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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秦川子,谁堪伯仲?内鬼在身边,裴行俭是民学弟子?

“孔夫子?怎么回事?院子里发生了什么?孔夫子虞夫子他们怎么逃窜而走?”

“这是逃窜么?不可能吧!孔夫子在国子监还有逃窜?开什么玩笑,这应就是孔夫子他们离开了院子吧。”

“是不是赌局出结果了?咱们赢了输了?”

“应该是······赢了吧。”

“看孔夫子虞夫子他们走的如此轻松如燕,应该就是赢了。”

“·······”

院门外,完全看不见民学院子里面发生了什么的儒学诗会宾客们,交头接耳,纷纷猜测。

他们不愿意承认是儒学输了。

孔颖达,虞世南等一众老夫子,就这样,急匆匆的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中。

只留下一个背影,一句话都没有说,让人摸不着头脑无法确定的猜测。

民学院子中。

相比于院外渐渐掀起来的躁动,这里仍旧很是安静。

张楚打了个哈欠,再饮了口酒,笑着看向了李世民。

“陛下,是不是可以宣布,今夜赌约的结果了?”张楚说道。

李世民醒了过来。

他抿了下微微干燥的嘴唇,再轻轻吸了口气,朝左右看看,长孙无忌老神在在的闭眼站着,房玄龄则是笑呵呵的顺着胡须。

其他人的目光,也都是落在了他身上。

赌约结果,显然已经呼之欲出。

孔颖达直接临阵脱逃,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这结果便是已经没有任何值得商榷的地方了。

不过,李世民还没有开口,长孙皇后则是面带笑意,朝张楚轻声道:“秦川子,大庭广众之下,注意仪态。”

张楚愣了下。

看看四周,再看看自己的胳膊,再瞧了瞧近在咫尺的明月姑娘,呵呵一笑,这才反应过来,把自己的胳膊抽了回来。

拍拍衣袍。

神情坦然。

明月姑娘则是脸颊微红,朝长孙皇后微微福了福身,稍稍向张楚身后撤了撤。

“嘶······”

李世民用力的吸了口气,眼眸中仍旧是有些惊骇的凝视着张楚,轻轻吞了口唾沫,沉声道:“既如此,朕就在这里宣布。”

“儒学诗会和民学诗会的赌约,民学胜出。”

李世民声音落下。

“呜呼······”李泰直接跳了起来。

“师父无敌,民学无敌,哈哈哈,圣师殿是咱们的啦,圣师殿是咱们的了。”

“想赢过师父,做梦。”

“我就知道,师父必胜!!!”

秦怀道,房遗爱和尉迟宝琳一个个的也都是控制不住的仰天长笑。

“走走走,去咱们家瞧瞧去,该收拾的让他们赶紧收拾收拾,不要说没给他们时间,明日朝阳升起,圣师殿的名字就叫民学了。”秦怀道撸起来袖子,兴冲冲的朝外冲去。

“是极是极,多谢虞夫子,体谅我们民学不容易,借着诗会之名,把圣师殿送给了我们,哈哈哈·······”尉迟宝琳也是忍不住的大喝道。

“你们等等我们。”房遗爱拉着李泰,紧随其后。

四个人,瞬间把寂静的民学院子闹得翻天地覆。

也把院子外面站着的,原本有些杂乱的那些人,给震的目瞪口呆,刹那失神。

秦怀道他们的嚎叫声,响彻云霄,他们可听得那叫一个一清二楚。

“什么?儒学输了?不,不,不······怎么会这样!!!”

“圣师殿是你们的了?你们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圣师殿乃是我儒学圣殿。”

“我们输了!我们输了?这怎么可能啊,怎么可能!!!我们儒学,输给了只有五个人的民学?不,不,不。”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服,孔夫子他们为何离开?我们要孔夫子亲口告诉我们,不然我们不信,不信!!!”

