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正厅看见一个意料之外的人——京兆尹赵大人,
也是一个铁面无私的,偶尔在哪个宴会上见到过一次,听说他的大名便觉此人危险没有靠近,现在出现在家里莫不是家里人犯了什么事?有这念头便提着裙摆往里跑去,只是见这情形并没有多少剑拔弩张,但还是打消不了宋悦的念头。
找了半天终于找到能说上话的人:“三嫂,家里可是犯了什么事?”
金枝没有很意外,经常在京城见过京兆尹并不稀奇:“悦悦见过赵大人了?他来家里是有点事情,不过不是什么大事……”
接下来便不肯说了,卖了好大个关子,在宋悦眼里就不是这么会回事了,把事情忘大了想去了,记得一个劲追问:“三嫂,你快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和我说的,作为家里的一份子,再大的事情都会一起扛的。“
”在宋神医眼里,我莫非是没有亲朋好友可以走动?“
温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转头才看见刚刚在不在正厅的人都出现在门口,还一味莫名的笑,怪瘆人的,好像自己身后有什么吓人的东西似的,往后看去也只有金枝那张熟悉的脸,就是和他们脸上表情如出一辙。
见她不语,似是疑惑宋朝奉上前打着圆场:“悦悦啊,家里面没犯什么事,就如南舟所说的是来走访亲朋好友。”
宋悦更是疑惑,想不出自己家哪里有这么一门亲戚,难道是哪位哥哥的好友,还是父母的故友之子?
想不通也没敢问,不是真的终究怕露陷。
只规规矩矩见了礼,便转身想走,不知道为啥,就是很尴尬的感觉,还是远离这是非之地的好。
只是走着便发觉身边多了一人。
“阿悦看来是真的不记得了,这就是娘和你说的赵元同,表字是南舟。”
宋悦大概知道柳妤寒要说什么,转念间便觉是个好办法,又有几分惆怅,接下来要面对的就是传统难题了,心里难免愁绪。
“南舟这孩子看起来是个靠谱的,娘看着他对你似乎也有些情谊,你看?”
宋悦本来回家就是为了逃避事情,可不太想谈论这些劳心费神的事情,只说自己想要静静便回了院子。
坐在树下的秋千架下,秋风吹动大树,落下残败树叶,春日里百花齐放的院子此时竟是无比破败。
这个困扰自己两世的问题再次浮现,曾经也有期待的时刻,只是终究不是现在了。
秋千架在她的摇晃下嘎吱嘎吱承受重力。
夕阳早就躲到了山后,光线逐渐暗淡,宋悦脑中千思百转,脑袋胀得发疼,只得伸手在穴位按按。
“头疼就好好休息两天,别整天像陀螺般转个不停。”
头顶传来声音,宋悦惊恐睁开眼,从秋千上弹开到地上,宛如对面的是怎样汹涌的洪水猛兽。
这古代的房子真的一点安全保障也无啊,家里有没有人取决于这些武功高强的人的道德约束。
苏晚莫连下眼睑,暗藏些许情绪,上前两步坐到了秋千上,这秋千与他的气质格格不入,怎么看这么奇怪,就像这样的地方不适合他一样。
没等宋悦说话便自顾自开口:“今天你家有客人?”
“有没有客人,陛下难道不知道吗?”
“我该知道吗?”
丝毫没有觉悟,长腿在地上一蹬,秋千上下摇摆,看他玩得还挺开心,宋悦真是不懂他究竟想的什么奇奇怪怪的,不太熟练的动作暴露他不常坐秋千,笨拙的有些可笑,让宋悦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什么人还有此等尊容看一国之君表演才艺?但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在看他乐子,不然容易被灭口。
见她久久不语,不免抬头看她,咯吱咯吱的声音就此打住,宋悦不解看他,二人视线就此交汇。
还未等宋悦看出什么来,他将食指抵在嘴边,轻嘘出声:“有人!”
宋悦正疑惑往海棠门看去,似真能看到人影,急迎上前去,要把人堵在门外不可。下人迎面碰上宋悦说明了缘由,是吃饭时间到了。
宋悦只得让她,先行离去,自己随后就到,可见她支支吾吾便知事情没完。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又才支吾开口:“是赵大人前来寻你,还在院外等候。”
宋悦不解,他为什么还没走,还有就是自己吃饭需要一位客人来喊?多多少少有点奇怪。
但也知道要快点出去了。
打发走人才往后看去,秋千上哪还见人影,不错,自己走了就好,不然自己还要好声好语的请走这尊大佛。
察看自己穿着也无不妥,便没再往里走。
“赵大人?是谁?”
头顶传来声音,吓宋悦一跳,抬头看去,只见他坐在墙头,脚随意的垂落手撑在墙头,目光追随下面之人。
宋悦真是挺服这些人的。
“怎么不说话?你不认识吗?”
宋悦不想回答他:“陛下留下吃顿饭自然知道是谁。”
“你想留我下来吃饭?”
宋悦脑中警铃大作,别是真想留下来吧?脸皮够厚的,柳妤寒若认不出他来才奇怪,不敢接他的话,还怕他真的留下来。
苏晚莫大抵知道她的意思,也没在这个话题纠结:“墙头风光甚好,宋神医要不要上来看看?”
宋悦要去吃饭,没时间跟他看墙头风景:“不看,我要去吃饭。”
“将客人独自留在墙头看风景就是宋家的待客之道吗?”
苏晚莫也不着急,只目光看向墙外,嘴角微勾,宋悦在下看不见他的表情:“不请自来的不算客人,陛下还是快回去吧,不然御膳房的菜该冷了。”
苏晚莫乐见她这种转变,一个翻身便到了宋悦旁边:“宋神医既不肯,我就只能强人所难了!”
宋悦忽的失重,下意识便抱紧他的腰,视线一转就稳稳坐在墙头,肩膀被揽的很紧但她没意识到,因为有东西比较吸引人的目光。
往墙外看去,不远处的树下一男人长身玉立抬头静静数着树上所剩无几的绿叶,没有半分等人的急迫。
或许是宋悦目光太过直白,他感受到什么往这边转头。
宋悦已然忘记自己身处何地,只想着不能让他看到苏晚莫,拉着他便往下跳去,可能撼动的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