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熙离开沼泽之地的同时,湖边一角,一位正在进行夜跑的行人,正手持手机拍摄视频,惊讶得摔在地上。
“神仙……那是神仙吗?”
满眼的荷花一瞬间竞相绽放,远方那个踏空而行的模糊身影,分明就是神仙下凡啊!
……
当夜,王熙的父亲宴请女儿的朋友圈中众人,前来家中作客。陈清华、宋一帆、苏幕遮、陈妃妃等人纷纷携果篮礼品步入豪华别墅的客厅之中。
王敬书的父亲名为王涵星,乃江熙仙府学院的一位讲道教授,原本仅是一位寻常的授道之人。然而其妻杨婉灵出自京都修炼世家,乃那位威震朝野的大能之女,地位尊崇无比。
因此,即便王涵星仅为一名普通的仙道教授,在日常中,市政殿每逢设宴庆典,仍会邀请他出席并诵读仙文,同时还会请他挥毫泼墨留下道韵墨宝。连市府司的官员都对王涵星恭敬有加,无人胆敢轻视这位仙府学院的教授。
“王前辈安好。”
众人皆恭敬地问候。
王涵星身上满溢着书香与道蕴,微笑着颔首回应:“随意落座吧,你们杨姨和侍女正在厨房忙碌。用不了多久,佳肴便要备齐了。”
“前辈过谦了,万勿让杨姨太过劳累,只需烹制几道家常便可以了。”
陈清澜一如往常,保持着修炼者的从容之态,这倒是很像他的父亲,那位曾任仙府幕僚的陈真人。
陈曦菲与王多多、苏慕遮三人则步入厨房帮衬起来。
王涵星轻轻一笑:“多多提及,此次考核你屈居年级第二?以往你总是独占鳌头,如今却被一位籍籍无名的修士超越,可有影响心境?”
陈清澜面不改色,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淡然笑意,答道:“王前辈,此事并未萦绕于心,一次月考并不能定乾坤。”
“好个‘不因物喜,不以己悲’。”
王涵书赞赏地点点头。
不久,餐桌上菜肴琳琅满目,大家围绕着桌子坐下,侍女在一旁侍奉。用餐之时,谈话内容自然涉及到了修真理念,同时也聊起近期的一些修炼界之事。
“王前辈,您可曾听说过近日半岛仙邸举行的那场拍卖盛会?”
宋一凡突如其来的问题打破了宁静。
“你对此事略有耳闻?”王涵书搁下手中的筷子,微笑着看向宋一凡。
宋一凡点头应道:“晚辈只是想请教前辈关于拍卖会上发生的事情。据说那次拍卖盛况空前,似是在竞拍一件法宝。江北大佬黑龙竟动用了秘术兵器,威慑全场诸位大能,欲夺法宝。”
“到最后,据说有一位少年大宗师出现,空手接住秘术兵器的攻击,并在一瞬之间将江北黑龙击杀,这事可是真的?”
众人都翘首以盼王涵书的答案,年轻人对修炼界的轶事总是充满好奇,即便是陈清澜也不例外,他也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等待王涵书解疑。
“江北黑龙的确已陨落。但要说是什么少年大宗师所为,或是有人能够空手接住秘术兵器,那是断然不可能的。”王涵书坚决地摇头否认。在这方面,他与江北的赵二臣看法一致,根本不相信会有少年大宗师以及徒手接秘术兵器的事。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其实是江熙那些大佬联手除掉了黑龙,而后编造出了那位少年大宗师的故事……”
宋一凡豁然开朗。
“啊?为何要捏造出一个不存在的少年大宗师?”