“肯定是你们用了其他法子,逼迫孔夫子他们离去,肯定是这样,绝对是这样,我们不服,我们不服!!!还请陛下,还给我们一个公道。”

“对,请陛下给我们一个公道。”

“·······”

一众儒学子弟破防了。

可是,秦怀道房遗爱哪里有空搭理他们?自己可是有要紧的事情,去自己的新家瞧瞧去。

谁他娘的浪费时间,给他们解释去?

赢了就是赢了!

不服?

有屁用?

就算你们嚷嚷的声音再大,再高,也改变不了任何结局。

裴律师,卢承庆,刘仁轨他们三人站在人群的角落,望着突然掀起来的骚动,说实话,尽管刚刚走出圣师殿的时候他们心里其实就有几分预料,但是当这个结果真的出现的时候,他们还都有些不敢相信。

儒学,真的输了?

输给了刚刚成立还不到半年的学派?

还输的,如此凄惨?

三人朝后看了一眼,灯火辉煌中的圣师殿仿佛还都诉说着自己的过往和恢弘,可是,从现在开始,民学便将入主圣师殿。

这·······

好家伙!!!

不得不说,这过程也太魔幻了吧,若是真的如此,不知道孔夫子虞夫子他们后不后悔,当初把民学赶到这个庖厨院子里来。

想一想,当时儒学上下其喜洋洋,觉得自己狠狠羞辱了一顿民学的情绪,再看看现在集体破防的悔恨。

这才不过几日?

便是一个天一个地!

民学,直接鸠占鹊巢?算么?也不算,毕竟这是人家光明正大的赢过来的,当初,这个赌注,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都有很多人在场见证了这一赌注。

甚至,上一息众人还都在嘲笑着民学即将于今夜消亡,民学将于今夜被儒学吞噬。

这可好了,现在回头看看,真的是蛇吞象,活活把自己给撑死了?

“没想到,民学真的赢了。”刘仁轨感到了不可思议:“一己之力,这真的是民学魁首以一己之力赢了儒学。”

刘仁轨的目光中,真的全是佩服。

这样的事情,他自认为做不到。

简直难如登天!

可,秦川子做到了。

“不知道,民学诗会上,最后一首诗词,是什么?”

“是不是秦川子所写?”

“定然惊天地,泣鬼神吧。”

“想想刚才孔夫子他们离去。一言不发,以袖遮面,我们竟然还以为他们是得胜而走。”

卢承庆苦笑道。

“行俭,去,打探打探。”裴律师拍了下裴行俭的脑袋。

裴行俭得令,说来,他的好奇可一点不比其他人少。

想想,当初第一首民学院子的诗词,就是自己带过去的,还把自己绝了国子监的路。

不曾想,最后一首诗,竟也要自己带回来。

裴行俭身子小,在人缝中穿梭,很方便。

就像是泥鳅一样,直接钻进了民学院子里。

民学院子现在都已经站满了人,他四处瞅瞅,最后目光落在了一个少年人身上。

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多少,而其他人不是胡须发白,便是穿着锦衣玉服,他有点不敢去打探。

所以,裴行俭靠着墙根,直接跑到了那少年旁。

拉了拉少年的袖子,示意借一步说话。

“哎哎哎。”

“这位兄长,能不能问下,刚才民学诗会最后一首诗词是什么?”

张楚朝左右看看,没人啊?

然后低头,这才看见了对方小少年。

“明月几时有。”张楚笑着回答。

“可否朗诵一遍?”裴行俭压低了声音快速问道。

“诗词较长,你能记住?”张楚向旁边瞧了瞧,李世民长孙皇后房玄龄他们不知道在商量着什么,便和这小少年打趣道。

“过耳不忘。”裴行俭骄傲的拍了拍胸脯。

“奥?”

“还是个神童?”

“你叫什么名字?”

张楚好奇。

“和告诉我诗词有关系么?”裴行俭挠挠头,疑惑道。

“当然有,我民学诗会的诗词,不给无名之辈。”张楚随口扯道。

裴行俭似懂非懂:“我叫裴行俭!”

裴行俭?

