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谢平安就带着张顺,来到了薛家的庄子上。
向言听门房来报,说谢家大姑娘做的吃食,送来了。
“哼,算她识趣。我倒要瞧瞧十两银子一餐的吃食长啥样。”
说着起身,往外院走去。
当向言看到站在谢平安身边的张顺时,就是一愣。
谢平安却是误会,向言是见来的人不是闺女,不高兴了。
“咋的,我家小薇辛辛苦苦给你做了吃食,还得亲自给你送到嘴里呗?!”
向言很快管理好面部表情:“谢叔,您误会了,原本我们说好的是,明日才开始给送煮饭食的。”
“我也没想到她今儿回去就给做了。而且,都这个时候了,还麻烦您给送过来,我有些意外罢了。”
闻言,谢平安就跟吃了炮仗一样,当时就炸了:“你说啥?你让我闺女,每天都给你做吃食?凭什么啊?!”
“我这个当亲爹的,都不敢做让她天天给煮饭的梦。你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浑小子,是怎么敢的?”
向言听谢平安这么说,便知他不知道自己和谢薇的交易。
而且,前面自己带谢薇离开一事,谢父应该相当介意,这才看自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说话这么冲。
想到这儿,再想到白日里,那臭丫头,一副欠揍的模样。
他突然起了戏耍的心思:“得谢大姑娘青睐,小子也是三生有幸!”
闻言,谢平安挥出拳头就要打人。
向言自然不惧,片刻就和谢平安打做一团。
这可把张顺着急坏了。
他是跟着谢父出来的,要是谢父被打,他回去可怎么跟姑娘交代。
“老爷,您别冲动啊,有话好好说。”
“向公子,您手下留情啊!”
谢父一听这什么叫张顺的居然让对方手下留情,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
遂怒道:“你给老子闭嘴。”
“老爷,向公子这一看就是练家子,您和他打吃亏啊。”
“老子让你闭嘴,你没听见啊?!”
......
但他一个猎户出身,哪怕跟着走过几年镖,其身手,也远不及从小就跟着薛裴,和顶尖武学师父习武的向言。
这不,转眼过了近三十招,他都没打到向言那小子。
“不打了,家里出了个吃里扒外的,还打什么打。”
于是,把努力都发向了在一旁“叫的欢”的张顺。
吃里爬外的张顺:......
经过这么一通打斗,向言在谢薇那里受的气,也消的差不多了。
“谢叔,您这是做什么?我不过是每日花钱请谢大姑娘给做一顿饭,怎么就惹得您这么生气了?”
闻言,谢平安愣了下,不大相信的,想确认一下:“你说是这饭是你花钱找小薇做的的?”
向言点头:“是啊,十两银子一顿呢。”
看着向言手里拎着的陶罐,谢平安突然有点儿心虚。
十两银子一罐的菜粥,还被他加了“鸟屎”......
他是有心把那罐粥要回来的,可是想到他和闺女共乘一骑,还有刚才戏耍自己的可恶嘴脸。
摆摆手:“那你慢用吧,我就告辞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向言则心情颇好的,拎着陶罐开心的往王衍之的房间走去。
看谢薇她爹走时的模样,想必,少不了要对那臭丫头说教一番,他就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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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刚才你没吃晚饭,不然这会儿肯定吃动了。”
说着,薛裴把陶罐打开,拿出一只精致的陶瓷小碗,把粥盛了出来。
“这菜粥,还是热乎的,刚好可以入口。”
薛裴接过那碗粥,闻着有股说不出的清香。
但,不知怎么的,他的身体本能的,就很排斥这碗粥。
他——不想喝!
向言见他要放下粥碗,急忙拦着:“只有菜粥,虽然清淡了些,但好在可以它能......”
后面的话,不必向言言明,薛裴自然知道。
见他实在不想吃,向言半开玩笑道:“你放心喝吧,王老爷子看过了,这粥没有问题。而且,我已经替你尝过了,除了味儿寡淡了些,没别的毛病。”
薛裴蹙眉瞥了他一眼:“我没那个意思。只是没什么胃口。”
但在向言的一再怂恿下,还是端起那碗菜粥,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
从这天起,谢薇每日下午都会做了吃食,让张顺送来。
寡淡的菜粥、化成面糊的片儿汤、没有一丁点儿肉的大骨头汤、掺着苦菜的窝窝头、没去鱼鳃和内脏,腥气很重的小杂鱼汤......
如果说,一开始的吃食只是味道寡淡了些,还能入口,后面的吃食,味道就变得一言难尽。
此刻,薛裴看着眼前摆着的青木虫汤,忍不住想吐......
“向言,老实说,你是不是得罪那丫头了。”
向言摇头:“这几天,都是那个张顺送来的吃食,我可都好多天没看见她了,上哪儿得罪她去?!”
他没说错,得罪那丫头的事儿都过去好多天了,这几日,确实没得罪。
“那这丫头做的吃食,怎么越发的难吃。”
向言嫌弃的看了看青木虫汤,一碗虫子,换他,他也吃不下......
同情道:“如果不是王老爷子,说你的身子正在一天天的变好。我真怀疑她是不是故意整你。”
想到那日他们在客房发生的冲突,和应下他的条件时,谢薇那副极不情愿的样子......
向言心虚道:“要不,我去找那丫头问问?”
其实,他已经让每日来送吃食的张顺,给谢薇那丫头带过两次话了。
他想见见那丫头,把话说清楚,让她好好给做顿正常些的吃食。
可那丫头,每次都说没时间。
他甚至还亲自上过一次门,那丫头也避而不见......
薛裴想了想,还是摆摆手:“不必。”
闻言,向言暗自松了口气,不然他岂不是又要吃一次闭门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