王多多满脸疑惑地看着众人,她的天真懵懂显而易见。
王涵书无奈地摇摇头,自家这个女儿样样都好,唯独不通人情世故。他望向陈清澜,说道:“清澜,你来给他们解释一下吧。”
陈清华微微一笑,神情淡然地道:“黑龙乃江北赵氏家族的赵贰臣座下得力干将,据说在那次汇聚众多修真界巨头的拍卖会上,连魏家的魏老爷子也亲临现场。”
“如此众多的高人齐聚,黑龙却丧命于拍卖会之上,此事必然需给江北赵贰臣一个合理的解释。若非编造出一名少年仙师斩杀江北黑龙的情节,那么这责任该由哪位巨头来承担呢?黑龙的陨落,并非缘于所谓的少年仙师,而是另有其因……”
“罢了,点到即止。”王敬书及时打断陈清华的话语。有些事情,心照不宣便好,倘若直言相告,只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陈清华心头一震,险些将所有底细都泄露出去,忙点头称是:“王前辈教诲得当。”
王敬书瞥了一眼身边的女儿王多多:“多多,你得多向清华学习,看她分析问题多么深刻。”
“哼。”王多多娇嗔地吐了吐舌头,“我才不要像大人那样懂那么多世间纷扰呢。”
王敬书无奈地摇了摇头。
“本台即时报道,一小时前,在市中心的灵湖湿地公园,有市民拍到一段录像,疑似捕捉到了陆地真仙的踪迹……”此时,电视里播放的新闻引起了所有人关注。原本围坐用餐闲聊的一家人瞬间被新闻内容吸引。
这段仅仅十几秒的视频中,湿地公园内的整片荷塘在一刹那间齐齐绽放。其间,一道身影在蒙蒙细雨中凌空漫步,性别难以辨识。
看完新闻后,王家客厅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真是奇了怪了,先是冒出个什么少年仙师,如今又出现个陆地真仙?这特效未免太过虚假了吧。”王多多率先打破沉默,言语之中尽显不信。
“即便这段视频有假,陆地真仙的存在确是事实。”王敬书沉声道。
苏幕遮闻听此言,不由得眉头一挑,追问陈清华:“陈叔叔,这世上真的有陆地真仙吗?”
宋一帆也随声附和:“王叔叔,您了解陆地真仙的情况吗?”
陈妃妃则瞪圆了好奇的眼睛,满脸疑惑地看着王敬书。
王敬书眼神深邃,缓缓开口:“你们可听说过‘术镇九龙’之事?”
“术镇九龙?”众人皆面露困惑,纷纷表示不知其详。
“你们年纪尚轻,自然未曾听说过几十年前那段往事。那时,正是有位修炼界的高人,以强大法术封印九龙湾的龙脉,使得蛟龙困守维多利亚港内,龙气渐聚,稳固了港岛的风水格局。历经多年的龙气积累,港岛经济发展蒸蒸日上,终成就了今日辉煌之景。”王敬书揭开这段鲜为人知的秘密。
此事,知晓之人寥寥无几。
即使知晓一二,那也只是触及到皮毛层次的信息罢了,对于实情的具体细节,无人能知悉全貌。
众修士皆面面相觑,互换惊疑之色。
王多多直率地质问父亲:“父亲,此言当真?怎会如此玄妙?我自诩遵循科学大道,如今火箭都能遨游星河,为何您还笃信鬼神之说?”
“自然千真万确。”
王敬书瞥了女儿一眼,沉声道:“有些事物,科学尚且无法诠释其奥秘。有的大型建筑奠基之时,频频遭遇诡异之事,唯有请来修为高深的修炼者施展秘法后,才能顺利进行。有的地段频繁发生交通事故,待得高僧诵经超度亡魂之后,此类惨剧便不再重演。更有甚者,某处水域频发溺亡事件,直至茅山高道开坛作法,方能稳住一方安宁,你莫非以为这些都是民间荒诞不经的传说罢?”
“王前辈所言极是,此类事情不仅发生在偏僻之地,就连海外的一些繁华都市也曾有过灵异事件发生,并最终依靠通晓法术之人化解危机。”陈清华话语间流露出异样的光彩,适时插话。
“原来你对此也有耳闻?”王敬书颇感意外。
陈妃妃满眼好奇地追问:“清华,你知道些什么?”
