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蔽一切嘲讽、奚落,如行尸走肉般回到自己府里,又变回了刚得知苏戈死讯时的迷茫。
没有了目标与信仰,似乎也失去了继续往前的必要。
手捧着花冠,颓废的倚靠着床坐在地下,连这相思之物都没了让自己恢复活力的魔力,东西总是依附于人,人赋予情感,而如今人都不在了,意义似乎随之消失。
不知坐了多久,将花冠放进盒子又拿出,拿出又放进,只是突然发现了什么般,将盒子里所有东西都倒在地上,再一件件放回。
一件件摆放好,让它们都待在自己该待的地方。
是有一支发簪不见了。
于是又开始了翻找。
一遍遍寻找,却始终没见踪迹,可丝毫不见她着急的模样,反而是越来越兴奋,好像度过了什么灾难般,黯淡的眸子爆发耀眼的光芒,实在看不出一点丢失在意之物的心伤。
又坐在地上回想,发簪、花冠光彩熠熠,色泽温润,是她经常拿出来的缘故。
每天一次,早已经成为习惯,昨天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越是推理,越是兴奋。
又一遍遍拼凑起盒中物品,确定丢失的是那支玉白花木簪。
轻薄的白玉组成一片片花瓣,三两朵挨挨挤挤聚在木簪末端。
很是简单的造型,温皎不明白舒青平到底在看什么,这么入迷。
“哪里来的簪子?没什么特别的嘛?”
舒青平将簪子收好,喉咙受到大力挤压,还不适合说太多话,她也不想解释太多,只微笑看她,没有开口。
旅途似乎很无聊,又似乎很有趣。
无聊的是,自己被限制了行动,有趣的是,似乎有好戏看了。
欢喜的情绪占据主导地位,也算是一场愉快的旅途了吧。
看着活泼好动的温皎陪着自己安安静静待在马车,坐不住的模样看得旁人难受,将她打发下去,倒迎来另一个人。
苏辞那天晚上并未多看她的脸,只觉和苏戈很像,直到再看到时才发现哪里是想像,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也不为过。
“宋神医为什么会帮你送信啊?你们之前真的不认识吗?”
这借口不是很好。
舒青平回答算得上是风马牛不相及了:“你们都将我认成他,我可不能辜负你们的期望去。”
苏辞不解,但有种被戳破心思的窘迫,论苏戈和这位皇姐,是个人都看出来舒青平在他们心中的分量要轻得多。
看出他的疑惑,舒青平细心解释:“比如,继承他的一切,包括他的人脉,还有,他在你们心中的地位,直到,取代。”
这话可不像她人畜无害的外表,让苏辞对本就存在比较的人,印象差了一分。
“现在,你还以为我是他吗?”
苏辞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因为她戳破自己的小心思而窘迫,还是该因为她妄图取代苏戈而感到厌恶。
反正无论如何都不想再待在她身边。
接下来的旅程安静许多,温皎也不再外面疯玩了,只静静待在舒青平身边,一坐就是一下午,只是始终两眼放光,手撑着下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脑子里装的东西一定很有趣。
苏辞没事几乎不会来找舒青平,只到了东原后,更加急迫,好像要是可以巴不得她直接投放到京城。
自己是不想跟她一起的。
回到家的温皎还是一如既往,只是温父显得更加着急了,三天两头叫之前那位往家里跑。
可那人对温皎态度却大不如前了。
好事就要这样定下,温父约人到酒楼,两家长辈一同吃饭商讨,意思再明确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