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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齿相抵,舌尖所触都是这个出生于高贵却复杂的家庭,而不被沾染的干净甜蜜的气息,就像当初意外闯入自己生活的那个布满伤痕的小兽,以张牙舞爪地凶恶来掩饰内心对于关爱和亲情的渴望。

相识以后,他深深地依赖着自己,几乎一步不离的跟在自己身边。

他知道他心中的渴望,担心他做出傻事,劝导他暂时不要将两人的事情告诉家里,但是这个倔强的家伙却没有听自己的劝阻,最后让两人落得惨烈分离的下场。

元昊言犹在耳的威胁,一击击敲在膝盖上的剧痛,骨头碎裂的声音,都在提醒着自己若是要奋不顾身的相爱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那绝对不仅仅只是毁掉一条腿那么简单。

他最怕的,是失去那个依赖自己的‘小兽’。

“严忱。”元晋紧紧地抓着他的西服领子,被亲吻地浑身瑟瑟发抖。

严忱低头看着他,“你怕我?”

元晋摇摇头,几滴眼泪随着晃动甩了出来,落在严忱的西服上,却又很快被吸收消失。

“不是怕!”只是已经太久了,有多久没有被这个男人如此温柔的吻过,连他自己都记不得了。

“严忱,我爱你!你别怪我,当年是我错了,对不起。”

若不是那个时候的他那么任性倔强,也不会害的这个男人毁了一条腿。

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在找寻回到他身边的那条路,声色犬马放纵浪荡,都是为了有一天自己能够走回他的身边,他只是想告诉他,他已经知道错了,只是想道歉而已。

可是这个人,却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早已经原谅了他,不计较曾经的过去,还允许他留在身边。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嘴硬心软到让人心疼不已,却从六年前开始,就已经渗入到自己的骨血当中,再也无法割舍了。

“好了!”严忱觉得眼眶有些酸涩,转过脸深吸了一口气,“都过去了,不是说过不要再提了吗?”

元晋正要乖乖点头,突然,不远处二楼的方向传来了一阵让人肝胆俱裂恐怖惊悚的喊声。

“啊啊啊啊…………………”

两人惊讶地对视了一眼,转身立刻朝着声源处跑去。

*

与林樾闵行分头行事,崔珏和刘鹏一路追踪亚夙和那个男人上了二楼,这个宴会厅的二楼内部构造复杂,有多条不同的走廊都不知道通往哪里。

他们两人原本就不能跟的太近,等到了二楼再一看,哪里还有那一男一女的踪迹。

交换了一个彼此心知肚明的眼神,两个人分开两条走廊,各自去寻找。

崔珏负责的那条走廊布置了好几间装潢华丽的休息室,他一路往里,拐过一个弯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两人争吵的声音。

“钱总,请你自重!”亚夙躲避着面前高大男人的骚扰,但却限制于男女力量的悬殊,始终无法挣脱。

衣冠楚楚的伪君子是某个影视公司的老总,借口一个新的电影想让她做女主角便带着她往楼上走,谁知道刚到了人少的走廊尽头就开始动手动脚起来。

“别这么说嘛,亚夙小姐国色天香,我只是一亲芳泽而已,大家都是自己人,谁还不知道谁呀。”姓钱的男人眼神猥琐下流的看着亚夙低领晚礼服露出的白嫩饱满的胸口。

被他这句话说的难堪,亚夙脸色不悦地怒道:“钱总,你不要搞错了,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钱总不屑地笑了几声,“谁不知道你呀,要不是因为贺启,你能从一个小助理走到今天,怎么?贺启的床能上,我的就不可以?”

“你太过分了。”亚夙恼羞成怒地奋力抵着他的胸口,不断躲避着男人凑过来的猪嘴。

看着她这么不配合的态度,钱总也有些恼了,喝道:“我告诉你亚夙,你别以为有贺启给你撑腰,我要是想毁了你,就是贺启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你以为他会为了你一个小小的艺人而和我为敌吗?说到底你们这女艺人都是什么身份你们自己不知道吗?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无情无义地你们,能给你个机会跟我上床是你的服气。”

“你……”被他侮辱的言辞说的眼眶一红,亚夙气急,一伸手都给了他一巴掌,“你别以为谁都是你这样的下流货,你小看我了。”