“没错,清华,你说说你知道些什么?”王多多赞同地点点头。
陈清华轻推鼻梁上的眼镜,娓娓道来:“据说在国外某一地区,时常发生事故,尤其是某路段,竟连地基都无法稳固打入,为此丧命之人不在少数,彼时众人皆不明究竟。直到有华裔人士透露,该处可能潜藏龙脉,或是有凶猛邪灵作祟。然而当地人对此置若罔闻,依然强行施工,结果便是继续伤亡频发,到最后连工程队都不敢接手了。”
“最后,在走投无路之际,外国工程队找到了华人中的一位主持高僧。经过连续七日的秘法施为后,这位华人主持在返回寺庙的当夜便坐化归真,与此同时,那个此前事故频发的工地也自此恢复了平静。”
听闻陈清华所述,众人面色皆是一变。
王敬书颔首道:“此事我亦有所耳闻。然而你却未知其详,当时那位华人主持在施展秘法的过程中,地下冒出浓重的黑雾,并伴随阵阵龙吟之声传出。世人皆传此处乃一条凶煞恶龙的龙脉所在,已被镇杀在此地。”
“数百年来,这条被困于地下的龙脉只能借助各种机会对施工队造成困扰。那位华人主持毅然站了出来,以强大的修为感化了恶龙的怨气,终与恶龙一同坐化归真。实则在第六天时,这位主持便已坐化,而其弟子却坚忍完成了第七日的秘法施为。随后弟子护送主持的遗体回寺,对外宣称主持已然飞升。”
几位少年男女均不由得身形一震,对海外发生的这番奇事深感震撼。
王多多满脸崇敬地道:“这些通晓法术的人真是太厉害了!”
苏幕遮亦随声附和:“倘若真有这样的神通手段,称他们一声‘陆地神仙’也不为过。”
陈清华稍作停顿,又向王敬书请教:“王叔叔,那么这‘陆地神仙’与武道宗师相比,谁更胜一筹呢?”
王敬书感慨不已,答道:“武道宗师终究是人,而‘陆地神仙’已然超脱人间境界,二者之间根本无法相提并论。真正的‘陆地神仙’,能够操控一座城市的兴衰,甚至影响一个国家的命运,这样的存在早已超越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所能揣测的范畴。”
“罢了罢休。”杨曼华挥手制止他们,眼中闪过一丝讥诮之色。“尔等皆已踏入修行之路,却沉溺于风水秘籍之间,以至于迷途难返,口中常提的大能、地仙之流,实则距离我们太过遥远,其真实性尚待考究。”
“如今你们需忧虑的,并非两百年前的朱明王朝,而是二百载后的天元大试炼。”
杨曼华话锋一转,视线落在宋一凡身上,关切问道:“一凡,你腿部伤势务必修养妥当,来年定要成功踏入龙魂玄甲卫,届时我会让家眷出面通传一声。至于你与多多之事,我早已知晓。既已选择,便莫负佳人。”
宋一凡闻此,欣喜若狂,拍着胸脯郑重发誓:“杨前辈您放心,我必倾力善待多多。”
听闻母亲认可宋一凡,王多多心头陡然生出一阵莫名的落寞。她并非厌恶宋一凡,只是内心深处期盼未来伴侣能够是一位深谙法术的地仙境修士,就如同方才影像中那般腾云驾雾,岂非要比龙魂玄甲卫更加威风?
此时,陈妃妃指向电视上的新闻报道,惊呼出声:“瞧瞧,电视上那个人影,是不是很像王熙?”
众人纷纷投目望去,原来除了行人拍摄的短视频外,有几个垂钓的修炼者也捕捉到了几幅模糊的照片。因距离过远,画面并不清晰,但其中一张照片的侧面轮廓竟与王熙极为相似。
陈清河眼神微微收缩,宋一凡则是瞠目结舌,不敢置信。而苏暮雪的俏颜亦不由得微变。
王多多撇嘴冷哼:“这只是电脑特效罢了,说什么像王熙,就算他是,我也不会对他有所畏惧。”她暗自愤懑,自己心中的那位仙人模样的人,竟与令人生厌的王熙如此相像。
“王熙是谁?”王敬书疑惑地问。
“是我们班的同学,那次靠着作弊夺得了全级第一。”王多多淡淡解释了一句。
王敬书皱起眉头,脑海中忽然浮现出拍卖会上传闻的那个武道大宗师,似乎也是名叫王熙。
“难道仅仅是巧合吗?”王敬书低声道。