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一切正如福临居士所料,那女人没有再联系她。
在她看来,福临居士不过是一骗子,根本就不值得信任。
福临居士只能在她这误解中,默默承受着那份沉重指责。
“若是我能帮他安排墓穴地,找一处好点的风水之地,这男人的魂灵还能得到些安宁,否则的话,以后家里也会有凶灾的。”
福临居士有此顾虑想法,完全是她始终认为,这个男人并不是别人都认为的“自杀”。
仅这个念头,一直在福临居士心头缠绕。
她想运用自身所学,助男人魂灵得到解脱和重生。
其实,这就如同发现别人,在寒冷之季衣着单薄,为防其生病,给送上衣物一般简单。
其实她可以放弃不管的,但是出于自己的善意和修为,她于心不忍。
福临居士就是想帮帮他,这也许就是一种注定的缘分。
“你老婆不信任我,或许对我有很深的误解,看来也不能在选墓穴时帮你了。尸体已经火化,这也是和尸骨入土有区别的。结缘一场,那只能用我自己的方法来帮你。”
政界的反腐,他以前总认为反腐只是一阵风的事,所以并没有特意收敛自己行为,这次谁也帮不了他了。
他的确是有福运和官运的人,但这一切不可过分消耗。
善存心间,欲望不可超越自己福限,但愿他临终前心有感悟。
福临居士只好以自己度冤魂的方式,来帮这个死去的男人。
夜幕降临,月色朦胧,子夜时分。
根据男人的生辰,福临居士特意选了一处远离闹市,较为偏僻的地方。
已近子夜时分,万籁俱寂。
这里的夜空如同墨染,微风轻拂,带着初夏微凉和草木清香。
四周一片荒芜,很难得这里有这份宁静。
在这片偏僻的土地上,远处树木影影绰绰,让人不禁感受到一种与世隔绝的宁静与孤独。
她细心地准备了一个度魂的仪式场,每一个细节都充满了敬意和虔诚。
福临居士带着特意为他挑选的新鲜桃枝12根,这些桃枝都是伸向南方,向左偏25度角的枝条。
她又拿出自己,特意为他绘制的往生符咒纸四张。
此时天空如同一块厚重的幕布,将整个世界,笼罩在深沉的黑暗之中。
福临居士神情庄重地,开始了渡冤魂的仪式。
福临居士先摆好供桌。
在供桌上,福临居士摆放了一碗清水,一碗满满的大米饭。
米饭中间插着三根香,香烟在夜空中缓缓升腾,似乎在向天际传递着信息。
她闭上眼睛,先说明自己身份及此次目的。
又简单叙述了,她所认为及看到的男人临死时的情况。
福临居士先用朱砂在黄纸上画了一道符咒,那是一张引魂符,用来引导男人的魂灵。
她将符咒贴在了一根高高的竹竿上,竹竿插在供桌前的泥土中,随风轻轻摆动。
她身穿一袭素净的白衣,手持一盏明灯,周围摆满了清香、纸钱和3个桃子。
她闭上双眼,双手合拢,虔诚地祈祷:“今夜,我为你举行渡魂仪式,愿你放下仇恨,早日投胎转世。”
随着福临居士的祈祷声,周围的气氛变得愈发神秘。
夜风拂过,仿佛是男人的叹息。
福临居士睁开眼,她拿起一把小米,撒向四周,寓意着驱散冤魂身边的阴霾。
接着,福临居士开始焚烧纸钱,火焰映照着她坚定的面庞。
口念咒语为魂灵指引道路:悉苏咧悉休,婆诃帝利收。你一路走好,不要再留恋这个世界。这里的恩怨情仇,都与你无关。请跟随这盏明灯,找到通往轮回的路。婆诃帝利收,摩诃夜那留。”
她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仿佛能穿透时空。
在香烟和火光中,福临居士仿佛看到了男人悲伤的眼神。
她心痛不已,却依然坚定地继续仪式。
她拿起三个供果桃子和三块桃酥,轻轻放在地上,说:“吃些东西,补充体力,好上路。12生肖遇之魂,待之灵动为之轮。”
仪式进行到最后,福临居士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伤感的说:“无法为你洗清冤屈,但愿这个仪式能让你魂灵得到安宁。愿你在另一个世界,找到好点人家,过上如意的生活。”
此时,夜空中突然闪过一道亮光,仿佛是冤魂得到了解脱。
福临居士拿起一把黄色纸花,轻轻地在空中挥舞,洒下花瓣,为冤魂洗净身上尘埃。
接着,她拿起一杯酒,沿着供桌边缘缓缓倒下,这是祭奠魂灵最后一程。
福临居士拿起一支支桃木枝。
她走到火堆旁,将第一支桃木枝轻轻投入火中。
火焰瞬间腾起。
紧接着,第二支、第三支……桃木枝接连不断地投入火海。
火光映照下,那些桃木枝仿佛化作一道道利箭,直刺夜空。
随着最后一支桃木枝的投入,火势达到了顶峰,熊熊燃烧的火焰照亮了周围。
她又拿出自己,特意为他绘制的往生符咒纸四张,一张张轻轻放入火中。
福临居士随后取出一根红线,将一端系在竹竿上的符咒上。
另一端则绑在一只纸鹤上。
后将纸鹤小心翼翼的放入火中,这象征着魂灵飞过奈何桥。
此时,夜空中似乎传来了一声轻轻的叹息声,那是魂灵对这份深情厚意的回应。
福临居士知道,她的仪式成功了。
那男人,已经踏上了通往轮回的路。
她低头闭眼,心中默默祝福:一路走好。
福临居士完成了所有的仪式。
随着最后一丝火光的熄灭,她身体仿佛被抽空了最后一丝力气。
她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支撑的木偶,缓缓地跌坐在地上。
她的背靠在冰冷的泥土上,微微颤抖的双手无力地垂放在膝头。
福临居士的呼吸沉重而急促,胸膛剧烈地起伏,好似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她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惫,眼皮沉重地垂下,视线变得模糊。
周围空气似乎变得更加沉闷。
福临居士额头上布满了汗珠,沿着脸颊滑落。
她身体像是散了架,每一块肌肉都在抗议,疼痛感从四肢蔓延至全身。
尽管如此,她嘴角却挂着一丝满足的微笑,那是付出后的宁静,是仪式完成后的安心。
她闭上眼睛,任由疲惫席卷而来,静静地卧躺在原地,享受着片刻宁静。
福临居士的意识,在极度疲惫中逐渐模糊。
她眼皮越来越沉,在朦胧的视线中,她隐约看见一个白衣男子身影。
男子站在不远高处,对着福临居士轻轻挥手躬身,那动作优雅而缓慢。
白衣男子的面容看不真切,只有一双眼睛闪烁着深邃光芒,如同在夜空中闪烁的星星。
福临居士在半梦半醒之间,感到那男子挥手像是一种道别。
白衣男子身影,在朦胧中逐渐变得虚幻。
他挥手动作越来越慢,最后仿佛化为一阵轻烟,消散在空气中。
在这场神秘道别后,福临居士的意识,彻底沉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