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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点多钟,对于海城刑事罪案调查科来说,正是最繁忙的时候。

三楼的大厅里,众人来来去去各自处理着自己负责的案件,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工作。

警长办公室的门打开了一个缝隙,让屋内的人可以看清外面发生的一切。

林樾坐在靠近门边的沙发上,眼神专注的透过门缝看着忙碌地跑来跑去的师弟。

今天的闵行穿了一件白色的运动t恤,外面罩了一件深紫色的羊毛开衫,下身是条黑色的紧身皮裤,一双深紫色的‘N’字运动鞋,干净的颜色衬的主人气色极佳,丝毫看不出昨晚曾经经历过怎样的精神磨砺。

“看样子,他恢复的很好。”林樾朝着坐在对面的刘鹏道。

“嗯。”刘鹏看了眼门外闵行忙碌地样子,点点头,“昨晚的催眠应该是成功了。”

“可是这样真的好吗?为什么不让他多休息一下。”林樾心里仍是不放心闵行的身体。

原本今早他是打算让闵行在家里在休息一天的,但刘鹏却让他一切如常,让闵行继续上班工作。

他很担心办案过程接触的东西太多,如果闵行又看到了‘诱因’,会更加危险。

刘鹏依然是坚持地摇了摇头,解释道:“没有任何原因打乱他的生活,闵行是个很敏感的人,必然要深思究竟,到时候如果致使他想起什么,一样很麻烦。”

林樾没有再说什么,沉默地点了点头转过视线继续凝望着屋外忙碌的人影。

刘鹏看着他,神情犹豫地抿了抿唇,“林樾,有一个问题我不知道方不方便问。”

“你是不是想知道闵行到底为什么会有这个病?”林樾回过头,了然一笑。

“嗯。”刘鹏点点头,“既然我们已经决定要为闵行治疗,了解病因就是必要的。”

林樾认同的颔首,目光投向办公室偌大的玻璃窗,思绪似乎也跟着窗外的景色而飘到了久远的过去。

那大概是自己十八岁那年吧,自己的导师第一次带着那个沉默的少年来到自己面前,修剪整齐的短发,一身黑色的运动衣,神情间全是低沉的静默和颓然,让人看着心疼不已。

导师将闵行交给自己,叮嘱小心照顾,决不可让闵行与人过多接触或是发生矛盾。

他原本只是以为这是导师的谨慎关心以及对于闵行的关爱之情。

直到……

那一次他亲眼目睹夜晚的闵行,怎样把一个白天辱骂他的学生,打成重伤是眼底的暴戾和凶残。

直到今天他犹记得自己当时被震惊的无以复加,站在那里怎样也无法移动一步。

面对着白天还跟在自己身后眉目淡然温顺的小师弟,如今竟然展露出如此恶狠狠的凶光,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呆愣地看着将已经被打昏过去,遍体鳞伤的人丢在地上,正一步步朝自己走过来的闵行。

“最后要不是导师赶到,打昏了闵行,相信那次我也要进医院了。”因为回忆里很多苦涩的无奈而勾唇一哂,林樾叹息了一声。

“那么你可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了他的第二人格?”刘鹏问。

“我只是听导师说,闵行原名贺行,母亲是美国一个非常着名的医药集团的千金小姐,后来跟着他的父亲来到中国,没想到他的父亲早早的就过世了,母亲郁郁寡欢,没有一年也去世了。闵行当时只有五岁左右,无法自己生活,便给判给他的伯父一家照顾。没想到那家人贪图闵行母亲留下来的金钱,虐待闵行,将他逼入别墅的地下室居住,还动辄打骂,让小小的孩子负责家里的家务,那一段时间过的及其艰难。后来闵行的伯父伯母在两年后的一场车祸中也丧了命,车上还有两人十五岁的女儿都一起死了。这次事情一发,旁人或亲戚都是闵行不祥,再也没有人敢领养闵行。后来是身为闵行母亲旧友的导师接到了消息,领养了闵行,一直带在身边。”

每每回忆起自己那个师弟曾经的往事,林樾都忍不住心痛不已,眉宇间都是掩饰不住的酸涩。

刘鹏看着他的模样,突然间,心底闪过一抹奇异的想法,恍然间他想起昨晚他和崔珏做好催眠的准备回到闵行房间时,看到的那一幕。

林樾坐在床边,双手紧握着闵行的右手,置于唇边轻轻吻着……

刘鹏忽然觉得心头一震,一种看破真相的慌乱让他忙垂下头,不敢再去看林樾的神情。

却不想下一瞬,他的脑海里竟然浮现了昨晚崔珏对自己说‘谢谢’时眼底溢满的光芒和神采,顿时只觉得脸颊烧得慌,心跳的仿佛要逃出胸口跑出来一样。

“刘鹏。”林樾看着他低头不知在想什么,忍不住唤道。

“啊!”刘鹏慌乱地收拾心神,抬起头笑了笑,“我……我在想闵行的事。”

林樾不疑有他,继续道:“可是导师怎么也没有想到,闵行是什么时候有了第二人格的出现。最初的时候,只是家里给闵行养得宠物会无缘无故的死去,后来是学校的里的同学,和闵行有矛盾的欺负过他的,都会过多过少的在之后受到伤害。直到导师终于察觉出不对,带闵行去看医生的时候,医生却说他的第二人格已经完全长成,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不可能轻易的抹杀掉了。”

“这样?!”刘鹏蹙起眉头,若有所思地以手指不断敲击着沙发的扶手。

“后来导师就为他改了名字:李闵行。想来也是希望闵行可以忘记过去的不快乐,以全新的身份重新开始生活吧!”

