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内也发生了一系列变动,其中受此次冲击最大的无疑是闫埠贵。五一过后,不少人成了被指责的对象,大部分教师被划为“臭老九”,闫埠贵就是其中之一。学校也开始停止授课,他每日的主要任务变成了打扫卫生,清理厕所,还得接受来自学校运委会成员的各种批评教育。
与此同时,原本负责院里杂务的刘海中失去了其职务。鉴于潜在的麻烦,为了避免任何风险,叶川安排童瑶休假,哪怕距离她生下第二个孩子还有数月之久。被学校的剧变所震惊,童瑶赞同丈夫的想法,安心留在家里照顾孩子,休养生息。
近期四合院中最为活跃的人物是许大茂,在担任干事后,他拥有了一部分权力。由于刘海中长时间努力却未能加入运委会,成为他的笑话素材。但是,许大茂对待叶家人仍颇为礼遇;毕竟厂长与叶川关系颇好,加之知道现在叶家中一人担任车间副主任,另一人更是商业委员会领导,身份尊贵非凡,这并非许大茂可以随意冒犯的对象。叶川一如既往地保持低调,院中没有人知晓他其实是区运委会副主任这一身份,即便是商业单位和电子工厂的绝大部分人员也不清楚这一点。
此外,院中另一位沮丧人物莫过于傻柱,在贾张氏回院后,他与秦淮茹之间的婚姻可能性变得遥遥无期。不再可能如同往昔轻易得到便宜,即使二人偶遇于院中,简短对话也可能遭至贾张氏长时间谩骂,激怒得秦淮茹内心无比气恼。尽管如此,傻柱骨子里的追求本色并未改变,在工厂带回的食物残余依旧毫无例外地送给秦淮茹。
贾张氏回返一月以来体重明显增加十数斤,渐回其曾经丰满的体态。小当已满九年,非常支持母亲同傻柱联姻,在独生子女状态下又享受傻柱的疼爱;不过,随着贾张氏的归来,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自从贾张氏归来后,家庭原本较充裕的经济状况再度恶化。迫于无奈,秦淮茹同意每个月给予对方三元以备日后的赡养支出。可贾张氏感到此数目尚嫌偏低,不知从何处探得风闻称贾东旭的离世或可能与其儿子及儿媳有关。借此威胁手段,迫使对方接受她每月底获取额外五元的需求。对于婆婆此举动,秦淮茹心虚而无法拒绝,深恐一旦惹怒她会导致自身遭受派出所追究的困境,最终只好勉强答应。
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后,贾张氏心里非常高兴,至于儿子是如何去世的,她并不在意。一个没了双腿的废物,活着也只能成为负担,还不如孙子重要。
在家休养了一个星期之后,她便开始四处打听孙子棒梗的下落。对她来说,秦淮茹和小当终究是外人,唯有棒梗才是与她血脉相连的亲人。
然而,几天打听下来,依然没有任何关于棒梗的消息,不论是到街道办还是到派出所打听,几乎没有人理会她,甚至没有一个人正眼看她一眼。
而让贾张氏和秦淮茹以及院子里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是,过不了多久,棒梗便会获释。然而获释后不久,棒梗却会闯下滔天大祸。
这些年棒梗一直在少管所度过,起初秦淮茹还时不时去探访他,但最近两年就再也没有探视过了。有了小当的陪伴和傻柱的支持,她现在的生活安逸了很多,早忘了在少管所受苦的棒梗。
此时,棒梗已经有十三岁,在很多家庭中,这样大的孩子已可以充当家庭中的劳力了。
几年的少管所生活让棒梗变得满是混混习气,起初他在里面受到了诸多欺负,到后来和一帮小混混也相处得不错。
自从六月中旬以后,外界的情况日益紧张,就连少管所也无法置身事外。
里面的孩子虽然行为乖戾,但也都是些孩子,具有可塑性。经过一番考量,决定除了个别犯严重罪行的孩子之外,其他的全都被释放。与此同时,学校的课程都已经被暂停,这同样适用于少管所里的学生。
少管所经费不足加上外界的局势混乱,每个人都对自己的未来无法保障,因此便把这些顽童全部放了出去。
外界的行动正激烈开展,学生正是这些活动的主要参与者。如果有人介入援救这些孩子,少管所的管理成员也可能受到牵连,这是其中一个不得不考虑的因素。
得知即将被释放的消息,棒梗十分开心,第一时间便产生了报复的心理,要让叶川及叶家为他们所做的付出代价。
他从没有反思正是自己的偷盗才导致入狱,而是一股脑地将一切责任都归咎于叶川。他找到了几个要好的同伴,告诉了他们要对付叶家以及叶家的现状,这些人对此都表示了极大的兴趣。
其中一位朋友说道:“贾梗,你放一百个心吧,这件事包在我身上,等我找找关系,我大哥他们学校里有几十号兄弟,我去跟大哥说一声,保证能把姓叶的给整服了。” 尽管他们在少管所里,但对于外界发生的事仍然有一些了解,并且这名朋友的哥哥前段时间还特意来过,将自己在外边的实力夸大地讲述了一遍。
另一个人馋得几乎要流出哈喇子,不可置信地问道:“棒梗,你说他家真有电冰箱和彩电?每顿都能吃到肉和鱼?”
