头。老头看见他,咧嘴笑了。叶川礼貌地点点头作为回应,并走进店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