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谢薇和赵二柱都想到了这茬。
谢薇当时把价钱说的低,是担心别人惦记。
赵二柱一是受了谢薇的影响,二也是最重要的,他想多存些私房钱。
他担心明年谎言会被戳穿,求助的看向谢薇。
谢薇却一个眼神都没给他,而是对赵铁柱道。
“我还是那句话,明年的香瓜和西瓜的价格,可能会跌。”
赵铁柱摆手道:“不碍事,反正都是自己开的荒地,不用交税的。”
谢薇看着他们兄弟二人:“有你们这话,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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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小院儿
堂屋里,桌上的茶水,已经换了好几次。
坐着说话的几人,茶水也是喝了一盏又一盏。
已经跑了两三趟厕所了,赵山河还是觉得:这一口一杯的茶,还是没大碗茶喝着痛快!
赵山河看向谢平安:“平安兄弟,上面是说今儿来收玉米吗?”
谢平安下意识的在小院儿里,寻找谢薇的身影。
可是刚刚还在院里的闺女,也不知跑哪儿去了,许是也等的乏了 吧。
“昨儿,小薇那丫头说,县衙的刘衙役是就是这么说的。”
赵山河一听是刘衙役说的,便放心了。
几人又畅想着,明年的发展。
终于,在巳时初,一辆带车厢的马车,和五辆不带车厢的马车,驶入了下河村地界,直奔谢薇家而来。
门房杨树,知道自家老爷为了招待贵客。
一大早就杀了头猪,宰了六只大公鸡。
所以,一直留意着外面的动静,这等了一个多时辰,终于让他等到了。
他激动的绕过影壁墙,朝前院的堂屋的跑去。
“老爷,老爷,有好几辆马车奔着咱们庄子来了。”
堂屋里的众人,闻言,都激动的站了起来。
“真的?到哪儿了?”谢平安激动的站了起来。
“已经进咱家庄子了,很快就能到咱们院子。”
闻言,谢平安看向另外二人:“村长,李夫子,咱们一起去迎迎吧。”
“应当如此。”
“如此甚好。”
谢平安出了堂屋的脚一顿,对他的长随李有才道:“去把小薇那丫头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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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马在前面带路的,是谢平安很熟悉的刘衙役,刘洪。
刘洪打马走到近前,翻身下马,对他们道:“今儿和县令大人一起的,是府城下来的通判吴大人。”
其他人不知通判是个什么官,但李夫子是知道的。
但眼见着马车车队已经快到了,也来不及多做解释,只道:“通判是正六品官员,咱们县令是正七品。”
几人恍然大悟,赵山河对府城来人不是江大人还有点失望。
很快,马车在小院儿外的平坝地上停了下来。
赵山河和李夫子,带着众人跪地行礼:“草民恭迎通判大人,恭迎县令大人。”
车夫,从车板上拿下马凳放在马车旁。
先下来的,正是安县的秦大人。
他下车后立于车旁,等着另一人出马车时,还伸手虚扶了一下。
显然,后下来的这位,就是吴通判了。
吴通判下了马车,抬眼打量了眼前的农家小院儿。
才点头道:“不错,都起来吧。”
......
堂屋,吴通判坐在主位,秦大人坐在其下首,其余人则立于堂下。
谢薇低着头,但偷偷打量着坐在上首的吴通判。
暗道:这什么通判,怎的比知府江大人摆的谱还大?
吴通判此时,也注意到立于堂下的谢薇的小动作,眉头微蹙。
“你就是谢薇?”
听到上首吴通判问话,谢薇立即收回视线,上前一步:“回大人,民女正是谢薇。”
“本官听闻,那玉米是你发现,并种植的?”
“回大人,民女只是侥幸在山中得了几株玉米,是李夫子建议才留了些种。今年这些玉米,是赵村长领着大家种的,民女不敢贪功。”
听谢薇这么说,赵山河和李墨轩,心里都熨帖的很。
吴通判听后,点头暗忖:这行为举止虽然差了些,但观其说话,倒是有条有理,胆色也不错。
“本官还听说,今夏府城风靡一时的香瓜和西瓜,还有那红番果,皆是出自你这庄子?”
对于这位吴大人能知晓这些,谢薇并不意外。
毕竟,秦大人就在他身旁。
但是,她听着吴大人的语气,一时拿不准他的用意。
谢薇想了想,道:“民女侥幸得了些瓜种,种出了西瓜和香瓜,但府城里售卖的,是不是出自我们下河村,民女不得而知。”
“至于那红番果,说起来还是民女嘴馋......”
吴通看着谢薇,打量了许久。
就在谢薇以为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时候,吴通判才笑道:“哈哈,谢薇丫头,你也不必如此谦虚,如果说偶得玉米是侥幸。”
“那能把西瓜种的那般好吃,敢于尝试把红番果做了调料和吃食,又岂是侥幸,这么简单。”
“吴大人谬赞!”
......
随后,又和李墨轩,赵山河,和谢平安三人说了些场面话。
最后,也实在没什么话可说了,才说了上面给他们的奖励。
朝廷对谢薇、李墨轩、赵山河三人发现玉米,并以实验田之法种植玉米,还做了详细记录一事,大加赞予。
各赏银五百两,并免了富安县三年的赋税。
知府江大人,也以冀州府的名义,也分别赏了他们三人,每人白银一百两。
秦大人自不甘落后,但又不能越了知府大人去。
以富安县里的名义,各赏了他们三人白银五十两。
并直言,已经着人将玉米的发现和种植,写入了县志。
......
对此,这种既有钱又留名的赏赐,几人都很高兴。
尤其是写入县志,这可是要名垂千古的好事儿。
几人对通判吴大人和县令江大人,是谢了又谢......
这边聊天,嘉奖的时候,那边从府衙和县衙来的人,则把已经脱粒的玉米称重,装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