“那……现在能找到这位导师吗?关于闵行早起的一些症状,我想问一问他。”刘鹏问道。

林樾一愣,道:“这个……”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进来。”

门被推开,一个身穿白色医生服的男人走了进来,正是昨晚出现在小屋门口的法证组新人小庄。

“林警长。”小庄走到林樾身边,神情为难地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昨晚你吩咐我去拿的那把剑,我没找到。”

“什么?”林樾一惊。

昨晚临上车前,林樾想到小屋内的一切竟然是引起闵行‘发病’的原因,便留心安排了人回去拿回那把剑,并把小屋内的情景拍下来留证,怎么也没想到,前后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那把剑竟然不见了?!

小庄道:“我当时回到小屋找遍了每一个角落也没有找到那把剑,后来我担心是不是在慌乱中被百里警官无意识地拿着到了屋外掉在什么地方了,于是就打着手电在外面了也找很久还找不到,今天早晨趁着天亮又再次去找了一遍,还是没有。不过屋内的情景我已经拍了下来,图片已经传到了您的邮箱里。”

“什么剑?”刘鹏不解两人的对话,问道。

“昨晚我和闵行在小屋里发现的一个模样非常诡异的长剑。”说着,他指了指自己被包扎的掩实的左手手臂,“这个就是这么来的。”

刘鹏一下子明白了过来,沉默地点了点头。

“剑的事情我知道了,这次麻烦你了。”林樾站起身,对着一旁一脸愧疚的小庄笑道。

“您别这么说,就这么件事儿我都没办好。”

小庄是新来的法证组人员,原本在原来的单位一直都是法证里的翘楚,可是来到海城刑事罪案调查科才知道这里真是人才济济,自己这样的在这里完全就是个小菜鸟。

来的一个多月里,都只能做一些打打下手的工作。

昨晚难得林警长给自己安排了一件事,可就只是回去拿回那把剑这样的小事自己都没有办好。

想到这里,小庄心里更难过起来。

林樾看出了他的心思,站起身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次的事情明显没有那么简单,你刚来调查科,很多事情需要熟悉,一时的得失不要太在意。平日里同事做事的时候多用心去看,你们组长做事很谨慎,但是等到他确认了你的能力,自然会放手让你去处理案件的。”

林樾温柔的声音和亲切的安慰让小庄原本对自己的怀疑一下子消失无踪,不安的心情平复了下来,心里那股子冲劲儿和对工作的热忱又冒了出来。

他感激地点了点头,“我一定会努力的,谢谢林警长。”说完,他转身离开了房间。

“林警长对人真是温柔。”刘鹏站起身,走到林樾身边道。

林樾笑着摇了摇头,转身走到办公桌后面打开电脑。

“你来看一下这些照片。”

“嗯。”刘鹏点点头走过去,凑到林樾身旁低着头看着电脑里翻出来的图片。

红色的墙壁,黑色诡异的图画……

“初步的印象,我只觉得这两个颜色很像平日里闵行身上衣服的颜色。”刘鹏说出自己的第一观感。

“嗯。”林樾点点头,“导师说过,闵行从小就很喜欢暗红色和黑色。”

刘鹏思考问题时又习惯性地抿了抿嘴,看着那些虽然是单色,却将鲜血淋漓的恐怖画面描绘的淋漓尽致的图片……

“你们本身是为了查案到了海城大学西操场,却意外在这里找到了这间屋子,让闵行看到了那把剑和墙上的画。”刘鹏想了一下,接着道:“我总觉得这件事没这么简单。”

林樾点点头:“这也是我最担心的。”

他最怕的是这件事会和闵行有牵扯,也担心在人们看不到的暗处,正有什么在觊觎着闵行而蠢蠢欲动!闵行的身体,他的‘病’,已经经不起太多的折腾了。

想到这里,他看向一旁正在研究电脑里图片的心理学年轻学者,想到之前严忱介绍这个人的时候说起的一件事。

“对了,我之前听阿忱说,你从国外回来还没有找到住的地方?”林樾问道。

“嗯。”刘鹏的思绪还在那些图片上,只是很本能地点了点头。

“那……”林樾犹豫了一下,道:“不知道你介不介意和我跟闵行一起合租那个小楼?”

刘鹏一愣,抬起头看着眼前的林樾,不解他的提议。

林樾笑了笑,“之前你说要通过暗示和诱导的方法给闵行治疗,我觉得,如果让闵行跟在你身边,也许对他的病会有很大的帮助。昨晚你看你们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闵行的神情是少有的快乐和笑容,我看得出来,闵行在你的身边,不像在旁人身边那般戒备和抗拒。而且正好你也在找住的地方,我们那个小楼离调查科也近,环境也算清幽,大家住在一起,互相也有照应。”

对于林樾的提议,刘鹏思索了片刻,最后点了点头,笑着道:“好,你这么说,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头儿!”

突然,崔珏敲了一下门就走了进来,到嘴边的话被眼前的画面生生打断,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林樾坐在办公桌前昂起头笑容温和,刘鹏站在他身边微微垂头笑得隽秀,两人相对而视,一片平和的氛围。

“怎么了?”林樾看着他问道。

“兆麟回来了。”干净利落地留下这句话,他迅速转身离开,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