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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汝悦舒云风卷晚 > 第224章 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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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先生没有接收到他的喜悦。

锁着眉,似在纠结。

只是无人可以看见。

若这一切都只是虚幻一场,为了他放弃所有,真的值得吗?

乔木好像共情能力很强。

情绪跟着平缓。

“穆先生。”

“在。”

“你再让我看看你好不好?我都……”

“不好。”

穆先生抽回手,大步离去。

乔木失落,明明刚刚还好好的,明明自己都快忘了他长什么样子了。

自那次穆先生无故失踪又无故回来,两人之间便产生了隔阂,即便谁都不愿提起,但谁心里都明白。

他们终有坦诚的那天。

只是乔木很恐惧,好像要是那天来临,就是真的破镜难圆了。

他想活在他编织的梦里,要是外面的肮脏自己不足以承受,那就一直骗着他好了。

哪怕死,他都不想听到他给他讲述所有事情真相。

但他不知,那个编织梦境的人承受的是怎样的压力与痛苦。

那人面对的不过是梦里梦外的双重冲击,需要在痛苦中保持清醒,在梦境中置身事外。

那人看似掌握全局,也有能力掌控全局,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情发展,不能干预。

除非是神,断情绝爱,不然剩下的只是无尽痛苦。

无能为力,往往更能击垮一个人,若有机会重来,他或许更愿意被利用。

夜深人静。

穆先生终是来到那个门前,只静静站着。

他这面具戴了多久,他自己都快忘了,只是每晚总要看上几遍,好像这样就能保持清醒,不会迷失。

禾汝的到来让他模糊的边界感,再次清晰。

控制不住,那便不再控制,逃离或许不是软弱。

狠不下心,那就换个人,至少能做一次选择。

没必要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

但是他真的甘心吗?这么多年的努力,真的要就此放弃吗?

这个地方他不想再待。

好像只要换个地方就能逃避所有,好像为让结果产生,过程就真的不存在。

良久,一动不动,直到屋内熄灯,方才离去。

乔木推开门,看着早已消失在视线范围的空旷,强烈不安萦绕。

他有什么苦衷?要是离开能让他好受些,那便走吧。

毕竟自己从未被坚定选择,不过是再习惯一次罢了。

失魂落魄的关上门,顺着门滑坐在地。

地上的冰凉透过皮肉,传到内里。

似有所感般,起身便想开门。

手顿在门上。

有什么用呢?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吗?

自己怕是装不出来。

但,要是开口挽留,他会不会留下?

终是怀有一丝希冀,推开门。

四目相对,遥遥相望。

两人皆不知如何言语。

时间仿佛静止。

乔木鼓足勇气。

“我睡不着,你能留下吗?”

此言一出,空气里弥漫的是无尽的寂静。

乔木亮闪闪的眼神黯淡,什么也没有说,只退回脚步,拉上门。

只有一个缝隙时,穆先生的手拉住门。

说了有史以来的第一句俏皮话:“你门开的这么小,我还能变成苍蝇飞进来吗?”

但听在乔木耳中,这可能是一点小小的安慰和福利吧。

自己又在期待什么?

过了今晚,只有今晚了。

两人睡下,谁都没有说话,但谁都没有闭眼。

乔木为穆先生掖好被角,便侧身对他,不久便传来均匀的呼吸。

穆先生辗转良久,终是叹一口气。

手在他肩膀轻拍,转身睡去。

呼吸平稳,乔木才敢动一下,一把将他拉入怀中。

砰砰直跳的心脏表达着他的不平静。

不过都是最后一晚了,被发现了又怎样?

心中没了忐忑,行为也就无畏许多。

手在面具边缘徘徊,几度欲拿开,都被生生控制住。

困到不行,但还是不敢闭眼,只要闭眼再睁眼,他就会消失在这里。

恨不得将他揉进骨子里,再也逃不走,永远属于他。

只是比起那如影随形,却只是念想,他更希望他是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人,有思想、有活力的人。

哪怕他远在天涯,只要自己知道他一直安好,就会满足。

穆先生被乔木勒的太紧,呼吸不畅,便会醒来。

睁开眼便可看见,直直看着自己的乔木。

“怎么还不睡?”

极尽沙哑的声音从乔木口中传出。

“睡不着。”

穆先生没有挣脱这个几乎让自己窒息的怀抱,安抚性的轻拍着他的背。

“我在,快睡吧,我看着你睡。”

乔木不想闭眼,因为怕就此沉睡。

充满血丝的眼睛顽强的睁着,好像在无声的告诉穆先生,自己真的睡不着。

见他满眼的血丝,及一晚就冒出来的青涩胡茬,脸上写满了疲惫。

却还在口是心非。

穆先生心中猛地一痛,勒令他睡觉。

“乔仲。”

眼里的压迫让本就精神不佳的乔木感到心寒。

乖巧闭上眼睛,眼角湿润滑落,隐入枕头,无人瞧见。

穆先生还在轻缓的安抚。

渐渐的垂落。

天光大亮。

乔木从梦中惊醒,下意识收紧手中力道。

却还能摸到实物。

低下头看,穆先生依然安睡。

一股庆幸与侥幸在心底蔓延,直至生根发芽,枝繁叶茂,开花结果,愈发茁壮,不可连根拔除,不然只怕是连最后的生机都被抽走。

那棵高挺富含生机的参天大树足够吸走这片土地最后一点养分,但也足以滋润这片土地,二者相互依存,缺一不可。

看着还在熟睡的穆先生,心底欲望比那大树还要疯狂的攀升。

还是未能忍住,低头亲在裸露出来的肌肤上。

鼻尖被他的气息包围,是难得的安全和安心。

愈发不舍,想就此将他弄醒,把自己所有的心思都说与他听。

但他是不敢的。

就连留下痕迹都不敢,一口口的舔舐着,好像这样就能将他舔化。

他不像那冬天的冰雪,让人感到冰凉,能很快让人冷静下来。

反而越来越热。

穆先生感受到热意,大手挥来,在快碰到乔木时,被他躲开。

汗珠随着动作滑落,滴到穆先生面具。

穆先生将领口拉开,乔木清晰看见,即便自己动作再轻,锁骨处还是留下了浅红。

敞开的领口和点点红痕的肌肤,对乔木而言简直是致命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