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旅行结束回青山,我们转坐高铁回去。
路上我们四人的位置刚好衔接,前后两排。
不逢节假日,高铁上并不拥挤,我们有秩序的排队上车。
“你快坐,我来放行李。”
上去高铁,我们找到位置,张熠然不用尹君月管地把行李放在行李架上。
“舒坦。”放完行李,张熠然欻地坐在尹君月身旁。
他忍不住朝尹君月身上靠了靠。
“真是粘人。”尹君月勾勾嘴角,装作嫌弃地看向窗外,却没有推开他。
我和启浪紧随他们身后,已经习惯了他们两个的生活方式。
启浪先是把自己的行李搁置在行李架上,转头又直接拎起我的箱子放在置物架上。
他习惯顺手帮我拎东西,而我也已习惯他为我顺手的行为。
“哟,男友力爆棚!”张熠然笑呵呵的给启浪竖起大拇指。
张熠然的话看似打趣,实则说到启浪心坎里。
他和启浪打眼一笑,我在一旁则是不理会。
也不做辩解。
我想,“男友力”是一个形容词,万一张熠然只是单纯夸赞启浪呢。我应声,显得多自恋。
“邵念,快坐下,”别挡住后面的人,“让启浪干就好咯。”张熠然又看向我说,笑容别有韵味。
尹君月完全不用说,笑容发自肺腑,眼神中全是吃瓜情态。
我丢下一个“喔”字,安静坐下。
等启浪放完行李刚准备坐下,过道里传来声音,“帅哥,能帮我放一下行李吗?”
我、尹君月、张熠然,三人齐刷刷抬头,一位黑长直、发及腰,身材窈窕的女子朝启浪开口问道,声音清甜。
我们的视线都朝女子看去。
随后我、尹君月、张熠然三人的视线又朝启浪看去。
启浪眼眸浓情婉转望我一眼,又转头朝女子点头示意可以,“嗯。”
“谢谢。”女子应声致谢,声音依旧清甜。
启浪从女子手中接过行李箱,轻松放上行李架。
放完行李,他又委婉含蓄地朝女子看了看,示意放完了,随即就快速地坐在我身侧。
女子微微一笑,又说道:“谢谢。”
启浪非常礼貌,应声她:“不客气。”
他视线不再看向女子转而看向我,说道:“邵念帮我拿一下手机,我把外套放包里。”说完他把手机递给我,脱下轻薄的防晒外套。
我当即接过,轻声应:“好。”
女子停顿两秒,朝自己的位置走去。
启浪收拾完坐下,张熠然从前排侧出头,小声说:“哟,乐于助人呢。”
启浪“嘶”地瞥他一眼,似在警告。
张熠然灰溜溜应:“得,咱这夸你呢。”
尹君月一把拉回张熠然,“安静,没话讲就别讲话。”
张熠然立马坐正身子,“我真夸他呢。”
尹君月嘴一撇,他倐地乖乖闭嘴。
我偏头看启浪,把手机递给他。
他接过,神态自然,与我同笑。
张熠然说得对,乐于助人没错。
启浪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人,作为朋友我理所应当为他骄傲。
乘客渐渐安静,列车缓缓启动。
不久,列车加速,城市建筑愈来愈远,田野一望无际。
我们驶出北京,开往青山,记忆也将刻骨铭心。
我凝望沿途景色,不知不觉,眼前景色逐渐模糊,睡意来袭,靠在踏实的肩膀上安然入睡。
2
回到青山,熟悉的城市。
租房四周,一切祥和。
尹君月感慨:“从北京回来,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你觉得呢?”她问我。
我点头:“是有这种感觉。”
“果然人还是要多出去走走,”尹君月心情大爽,“四天玩出四年的感觉。”
“上班,呵!有一种一天一年的感觉,”她又补充道:“就像嫁了个不爱的老公,死熬日子。”
“关键老公不爱,可以离婚,这班不上,就得饿死,这样一想,嗯,更痛苦了。”她继续自言自语说着。
我被逗笑,不过觉得十分有道理。
我说:“所以可以选择外出旅游,平衡生活,不然确实痛苦。”
“上班呢,能赚钱,赚钱就能为自己消费,消费后就会心情舒畅。不上班呢,就没钱,没钱就不能肆意消费。这样想似乎可以减轻一点上班的痛苦。”我思索着又说道,“当然,中彩票,一夜暴富的话,可以完全没痛苦。”
尹君月笑,托着下巴思考,“你努努力,让我抱大腿似乎更容易实现‘抱’富梦想,摆脱痛苦。”
“嘁”,我应:“巧了,我也是这样想的。”
我和尹君月哄然大笑。
尹君月:“苟富贵,勿相忘。”
我:“嗯,勿相忘。”
尹君月:“上楼咯,收拾东西。”
我:“勿相忘,呵,我……跑的比兔子还快。”
尹君月:“不讲义气!”
3
“张熠然用喷壶接点水过来。”
启浪站在阳台,直呼张熠然大名。
张熠然把从冰箱拿出的一罐可乐一饮而尽,“喝口水的功夫还支配我干活,自己接。”
“你花死了。”启浪冷不丁的说道。
“什么!”张熠然匆匆跑到阳台,查看山茶花的情况。
“你丫的,骗我。”张熠然抡起拳头朝启浪肩膀挥了一拳,并不重。
启浪噙笑,慢慢整理山茶花的杂枝末叶。
“你知不知道,这花可是我家月月对我浓浓的爱意,他死,我也不能活。”张熠然抱着尹君月送他的山茶花怜惜呢喃。
“哦,又不是对我的爱意。”启浪静静应:“这不是你死皮赖脸求来的嘛?”
“哼!那也是我家月月爱我才会给我买。”张熠然放下山茶花,“你就是嫉妒我。”
启浪不语,手里转换山茶花的位置,让它受光均匀。
整理完后启浪故意恐吓张熠然,轻飘飘地说道:“你走后,我就把它丢出去。”
张熠然眼睛放大,“你敢丢我就敢和你同归于尽!”
“启浪!你……不讲义气!”他继续斥责道。
启浪得意的笑出来,嘴里哼起歌曲。
张熠然无奈:“行行行,不就是接水吗,我给你接两吨都行。”
启浪语气平淡:“节约用水。”
张熠然:“……”
水龙头处的声音响起,声音贼大,是张熠然无声的反抗。
“给!”张熠然把喷壶放在启浪手边,轻咳道:“水接啦,可别背着我干坏事。”
启浪轻笑。
“你还笑,你要是真把它养死,我给你绝交。”
“你都交给我养啦,我有权利决定它的生死。”
启浪把张熠然的那盆山茶花也整理完毕,提壶洒水。
“哎呀,请你吃饭,真养死喽,我还能活,等我搬出来住,我就自己养。”张熠然语气略微撒娇,他知道,启浪吃软不吃硬。
“哥们我从不求人,只求你,当然还有我家月月。”张熠然一通彩虹屁,“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不就是形容你启浪的嘛!”
启浪推开张熠然,“哦。”
张熠然最后使出绝招,抱着启浪哭哭唧唧,“是谁为你鞍前马后?是谁为你守口如瓶?是谁为你忠贞不渝……哦,不对,哎呀,不要紧,是谁……”
没等张熠然演完,启浪抽身离开,丢下一句话:“演得不错,奥斯卡金像奖非你莫属。”
张熠然看着启浪地背影:“哎呀,获不获奖无所谓,我谦虚,封个影帝就成。”
阳台的山茶花充分接受光照和水份滋养,照旧鲜活。
张熠然的山茶花启浪没养死。
我的花,他也没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