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志回到代郡之后就向人展示新获得的宝剑,而后,他的兄长阎柔就把他喊了去。
“事情办成了吗?”
“当然,那位大帅虽然年少,却非常的慷慨,不仅送了我一把名剑,还让我带了两车财物赠予大家。此外,大帅还许诺,等到事情办成,还让刘和公子总管幽州,你我兄弟可获得不小于太守的职位。”
听到这些, 阎柔也不免心动。
事实上,他也曾向袁绍表示忠诚,甚至蹋顿那边,都是他帮着牵线搭桥的,可是袁绍击败公孙瓒之后,试图直接掌管幽州,又直接派人与蹋顿联系,这样一来,他的价值就大为降低了。而且袁绍以朝廷之名,多次要幽州各郡上缴赋税,也使得刘虞旧部大为不满。
“刘和公子年幼,事情办成之前还是不要告诉他,以免他担心。”阎柔说道。
刘和和刘虞的性格有些相似,往好了说是敦厚儒雅,往差了说就有些怯弱。只是刘虞年高德韶,地位崇高,往往可以不怒自威。相比之而言,刘和年轻,这方面就差了许多。
以刘和的性格,既然已经掌握不了幽州,等灭了公孙瓒为父报仇之后,他宁可回到朝廷身边,不过刘虞的这些旧部自然不会放他走,毕竟刘和一走,他们拿什么为旗帜与袁绍对抗?
“自然,公子那边,只是不想看到战争发生,等我们把袁绍赶出幽州,他一定会感激我们。”
阎家兄弟包括刘虞的许多旧部都对刘和有一定的忠心,当然,他们更忠于自己的利益。
“你亲自去见了那位大帅,觉得他如何,是否是可信之人?”当初袁绍也曾对他们做过许诺,可是当蹋顿的价值大于他们之后,袁绍昔日对他们的承诺就绝口不提了。
“嗯,”阎志沉思了一会说道,“那位大帅给我的感觉没有袁绍那般威严,而且对我,或者说,对刘和公子的态度极为友好。这一次去太原的路上,我听到太原百姓对这位大帅都感激涕零,因为那位大帅减免了不少的赋税,而且承诺说要把赋税都用在边境的防护和百姓的生活上面。
兄长,你想想,袁绍身边多有显赫之人,哪怕袁绍的土地再多上一倍,这些人也用不完,可是那位大帅身边之人不是起于寒微,就是闲云野鹤。凉州那边你也看到了,多少士子获得官身。太原王氏多么聪明的人,选择依附了过去。如今袁绍想要派自己人治理幽州,那我们幽州这些本土世家怎么办?”
“如今袁绍拥立天子,有冀州,青州,还有幽州、并州的大半土地,兵马已近百万,眼下大战在即,不知道谁胜谁负?”阎柔有些担心,他在草原上生活多年,性格也与草原人有些相似。那就是他们的忠诚,永远只向着强者。
“战争的胜负我们无法左右,但我们也有能做的不是吗?”阎志说道。
阎柔点了点头,心想着,大不了袁绍赢了,他们去草原上讨生活罢了。
“事不宜迟,我听说袁绍再度派出了使者,带着重礼去往蹋顿处,我必须马上去阻拦他们。”
“兄长,让我去吧!”
“不,你留在这。”
……
袁绍这边,听说边柳抵达了太原,也开始做着战前准备。
他让刘协出面,登坛誓师,并亲封自己为司空,掌握朝廷一切军权,并再度宣布“刘辩”的虚假身份,正式宣布其为逆贼,又让陈琳写了讨贼檄文,指责边柳窃取神器。并于报纸上宣布,凡能取边柳首级者,赏万金,封侯爵,若能生擒边柳,赏十万金,封万户侯,世袭罔替,子孙蒙荫。
在这种情况下,函谷关以西与山东的一切商贸来往被中断,边境多有重兵巡视,情况变得十分激烈。
军事方面,此番他几乎调动了冀州,青州,幽州所有能调动的部队,加上上党本就屯驻精兵,此番单单战斗人员就达到了二十万。
袁绍公开宣称,此战过后,要尽收太原河东之地,让边柳不敢过黄河一步。
所有人都没想到,当初袁绍与公孙瓒作战的时候才不过两三万军队,加上徭役才敢号称十万之众,此时兵马已经是从前的十倍。
一时间,袁绍的声势大振,河北必胜的消息已经传出。
关中这边自然也不客气,一篇署名为郭嘉的《十胜十败论》迅速登上了报纸。
只有郭嘉看到了满是好奇,因为这根本不是他写的。天地良心,众所周知,他从不拍马屁。
袁绍见到之后,自然是怒不可遏,因为这上面每一条都写着,他不配为人主,于是乎,他又让手下人写了一篇文章,把郭嘉祖祖宗宗都骂了一遍。
不久后,拜访蹋顿的使者回到了河北,此人正是辛毗。
“蹋顿答应出兵了吗?”
“蹋顿收下了我们的财物,已经答应出兵。”辛毗面露为难的说道。
“怎么,难道有什么变数?”
“关中那边似乎也派了使者,他们大肆采购草原部落的牛羊,乌桓小单于身边的人,似乎有了异心。”
“糊涂,他们能购买牛羊,我们就不能吗?”袁绍怒骂道,身为使者,连这点主张都没有,难道只能做个传话筒吗?
“在下也曾想过,但是西边似乎开了高价,把牛羊的价格直接翻了三倍,甚至是五倍。”
袁绍听到,十分的不满,这些乌桓人是个好的打手,但是也十分的唯利是图。
“在下对他们说,今日,他们可以把牛羊的价格提高三五倍,来日自然也能把盐铁的价格提高数十倍卖给他们。只是这些人乌桓人鼠目寸光,他们说,除非我们也用同样的价格购买他们的牛羊,否则就别怪他们和别人做生意。”
袁绍很清楚,这些草原人与谁做生意,就与谁交好,到时候可能就出兵帮敌人了。
“即便是这个价格,我们也可以答应下来!”袁绍咬牙说道。
“在下也提过,只是接着他们又提了一件事,那就是西边不仅收购牛羊,就是牛羊身上掉下的毛,也可以以牛羊的价格收购,而且是来者不惧。”
“竖子,莫非当我可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