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到湖边的茅屋之后,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
草地上有些凌乱,茅屋有破坏的痕迹,还塌了半边,就像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打斗。
“奇怪,扶苍派这么穷,有什么打劫的必要吗?”舒清歌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的模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要打劫也不会来这鸟不生蛋的后山啊。”白晚晚撇了撇嘴说道。“不会是来劫人的吧?”
秦砚初想到剩下的两人,觉得以雩风的修为,并不会有事。那么,很有可能就是安长离了。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雩风将安长离带走了。但是,秦砚初觉得他的目标应该并不在此。
“安长离……”清菡脸色微变,扬声问道,“他住在哪间屋?”
慕俞领着大家来到安长离的屋子,发现他果然不知所踪。
“这么无孔不入的吗?”白晚晚咋舌,“扶苍派就没有一点察觉?”
她心道,说他们是草台班子,还真是毫不冤枉呢。
秦砚初环顾了一圈,发现房间内很正常,并没有被破坏的痕迹。他冷静地说道:“不知道雩风还在不在,先去找他看看情况吧。”
正在这时,雩风走了进来。他望了一圈众人,表情淡定地扔出了一颗炸弹:“安长离被人带走了。”
这事他们刚刚就有所猜测,此刻不过是验证了这点。
白晚晚望向秦砚初,哭笑不得地说道:“徒儿,他怎么比你的体质还血雨腥风啊!一会儿没看住,就被人抓走了。”
秦砚初扶额苦笑道:“师父,我并不想要此种形式的受欢迎……”
“是什么人动的手?”清菡望着雩风,心中却在暗自思索。
她其实有所猜测。从屋外的痕迹来看,雩风应该有出手。但最后对方还是将人带走了。他究竟是敌不过,还是顺势而为?她能感觉出来,雩风的修为并不弱。
雩风的表情分毫未变,只是平静地阐述事实:“在你们都离开后不久,有一个陌生的红衣女子过来了。她想要带安长离走,我听到动静出手想制止,不过她的修为并不弱,我们交手了几轮。”
白晚晚心道,这柳辞烟也是够执着的啊,都追到这里来了。而且,雩风这么轻易就被打败了?虽然她相信柳辞烟修为强大,但她直觉雩风也不是省油的灯。除非他并不想救人。在这点上,她倒是和清菡的想法不谋而合。
很快雩风解答了她的疑惑。他继续说道:“此事本也与我无关,只是我看安长离一开始并不想被带走,才出手阻拦了。不过,后来不知道那个女子对他说了什么,他好像是自愿跟着走的。所以我也没有理由再拦着。”
“这就奇怪了。他一心想要拜入扶苍派,又怎么会跟柳辞烟走?”舒清歌睁大眼睛疑惑道,“难道他和柳辞烟真的有过一段情?”
白晚晚回想了一下柳辞烟一直以来的态度,觉得不无这个可能。看来,再强大的女妖,也有绕不过的弱点。不知为何,这倒让她对柳辞烟的印象有了些改变,由不近人情变得鲜活了一些。
不过,现如今的情况,让他们很是被动。之前将安长离带回来,已经跟柳辞烟结怨了。如果要继续插手,势必讨不到好果子吃。但她觉得,选择权恐怕并不在他们。
她故意大声说道:“说起来,我们和安长离也就是萍水相逢,如果是他自己要跟着走,我们就没必要多管闲事吧?”
舒清歌有些诧异地看着白晚晚。虽说她是不想蹚浑水,但是以她对白晚晚的了解,晚晚这么说的话,肯定有诈。
秦砚初没有说话,他望向了清菡,寻思着既然她之前要将安长离救回来,那么安长离必然对她来说必然是有用的。如今他们依赖清菡手中的线索,免不得又要卷入进去。
清菡沉默了片刻,看向了白晚晚,表情颇为挑衅:“你不必试探我。我并不想管他。但是,想必你们也能猜到苍流剑和安长离的关系。如今看来,若想取得苍流剑,恐怕还需要他的参与。”
“清菡姑娘,这也只是你的猜测吧?”慕俞面色冷然地说道。如果因为她的猜测,而拉上大家一起冒险,未免太不讲道理了。
“当然。我也没让你们跟着我。”清菡微微一笑道。“只是我要出了什么事,你们恐怕就失去九黎的线索了。”
白晚晚都恨不得给她鼓掌了。也是让她捆绑上了。这招简直比她跟秦砚初的灵犀咒还好使。
她原本就猜想,清菡肯定不会让他们好过的。这不,直接就撕破脸了。她感慨着自己真是劳碌奔波命啊。
气氛有点紧张,舒清歌想缓和一下,笑道:“我们要不要坐下来慢慢谈?”
正在这时,敲门声突兀地响了起来。众人纷纷往门口望去。
清菡若有所感,摇身一变化作了星回的模样。她和雩风一起,站在最后面。
此时她才觉得,雩风这个人有些厉害,只要他想要,可以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弱。但是,明明从外表看来,他并非是容易被忽略的存在。如此矛盾的特性,让她着实有些好奇了。
慕俞走过去开门,便看到鹤川一脸凝重地走了进来。他看到一屋的人聚在一起,并没有太惊讶。
舒清歌率先心虚起来,这么快就过来,该不会是来找他们算账的吧?这一晚上还真够刺激的。
白晚晚觉得,输什么不能输了气势。她已经做好装傻充愣的准备了,反正死不承认就行。
“鹤掌门,深夜造访,有何要事吗?”秦砚初的表情滴水不漏,一脸的纯良。
白晚晚简直要给自家徒儿点赞了。这浑然天成的演技,这无辜真诚的表情,任谁看了能不迷糊?
“安长离是不是被人带走了?”鹤川开门见山地说道。
“鹤掌门消息这么灵通的吗?”白晚晚一脸惊讶地说道。不过她心下却放松了不少,原来不是来兴师问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