她拢着已经被扯开的领子,这套礼服的拉链在背后,刚才被男人解开,此刻胸口挡不住,只能捂着遮羞。

“你敢打我?你个贱货!”从来没被要钱的艺人这么对待的钱总恼羞成怒,抬起头一巴掌也要回过去。

突然,他的身后伸出一只手,巨大的握力死死地攥住了他的手腕,一股剧痛从骨头里透了出来。

“哎呦哎呦!哪个混蛋?想掐死我呀?”钱总慌忙收回手臂,捂着被捏红的地方疼的直抽气。

冷着脸的崔珏脱下自己身上的西服给亚夙披上,才转头看向一旁这个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

“钱先生,这里是贺氏国际的港都酒店,而亚夙又是瀚嵘娱乐旗下的艺人,一会儿要是让贺总和贺总知道了你现在的事,只怕对你的声誉也不好吧!”

“你?”钱总看着眼前眉目俊朗身材健硕的男人,又恼又怒,“你谁呀,敢管我的事?”

崔珏看着他的样子就恶心,不屑地嗤笑了一声,撩开衣服下摆露出腰上的徽章,“钱总,你看是你现在就当做这件事没发生呢?还是我以猥亵罪将你带回海城调查科?”

黑色皮质徽章上银亮的几个大字在酒店绚丽的灯光下刺痛了钱总的眼睛,海城刑事罪案调查科的威名他还是知道的。

眼前的情况对自己十分不利,要是他已经解决了亚夙,自然可以说是那个贱人勾引自己。

可是如今被海城调查科的人撞了个正着,要是传到贺州和贺启的耳朵里,对自己一样没有好处。

如此想着,刚才还凶神恶煞的样子立刻换上了一副谄媚的嘴脸,“哎呀呀!原来是海城调查科的警官先生,你可千万别误会,我刚才是看亚夙小姐一副拉链开了,好心帮她而已。既然警官先生来了,那就没我什么事儿了,我就先走了。”说着,他慌张地理了理衣服,转身狼狈而去。

见那个钱总走了,崔珏才转过身,看向旁边拉着自己的西服低着头小声啜泣的女人。

“你没事吧?”他低下头轻声问道。

亚夙紧咬着下唇无声地摇了摇头,崔珏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安慰女人这样的事情,他还从来没有经历过。

“那个……刚才那个人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只有心里龌龊的人才会觉得别人是龌龊的,你一直都很努力,你的粉丝和影迷都很喜欢你,刚才在大厅的时候,我看到大家看你的眼神真诚而坦率,这都是因为你的好人品才获得的。你是什么样的人,了解你的人自然明白,不了解你的人,无论他怎么想你都不要介意,都是些无所谓的人。”

他原本的意思是想要劝亚夙想开一些,谁想到他这话一说完,原本还小声抽泣的女人顿时‘哇’的一声哭了出声,整个人扑进他怀里,纤细的身材单薄的肩膀,看起来无助又柔弱。

崔珏愕然,伸开手臂一点儿也不敢碰到怀里的女人,紧张地不知所措。

“……亚夙小姐。”

亚夙大概真的是被刚才钱总侮辱的话刺激到了,内心的酸楚和苦涩此时一股脑的都随着眼泪流了出来。

靠着的这个怀抱结实而温暖,她知道这个胸膛的主人有着如阳光般热情的眼睛,明朗的笑容,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听到他的声音都会很安心。

而今天,他又一次出现,救了自己。

“谢谢你,崔警官。”亚夙在他的怀中,感激地道。

“啊?”崔珏愣了一下,忙道:“哦,没……没事儿,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他无措的样子让亚夙觉得单纯而简单,不由得莞尔一笑,“刚才要不是你,我估计……”

“刘鹏?”

一声惊呼打断了她的话,她明显感觉到靠着的怀抱突然僵硬了起来。

“刘鹏,刚才亚夙小姐遇到一些麻烦,我……我只是……”崔珏一下子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了,想到刚才某人还因为“上头条”的事情不高兴,他就慌张起来。

刘鹏神情平静地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又看了看身后目光诧异又好奇的亚夙,无声地叹了口气,“亚夙小姐,您的衣服,要不要到隔壁整理一下?”

