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拔刀斋事件,已经过去三个小时。
这件事已经在瀞灵廷传播开,甚至流魂街的商家们也对此事略知一二。
各个地方,都能看到忙碌的死神,他们甚至没有闲聊对话的功夫。
统计伤亡,救治被白枝余波伤及的死神;
还有这次瀞灵廷贵族区的受损面积。
以及被白枝杀死大量贵族;资源重新分配等问题。
包括白枝应该处于何等刑法,
中央四十六室,显然已经吵得不可开交:
“死刑!必须死刑!!拔刀斋白枝简直就是不可控的怪物。”
“我看未必如此,拔刀斋白枝这么强大,万一如卯之花那样,变成一只温顺的家猫呢?”
“仅仅一晚上,一晚上,你知道死了多少人吗?初略统计,三家上级贵族、十三家中等贵族、六家下级贵族。”
“都是纲弥代家的附庸贵族而已;更何况,纲弥代家也只剩下寥寥数人,已经名存实亡了。”
“所以,我当时就说,不应该吞食痣城家的财产。”
“现在说这话了?当时吞食痣城家,你是第一个同意的。”
“要不然,直接把痣城家的事情,也推给拔刀斋白枝?”
“这根本就是掩耳盗铃之事,现在几乎都拿到第一手情报;全都知道拔刀斋是因为痣城家而发疯。”
“贵族之外的那群人,他们不知道真相,这不就行了?”
“把脏水全泼到拔刀斋身上,我们再处决他,还能落个好名声。”
“我看行,反正也是将死之人;还能让护廷十三队的声望提高。”
争吵到激烈处时,中央四十六室的另一批人开口说话,
“哼,说得轻巧,他可是二等灵威,死后会前往地狱。”
“以他的实力,死后轻易就能打破三界、乃至地狱都会失衡。”
“到时候地狱之门开启,他杀出来,你觉得光凭护廷十三队能护住我们?还是说我们有自信能把他击退回地狱?”
这句话终于说到点子上,
中央四十六室的众人,陷入久久的沉默;
显然中央四十六室,却也不是铁板一块;
他们只是权力、身份、地位的聚集体,并不能代表力量的中心。
他们虽然肮脏,但绝不是蠢货。
一瞬间,就想到白枝死后,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过了良久,一道声音打破宁静:“其实我们早就知道该怎么办,如何处理拔刀斋,只是话题的引子,不是吗?”
没过多久,众人的语气变得轻松:
“也是,大家还是直接进入正题吧。”
“死了这么多贵族,还有痣城家和纲弥代家;利益应该重新分配一下了。”
“本以为,这次只能瓜分个痣城家;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五大贵族之一的纲弥代,还有纲弥代家的全部附属贵族。”
“哈哈哈哈哈,这个真是个天大财富啊。”
“至于拔刀斋,关入无间,随便说个上万年的刑期吧;反正他也活不了这么久,”
“就算活着出来了,那时候我们都死了;麻烦事交给后人们处理吧。”
“快点讨论新的利益划分,资源分配。”
“没错,没必要为了一个拔刀斋,浪费大家宝贵的时间。”
“同意。”
“同意。”
“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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忏罪宫,
所处位置,是在队舍以南的最高处。
建筑物大部分为白色巨塔,巨塔由杀气石筑成;能够完全阻断灵子、灵压。
再由九番队,监狱番队,重兵把守再次。
为了担心拔刀斋白枝,醒来暴走。
还特意解调大量二番队、与鬼道众,驻守在处。
任何人不得探视,就连队长也一样。
浮竹十四郎和京乐春水,就这样被拦在外面。
浮竹十四郎略显焦急,不停和九番队的人沟通:“我们只是想进去见一面,话都不说,让我们见一面就好。”
京乐春水脸色阴晴不定,一直站在忏罪宫最外面,抬起头试图想要看到白枝的身影。
这可让九番队的人,两头犯难。
一边总队长再三叮嘱的命令,
另一边,是身为贵族,还是总队长的弟子;未来的队长苗子。
他们九番队也只是奉命行事,两边都不想得罪。
所以只能九番队的席官们,只能默不作声,低头装哑巴,将京乐春水与浮竹十四郎挡在身前。
见对面九番队铁了心,装作木头人,拦在面前。
京乐春水将浮竹十四郎拉到远处,开始耳语几句。
浮竹十四郎顿时眼前一亮,重新走到九番队面前。
拔出斩魄刀,目光瞥向躲在角落的京乐春水。
二人内心同时默念五个数。
下一刻浮竹十四郎念出始解语:“悉数流波、化为吾盾,悉数雷光、化为吾刃;双鱼鲤!”
一瞬间,副队长的灵压,成倍数增长。
这让在场的所有死神,都面露震撼之色,同时在内心想到:(“浮竹四席,这是要劫狱,不至于吧?”)
也不怪他们这么想,毕竟浮竹十四郎,在这里磨蹭好长时间,一直想要进入忏罪宫。
突然始解,搁谁都会想到类似的情况。
而在没人注意的角落,黑色的影子在快速移动;
钻入树木的影子中,钻入人群的影子里;
最后在没人看见的角落,京乐春水成功潜入;
见此情景,浮竹十四郎知道,已经不需要自己的灵压扰乱众人感知,吸引视线。
浮竹十四郎急忙解除始解,连忙赔笑:“不好意思,我就是想看看,我的始解是否正常,我不打搅各位,我走啦;哈哈哈。”
一阵爽朗的笑声,浮竹十四郎急忙离开犯罪现场。
而另一边京乐春水,悄悄摸摸走进忏罪宫内部:“白枝,我来看你了。”
京乐春水刚踏进忏罪宫的囚室,就听到白枝的声音。
“没想到,你竟然真的能混进来啊;春水。”
白枝转过身子,看向京乐春水。
这一幕,让京乐春水无比的震惊。
老实说,在见到白枝前,京乐春水,已经在内心做足了准备。
毕竟是见过白枝最疯癫的样子,已经在脑内设想好,
白枝在忏罪宫内发疯;或者悲伤,愤怒。
但这些预想的场景,皆没发生。
白枝穿着白色的囚服,神色格外平静;甚至在他眼神中,看不到任何的怒意和伤感。
可这才是,让京乐春水,最为害怕的。
这种平静,宛如暴风雨前的宁静;让人不由得内心焦躁。
没等,京乐春水缓过神;
下一秒,白枝说的话,
更是颠覆了京乐春水的认知。
只见白枝露出和蔼的笑容,仿佛在聊家常般,说道:“春水,你说,全知全能的灵王,他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