张楚眼神微亮,不由上下认真打量了下。

十三四岁的年纪,虽说不大,但看上去已是颇有神韵,怪不得可于今后撑起大唐半边天。

“你站在这里别动,那边有誊录的诗词,我去给你拿来。”张楚走了过去。

片刻后,折返回来,把一张纸递给了裴行俭。

裴行俭把纸小心放到胸口处,顺着墙根,原路返回。

张楚望着他的背影,嘿嘿一笑。

李世民长孙皇后房玄龄长孙无忌他们也都散开了。

“那就如此!”李世民很兴奋:“今日咱们的中秋宴会,便到此结束,诸位爱卿,随意吧。”

“张楚,快,给朕准备一张案桌来。”

“好酒好菜,都给朕拿上来!”

李世民刚宣布宫城宴会,便已经迫不及待的坐到了刚才李泰的位置上。

“呵呵呵······老夫也不走了,秦川子,讨杯酒喝,可够?”房玄龄笑着附和。

秦琼,程咬金,李靖,徐世积,魏征等人也都是笑着朝张楚讨要案桌。

长孙皇后离去了。

长孙无忌,萧瑀,高士廉他们也都离开了民学院子。

顿时,刚刚塞得满满当当的民学院子,变得稍稍空旷了起来。

而此刻。

院门外,裴行俭把怀中的纸张递给了裴律师。、

裴律师接过来,快速打开,卢承庆刘仁轨急忙凑了过来。

趁着月色和灯火,数息后,三人的目光,只有惊骇和震撼。

“精彩!!!”

“妙绝!!!”

“孔夫子他们,输的不冤。”

卢承庆忍不住低喝道。

这一声,引来了一旁儒学子弟的注意,众人原本就在等着最后一首诗的出现,顿时,哗啦啦,都围了上来。

“卢兄,可能让某家瞧一瞧?”许敬宗搓搓手,拱手道。

卢承庆看了他一眼,把这张纸递给了他。

“许敬宗,念出来!”有人大吼。

“对,念出来,也让我们输的明明白白,彻底死心!”有人附和。

无数炙热的目光都盯向了许敬宗。

许敬宗看了眼卢承庆,后者点了点头。

正如刚刚那句话说得好,该让他们输的明明白白。

“癸巳中秋,民学诗会,赏明月,观明月,念故人,作此篇,兼镇压儒家狺狺狂吠之徒!”

许敬宗朗声道。

“大逆不道!!!”有人激动。

许敬宗手一颤,赶紧赔笑道:“上面写的,上面写的诗头,可不是某家的意思。”

“好大的胆子,镇压儒家?许敬宗,继续!”有人催促。

许敬宗清了清嗓子,继续读了起来。

“明月几时有·······”

随着许敬宗的声音响起,原本有些躁动的人群,安静下来。

“······”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当最后一句读完,民学院子外,站着的乌央乌央的儒学子弟,全体愣住了。

他们沉默。

他们无言。

这一刻,他们也终于明白了刚才孔夫子们经历的绝望,怪不得如此狼狈逃窜,换做是他们,也得如此。

千古名篇,谁堪伯仲?!!!

许敬宗也是忍不住的长长叹了口气,皆是感慨。

儒学这一次,输的不冤。

他再低头望着纸张上的诗词。

“嗯?”

忽然,他眼睛瞪大了,下面纸角处,还有一行不大的字,若不是震撼于这首诗词的境界,忍不住再看了一遍,他还真的也忽略了。

“民学弟子裴行俭誊录。”

许敬宗缓缓读了出来。

声音虽然不大,可此时架不住安静啊,不少人全都听到了。

骤然抬头。

裴行俭?

这不就是之前·······在大殿外朗诵民学诗会诗词的那少年吗?

一首云想衣裳花想容,让儒学诗会上的平康坊姑娘全部愤愤离去。

好家伙!

原来他是·······民学弟子!!!

而正还沉浸在诗词中的裴行俭,闻言,也是一下子呆住了。

啥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