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研可愣住，久久说不出话来。
她酝酿好的千言万语，都在听到这个答案后，彻底失去了意义。
她强忍着，将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憋了回去，强颜欢笑：
“恭喜啊！什么时候？”
姜宁淡淡笑道：“八年前，她就是我今生认定的妻子了。”
本来姜宁大可以讲，前不久才跟仙女师傅确认了关系。
但没必要。
都是成年人，没必要再给人家留任何遐想空间。
而且姜宁也没夸张。
上一世，魂穿蓝星整整28年，姜宁都没有谈女朋友。
身边人都还以为他取向有问题。
却不知，姜宁早已把魂牵梦萦，日夜思念的师傅视为了心中唯一。
这一世有了重新来过的机会，姜宁更加不会有任何挣扎或犹豫。
然而人家这么多年的执念，又岂能因他一两句话而释怀。
林研可终是没能忍住，捂着口鼻，带着一丝哭腔：
“如果……如果我当初没那么骄傲，没那么倔强，你会不会……”
姜宁平静摇头：“没有如果。”
姜宁看了眼墙上的时钟，起身告辞：“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刚走到门口，便撞见了冲进来的袁梦。
袁梦拉住他：“欸欸，你别走啊，我还有事问你。”
姜宁低头看了眼对方：“你想知道深渊教会和天灾究竟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对对！”
袁梦直点头。
从先前的局面来看，雷蛇、司徒洋父子，分明是在给深渊教会办事。
森猪和小青是许家驹的人。
火羊、静婵、幽莲则又在为「天灾」效力。
三股势力，似乎都有自己的盘算。
事已至此，姜宁也没什么好隐瞒，直言不讳道：
“这就叫一鱼三吃！许家驹想利用她借腹生子，深渊相中了她的星魂，天灾则对她那身血脉很感兴趣。”
袁梦恍然大悟：“这样啊……你说的没错！最近各股势力，活动都十分频繁，一个个似乎都在急于壮大自身实力。”
“而这一切，似乎是因为【天理】快要苏醒了，这些家伙在为【天理】的圆桌会议积攒能量。”
“还有事吗？没事我先回去了。”
姜宁没有与之讨论这个问题。
倒不是姜宁不关心，而是有些秘密，姜宁已经从师祖沈辞君和师叔祖龙王那里提前获悉了。
这女人讲得没错，当下各方都在积蓄能量，壮大势力，目标直指能有资格参加【天理】的圆桌会议。
姜宁自己，何尝不是在拼命提升实力？
“诶！等等，你的酬金！”
袁梦快步追上来，将一个小包裹塞到他手上。
姜宁拆开一看，里面不仅有先前允诺过的那瓶金色源液，还有一瓶粉亮如晶钻、闪着星辰般光芒的液体。
五阶精神药剂！
这东西比五阶源液还要稀有。
姜宁此前也是从老邢那里得知，放眼整个大夏，仅有「龙魂」总部保管着一瓶。
故而姜宁先前在与对方谈酬劳的时候，就跟袁梦商量，能不能将妖尼姑井中搜来的五阶源液换成它。
姜宁随口一说而已，当时袁梦也讲，此事她做不了主，没想到竟然办成了。
此外五阶源液竟然也没交上去。
姜宁确认道：“都给我？”
袁梦爽快一笑：“对！都给你。”
姜宁微微点头，也没再说什么，出门消失在了夜色中。
袁梦目送他离开，悻悻回过身，来到吧台前坐下，朝李雪薇打了个响指：
“给我来瓶伏特加，今夜我要一醉方休。”
听口气，显然两人认识，而且很熟。
李雪薇见她心事重重，一边往货架上取酒，一边嬉笑道：
“你既然都已经猜到人家身份了，干嘛不挑明？”
袁梦满眼茫然：“我……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我家老爷子也是……”
李雪薇将酒瓶放她面前，调侃道：“那可不！首尊大人把那瓶五阶精神药剂看得比性命还重，纪家和武英殿那些人多少次威逼利诱，都没能得逞，一听说他想要，想都不想就连夜差人送来了。”
袁梦理所当然道：“这些年来，老爷子一直愧对他们兄妹，你别说区区一瓶药剂，只要他张口，便是性命，老爷子都能豁出去，只是……”
旋即袁梦愈发茫然了：“只是不知道他心里咋想，能不能原谅我们。”
说着她倒了杯烈酒，一饮而尽，扭头看向身旁，同样在抱着红酒瓶买醉的大明星：
“薇薇，给她换首歌吧。”
李雪薇耸耸肩，拿起遥控轻轻一按。
「后来的我们依然走着」
「只是不再并肩了」
「朝各自的人生追寻了……」
听着那满满遗憾曲调，袁梦慌道：“再换一首。”
李雪薇也意识到这首歌不适合大明星现在的心情听，赶紧又按了下遥控。
「回忆总想哭」
「一个人太孤独」
「这段情千山万水却迷了路」……
袁梦急道：“再换！”
「后来 我总算学会了 如何去爱」
「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
林研可一下趴吧台上，嚎啕大哭：“哇呜~~”
袁梦脸黑如碳：“薇薇，你哪买的碟片啊，这些歌有毒吧？”
李雪薇尴尬不已，她也没想到，自己设定的随机播放，竟然会排列出一个首首刀人心的顺序，搞得连她和袁梦都听抑郁了。
她连忙解释：“云州海月港那边，一个叫白瑾儿的地方歌手发网上的新歌，不过，按照我的了解，那丫头没这么高的创作水平，是有人教她唱的，而这个人……”
李雪薇朝门外夜色努了努鼻子：“喏！就是刚刚出门的那位帅哥！也不知道从哪学来的这些天籁之音，总感觉不像是我们这个世界普通歌手能达到的高度……”
林研可才不管她的猜疑，突然扬起脑袋，俏脸梨花带雨，抽噎哽咽着：“麻烦拷贝一份给我。”
袁梦：……
李雪薇：……
妹子！别这样好吗？这样你一辈子都放不下了呀！
……
海岸附近，一座奢华的私人会所，笼罩在静谧夜色中。
小青急匆匆赶来，一边狂按门铃，一边大声嚷嚷着：
“许先生！我要见许先生……”
别墅大厅里，一个梳着大背头，高跷二郎腿的中年男人，高跷二郎腿，抽着雪茄，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许家驹已经收到线报，今晚的盘算搞砸了。
但他实在想不通，如此周密的布局，自己为何能输的一败涂地。
两个大宝贝儿子，在旁不停拱火：
“爸！行动已经失败，这小贱人没利用价值了，我这就叫人把她丢海里去喂鱼。”
“可惜长相一般，否则本少爷倒是可以留下来玩两天。”
“放她进来。”许家驹沉着脸掐灭雪茄。
许家驹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很快，小青被带了进来。
“许先生，我……”
这丫头刚想撇清关系，把整件事推到姜宁头上，一道红芒突然从背后闪出，轻松射穿了她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