他顺手一指,在亚夙的身后正好是这个走廊右边最后一个房间的大门。

亚夙愣了一下,她的印象里这个带着个金丝眼镜文质彬彬的警官,一直都是一副很温和的样子,此刻听着他的话,自己竟然没来由的会觉得畏怯。

她犹豫地扫了崔珏一眼,见他根本没有看自己这里,便转过身打开门走了进去。

听到关门声,崔珏向前走了几步,拉住刘鹏的双手,“不要不高兴。”

“我为什么不高兴?”刘鹏看也不看他,语气很平静,“还是,你就希望我不高兴。”

崔珏撅着嘴做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你要是没有不高兴,才是我的悲哀。”

“傻瓜!”刘鹏白了他一眼,却因为这个人孩子气的样子而眼角带着些笑意。

崔珏‘呵呵’一笑,伸手正要就要将人拉入怀中。

突然,旁边的屋内传来一个人心胆俱裂的惊呼声:“啊啊啊啊啊啊………”

两人震惊地互看了一眼,赶忙跑过去一把推开房门,就见偌大的休息室内,亚夙仍然披着那件男士西装跌倒在不远处的墙边,整个身子拼命的蜷缩起来,逃避着屋子里的某样东西,而房间的另一边,另一扇门也从外打开着,周章手里正握着一把仍滴着鲜血的短匕首站在那里,他也和亚夙一样,都带着惊恐的眼神看着相同的方向。

刘鹏与崔珏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就见屋子的正中央,一个男人被高高悬挂在华丽的水晶吊灯之上,银亮的细线缠绕过脖子缠缚于灯座之上。

男人被勒的面色铁青,舌头伸在外面,整个脸都带着一种惊恐害怕的神情。

而最让人震惊的是,这个人的双眼已经被整个挖去眼珠,只留下两个狰狞恐怖的血窟窿空洞的望着所有的人。

“怎么回事?”

一路跟着周章上了二楼却突然找不到人的林樾和闵行听着喊叫声寻到这里,一眼就看到了屋内悬挂在吊灯上的男性尸体。

“周章?”他看着另一扇门边,手里握着还在滴血的匕首的男人。

沉浸在震惊和惊惧中的周章被他的这一声惊动,低着头愕然地看着自己手里的那把匕首,突然奋力的丢开,转身就要跑走。

“周先生。”从另一边赶过来的严忱堵住了他的去路,“我想你暂时还不能离开。”

“不……”周章摇着头,“不是我,我只是得到消息让我来这里,这个人不是我杀的。”他突然发现自己任何的一句辩驳都显得苍白无力,似乎所有的证据都在指向他。

严忱看着他现在的样子,突然想到此刻还没关在海城调查的韦锐杰,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周先生,请你冷静一点,我们海城刑事罪案调查科不是只靠眼睛去定案的,这起凶杀案是否和你有关,还有靠很多的证据来证明,你大可不必现在就如此紧张。”

他这番严厉却暗含安抚的话让周章冷静了很多,他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另一边的门边,崔珏顺着墙边走过去将亚夙扶了出来,林樾侧身拿出电话给冉祺和苏虹打电话,刘鹏研究着屋子里肉眼所能看到的一切证供,谁都没有注意到,跟着林樾身后的闵行突然转变的眼神和表情。

“握住这把匕首,只要刺下去,这个人的命就是你的了。”

“小傻瓜,别人欺负你,你就要反击。只有自己强悍,才能保护自己。”

“剜下这个人的眼睛,让他永远都不能瞧不起你。”

“剜下他的眼睛……”

“剜下……”

“剜下……剜下……他的眼睛!”闵行双眼赤红,面目狰狞扭曲,全身的每一处关节都在发出剧烈的疼痛,似乎身体里有着什么正要挣破皮肉逃窜出来。

“闵行?”他身边的刘鹏第一个发现了他的异常。

他的这声呼喊惊动了打电话的林樾,他看向正一步步走入案发现场的闵行,急忙收起电话冲过去一把拉住他。

“闵行,你怎么了?”他心底隐隐升起了不好的预感,眼前的这个状态,自己太熟悉了。

而此刻的闵行丝毫听不到他的声音,眼底满满都是血红的被剜去了双眼的男人尸体,耳边充斥的都是不知从哪里传来的温柔低哑的嗓音。

“剜下他的眼睛,剜下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