“我能骗你吗?那家伙就是个大坏蛋,这些财物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弄来的。咱们要是抄了他们家,可算是立了大功呢!”棒梗拍着胸脯保证道。
“就这么决定了,棒梗,你先回家一趟,把情况打听得明明白白的,千万别暴露我们打算做什么。了解清楚后到我家来找我,然后再和我哥商量接下来的动作。”
“行,我知道怎么做!”
几人商议完后,就离开了少年管理所,各自朝家走去。
棒梗一脸得意洋洋的样子,仿佛自己有多了不起似的,昂首阔步地在大街上走着。
当他回到四合院附近的时候,天色还未全黑,但他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用自己的钱和粮票,在合合同口的一家饭馆饱餐了一顿,之后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
此时的四合院里,没人意识到已经有人在盯着他们,这个盯梢的正是从小在这里长大的棒梗。
棒梗躲在暗处看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有小时候对他很好的傻柱和易中海;有向来以计谋闻名的闫埠贵,不过现在他却佝偻着背,满脸颓然之色。
他还见到了童瑶,怀孕明显了,但她脸庞依旧精致,比起几年前多了一份成熟的韵味。
尽管棒梗今年才13岁,但少管所的经历让他显得早熟了一些。看到依旧美丽的童瑶,不由得心生悸动,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最后,他看到了驾驶吉普车回来的叶川,眼中顿时一亮,但随即又黯淡下来。
能开得起吉普车说明叶川在社会上有一定的地位。倘若此人与居委会有牵连,棒梗计划的一切都将无法实施。
考虑到自己年龄渐长,对社会也多了一些了解,仔细观察之后,发现叶川衣着平凡,并不像大人物的样子,倒像个司机,心里也就稍微安定些。
等到夜幕完全降临,他才从隐藏的地方走出来,小心翼翼地潜入了四合院。
走过前院时并没遇见什么人,走进熟悉的中院,看见自家屋里的灯光还亮着。
棒梗四下张望了一番,院子里没人,只感觉寒风吹得瑟瑟作响。他走到家门口,推了推门发现门被反锁了,便轻轻敲了几下。
“谁啊?”屋内传来了一道询问的声音。
棒梗并没有立刻应声,而是继续轻敲门。
屋里的是秦淮茹,她误以为是傻柱敲门,出于提防婆婆的缘故,轻手轻脚地打开门。
没等看清门外是谁,只见一个人影嗖地钻进屋内,飞快地关上门。
秦淮茹刚想惊叫,却发现站在面前的竟是她的儿子。“棒梗?”
棒梗轻轻敲门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贾张氏也听见了。她原本以为是半夜傻柱来找** 秦淮茹,气势冲冲地下了炕准备质问。然而当她看见门口的大男孩时,顿时愣住了,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惊讶与不可思议。
近三年未见,曾经不满十岁的棒梗已不再是那个稚嫩的小孩,现在长成了一个将近一米七的大人,虽仍显单薄,但却透出成熟青年的气息。
“棒梗?啊哟,我的乖孙子回来了!”贾张氏惊愕之后,表情立刻转变为兴奋,满心喜悦地说着。
棒梗迅速地将右手中指竖在唇前示意她噤声。贾张氏和秦淮茹一愣:“怎么了?”
棒梗关上了屋内的灯,轻坐在炕边上,瞥了一眼已经久未见到的小当。而此时的小当还在酣睡中,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已然归家。
微弱的月光透过窗户投射在房间里,棒梗环顾母、奶奶两人,压低声线说:“小声点,不能让人知道我回了!”
“为什么?”秦淮茹不解道。
棒梗没有直接回复这问题,只是扫视了下家里的景象接着问道:“我爸呢?他人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